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野獸出籠
重慶，細雨綿綿。
馬加輝在一家白色的咖啡店裏等着，人不多，很是清靜。
粱鳴帶着一一位高大帥氣的男學生走了過來。
粱老師：“先坐吧，你喝點啥？劉帥？”
“摩卡。”
梁老師去點咖啡，馬加輝就沒有推辭。
馬加輝：“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劉帥語氣桀驁不馴。
“你不就是娜娜老師的老公嘛。”
馬加輝啞然失笑：“娜娜？”
“對啊，我就這麼叫她。而且我見過你，你可能不記得了。”
“什麼時候？”劉帥的話讓馬加輝陷入了思考。
“有次我跟蹤娜娜老師，就看到你接走了她，我在黑暗處，你應該沒看清我。”
“請你不要叫她娜娜，叫老師，好吧？”加輝強勢要求。
“我叫習慣了。”
“叫老師！”
“whatever……”
馬加輝心裏不舒服，不過他想起了，劉帥說的那事。
那天，他突然接到娜娜的電話，說自己快到家了，但是總覺得有人跟蹤，想讓加輝來接自己一下。
加輝立刻就出發了，等他到了附近，但是找不到娜娜。
等加輝見到娜娜的時候，尤娜正跟一個男生說話，加輝看不清那個高大身影的人的模樣。
知道是他跟蹤尤娜，加輝本想過去給他個教訓，被尤娜阻止了，因為是尤娜的學生。
回到家，尤娜才跟他說事情的經過。
原來，在課堂上，尤娜看到了後排幾個學生在交頭接耳，互相傳一張紙。
尤娜就走下講台，搜到了這張紙。
是一張對尤娜身材的戲謔的性感漫畫，將自己前凸后翹的身材誇張化了。
尤娜一看，頓時滿臉通紅。
尤娜就質問：“是誰畫的？”
學生都不說話。
尤娜生氣：“敢畫不敢承認，是什麼男人！今天找不出來人，就別上課了。”
最後排一個男生站了起來，就是劉帥。
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和同學嬉笑着，尤娜把他攆出了教室。
下課後，走廊里
尤娜跟他說：“以後我上課，你就出來站着。”
劉帥不屑地問：“為什麼啊？”
“不為什麼，我就不想看見你。”
這學生卻理直氣壯地說：“可我想看見你啊。”
這話好像是公開表白似的，引起了周圍同學們的一陣喧嘩。
尤娜生氣，但又無奈，扭頭就走了。
劉帥眼睛裏閃過一絲得意。
……
從那以後，回家路上，尤娜經常會感覺有人在跟蹤，回頭看又沒人，還以為自己大驚小怪。
直到這一次，尤娜停下腳步，藏了起來，發現真的有人在跟蹤，原來就是劉帥。
劉帥平時都戴着帽子，但那天尤娜才發現，他頭髮染了黃白相間的顏色，戴着耳釘和項鏈，胳膊上的文身也露了出來，一副痞子的模樣，這些在學校都是隱藏起來了。
尤娜：“為什麼跟蹤我？”
“看你一個人回家嘛，陪你嘍。”劉帥說。
尤娜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他應該很會撩妹，他的這些招數，應該在學校很吃香。
尤娜也想教訓一下：“你挺會嘛，這是跟誰學的？”
劉帥臉色一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學，天生就會。”
“那麼多小女生應該都挺喜歡，你不要用在老師身上，我不吃這一套了。”
“不是啊，我是真心的，又不是套路你。”
雖然尤娜聽到這話內心中是很開心的，說明老娘還沒老，保養得還是可以。
或許是因為她從來沒有生育過，所以身材苗條，婀娜多姿，沒有中年婦女的一點姿態。
但是尤娜面對的是學生，她不能表現出這種得意。
“你知道老師已經結婚了，你這麼說，未免有些冒犯了。”尤娜特彆強調了結婚兩個字。
“結了婚也可以離婚。”
“你在說什麼？”現在的孩子好無禮。
“老師，你不喜歡我？”
“我喜歡乖的學生。”
“不可能，他們太無趣了。”
“行了，就此打住，你可以回家了。”
尤娜不想跟他繼續交流了，她特別怕這孩子說話越來越大逆不道。
此時，馬加輝的電話來了，尤娜拿出來手機來接聽。
“你在哪兒？我找不到你。”
“我就在坡路，海河路上。”
尤娜掛了電話跟劉帥說：“我要撤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你是怕我傷害你嗎？還叫了老公來。”
“不是，他經常來接我。”
“撒謊。”
“劉帥，我覺得你有點過分了，就到此為止。”
尤娜要走，劉帥衝到前頭攔住了她。
“你想幹嗎？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哈哈哈，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尤娜看到了馬加輝，疾步走了過去。
在劉帥的眼裏，這個男人沒有他想像中高大，遠遠地看到馬加輝想上來跟自己理論幾句，被尤娜拉住了。
尤娜挽着加輝的胳膊走遠了。
劉帥咬了咬牙。
……
所有的回憶最終都回歸到這張桌子上，兩個曾經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彼此凝視，充滿敵意。
馬加輝的眼神很平靜，劉帥卻很囂張。
“你找我什麼事情？”劉帥問
“你知道你老師出事了吧？”
“好久沒見她了，出什麼事情了？”
“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逗你的。”
“這種事情，你還在開玩笑。”
“活着的時候不讓說，現在死了還不讓說，是她矯情，還是你矯情？”
“……”
馬加輝發現，自己竟然不是這樣的混混的對手。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問問尤娜去世那天，你有沒有找她？”
“找她又怎麼樣？不找她又怎麼樣？”
馬加輝抬頭看着劉帥，劉帥俯視着加輝的臉。
兩個人之間像是有道閃電靠近，劍拔弩張，一碰即發。
“希望你告訴我一點有價值的，我在調查。”
“你又不是警察。”
“你對老師的死完全不意外嗎？”
“反正她又不喜歡我。”
馬加輝從包里掏出來了那本作文本。
“這是你寫的吧？污言穢語，不堪入目，你信不信我交給警察？”
劉帥也不驚訝，逐漸靠近馬加輝。
“你想交早交了，別來威脅我。”
劉帥比馬加輝要沉穩得多，而且他的眼睛裏有他年齡不該有的城府。
“我今天還有課，不想跟你廢話，我走了。”
梁老師走過來，看到劉帥摔門而去。
“怎麼了？”
“他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