第二十九章 心照不宣
王晨是個四川妹子,達州出生,為了上好學校,父母把她寄養在了成都姑姑家,從小就學會了看人眼色行事,內心中的不安全感始終提醒自己,要懂事,要討人喜歡。
王晨今年27了,單身四年了。在此之前,她僅有一次戀愛,而且還是在大學剛畢業的時候。
那時她和男友同住一間小屋,陽台可以眺望江邊,景色很好,儘管臨江房的潮氣很大,露台上的青苔也漸漸爬滿了水泥牆角。但那個時候她很幸福。
可是這段感情沒有持續太久,一年就結束了,男生分手的時候說,喜歡不能是一種束縛。
原來,那段時間,王晨不工作,不賺錢,不生活,每天就是做飯和擼貓。
她經常對男朋友說,我做飯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讓我自己開心,但是她心裏知道,她多麼期待對方認可自己勞動,可是男生卻從來沒有肯定過她,總是說太辣。
聽到這個評價,她不會生氣,她就會安慰自己,你不喜歡沒關係,我開心就好。
男友叫李斌比她大五歲,工作很忙,每天被搞得焦頭爛額。
他腦子不笨,可是腦子中的規則很多,可能從小父母就告訴他,這個不能做,那個也不能做,所以在他的腦海里,只有穩定的事業單位才是真正的工作。
李斌每天給自己安排了很多事情去做,他要考證,考研,考公務員,但都沒有結果,三十多了,沒房沒車沒存款。
王晨是警校畢業的,在男友的督促下,考了公務員,結果第一年就考上了刑警隊,男友卻名落孫山,這就是命運。
兩個人分手后王晨正式當上了警察,她還是很感謝男友的,正是他的督促,她才有了這份工作。
進入刑警隊后,她一直跟隨着徐清揚搭檔,其實兩個人年齡差不多,徐清揚比王晨早來兩年,先在派出所工作,後來因為工作業績突出,調到刑警隊。
徐清揚個頭不高,頭髮略禿,小眼睛大鼻子,長相十分嚴肅,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跟他的名字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每次審問嫌疑人時,徐清揚光靠長相就讓犯罪分子臣服,王晨跟他搭檔后十分有安全感。
但徐清揚的外貌成了他找對象的最大阻礙,相親很多次,每次結束后,女生跟中間人的反饋就是太凶,感覺是監獄司法警察,看自己的時候眼神感覺是看犯人。
徐清揚也非常苦惱。
但自從跟王晨搭檔后,兩個人慢慢有了默契,王晨處理事情得體靈活,徐清揚為人嚴肅認真,一個“細”,一個“勇”,相互配合,相得益彰。
徐清揚對王晨是有感覺的,可是從來不敢表露。
今晚,王晨跟隨徐清揚從關美麗家出來,兩人沒有搜集到有效的證據,一邊走,一邊討論案情。
王晨:“憑藉我對關美麗的感覺,這個女人身上還有秘密沒說出來。”
“她老公一直聯繫不上。”
“你問過孩子的奶奶嗎?”
“問過了,奶奶說上次聯繫是一個月前,他還在深圳。”
“也就是說,她老公可能失蹤了一個月了。”
王晨從兜里拿出技術偵查部門的手機定位系統報告。
王晨:“你看,這個定位系統顯示,她老公的手機就在重慶。”
“他是不是在搜集關美麗出軌的證據呢?”
“有可能,但是關美麗已經攤牌了啊,為什麼還要搜集證據呢?”
“是啊,而且也沒有去見兒子。”
徐清揚想了一下問:“手機具體的位置有沒有確定?”
“技術達不到那麼準確,現在能鎖定在五公里的範圍里。”王晨回答。
王晨和徐清揚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這個範圍太大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回去吧。”王晨說。
“好啊,我送你回去吧。”徐清揚說。
“你不順路,我打車吧。”
“沒事,正好路上還能討論一下案情。”徐清揚輕描淡寫地說。
兩人上車后,王晨閉上了眼睛,靜目養神,徐清揚瞥了一眼,沒再說話,調小了廣播裏播放的“甜蜜蜜”的音量,在這溫柔的夜裏,這首歌增添了一絲的甜蜜。
沒走多遠,徐清揚看到了路邊有個男孩背着書包在路邊行走,覺得奇怪,在路邊停下。
“小朋友,你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
“我不是小朋友了,我高中了。”
“叫什麼名字?哪個高中的?”
“江口第一中學,我叫宋詞。”
王晨也醒了,跟着徐清揚下車。
“怎麼這麼晚才回家,你爸媽不管你嗎?”
宋詞說:“他們離婚了,我跟媽媽住,媽媽出去打工了,今天我去同學家做作業了,回家晚了。”
王晨態度溫柔,問:“那我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很快就到了。”
“走吧,上車吧。”
宋詞不得不上車。
在車上,宋詞精神很緊張,因為他的背包里有貨。
”你家在哪裏?”
“新都小區。”
“那你方向是不是走錯了啊?”王晨問。
“我是打算在前面繞一下,我習慣走那邊了。”宋詞回答,眼神中在躲閃。
徐清揚和王晨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徐清揚徑直將車開回了刑警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