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

初到

戚虞的腦袋一抽一抽疼得厲害,眼皮沉重,混沌過了好一陣子。周圍瀰漫的濃厚中藥味,成功讓戚虞意識回歸。眼皮撩開一半,雕花鏤空的架子床,綴滿香囊,流蘇的床帷衝進眼帘,還有那一聲大小姐,嚇得戚虞,啪嘰把眼又閉上了,外面頓時人仰馬翻。

戚虞心裏默念,不對不對,一定是我的打開方式有問題,估計在樓梯那摔太狠了,砸的腦子都不清醒了,等我緩一會就好了。三、二、一,睜眼。外面候着的大夫正上來把脈,一個雙丫髻的小丫頭,湊過來,驚喜道:“大小姐,可算是醒了,嚇死奴婢了。小姐,可有什麼不適?”

戚虞面上不顯,只是緩緩搖頭,心道,沒事,就是腦子要炸了罷了。戚虞努力着試圖理解眼前一切。見小丫頭,抹抹眼淚,臉上綻出笑來:“好好好,小姐沒事就好,奴婢這就叫老爺,夫人來瞧瞧小姐,好讓老爺夫人放心。”

望這小姑娘遠去身影,戚虞緩緩打出一堆問號,我…這是…穿了?!

戚虞這頭還沒有把眼前這些消化完,小丫頭火速回來了,後頭跟着一個士子打扮的清瘦俊朗大叔和一個和婉美婦人進來。美婦人美眸含淚,在床榻旁坐下,握上戚虞的手:“我兒,你可算是醒了,那日好端端的怎會從長階上摔了下來,外頭又是風雨交加的,還染着了風寒,你不曉得,送回府的時候你那模樣,駭死阿母了,好在是醒了過來,這幾天阿母這顆心總是懸着…”

這時一旁的俊大叔打斷了美婦人的話:“好了好了,你少說兩句,阿滿才剛醒,你別又吵着人頭疼”美婦人眉頭一皺,開始數落起來:“你還說,要不是應了燕王那勞什子詩會,我的阿滿怎會無端遭這樣的罪,怎麼當的阿爺…”

這頭夫妻倆鬥着嘴,那頭戚虞想着,看來這裏父母叫阿母阿爺,我還有個小名叫阿滿,原主在一個勞什子詩會,從台階上摔了下來。快速將信息整合完,戚虞看夫妻倆還沒有消停的樣子,醞釀著,回握了美婦人的手,輕聲開口:“阿母,我無事,不怪阿爺的。”美婦人睨了一眼俊大叔,這才消停。

夫婦倆事無巨細地千叮嚀萬囑咐后了一遍,這才不舍離開。戚虞躺在床上,無語望着床頂,這是真穿了啊,這也不給個攻略什麼的。

戚虞,忽的從床上坐起,不對不對,身為一個正經穿書者,怎麼著,也得給個系統啥的。於是乎,戚虞虔誠地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在心裏叫到:halo,有人喵?哥?姐?在不?有沒有兄弟姐妹想來出個任務啥的?給個故事背景也行啊~過了半響,除了小丫鬟的開門聲,沒有任何動靜。

無奈戚虞睜開眼睛,尋思着向醒來看見的小丫鬟問問,但好像不知道人家名字,好像也不能叫人家喂,感覺很怪啊!

於是戚虞看着小丫頭,小丫頭也看着戚虞,過了一會,小丫頭撐不住了,小小聲地說:“小姐這麼看着霜花可是有什麼事?”戚虞瞭然,好的,霜花。戚虞淡淡一笑:“無事,還以為那日摔下去再也看不見你了。”

聽到這,霜花同志又開始抹眼淚了,一邊不平道:“呸呸呸,小姐怎說這不吉利的話,小姐是有福之人,可不會這樣。老爺也是,不知為何接下了那燕王下的帖子,那詩會上碰到了章惠公主,小姐向來與公主殿下不和,說是與公主說話時,不注跌下,可奴婢分明看見公主在小姐後面伸了手……”

霜花是個好孩子啊,不過幾日,在戚虞的坑蒙拐騙,嗯,不對,循循善誘下,讓戚虞了解了許多這個世界的背景。

此乃大晉,原主也叫戚虞,是京中戚家嫡女,獨女。

祖父是名滿天下的大儒,但本性瀟洒不願被束縛,老早就拖家帶口的開啟田園模式,老皇帝三番五次請出,皆借病推脫,屢聘不出,又因皇帝時常派人去討教,故世人又稱其山中宰相。此時正好獨子戚珵在外遊學歸來,估計老皇帝想着撈不着老子那兒子也行,於是乎大儒獨子被迫出仕。

戚虞父戚珵時任內閣大學士,年輕的時候,那也是有名的玉郎才子,是妥妥的擲果盈車型選手。但可能家學淵博,最近老父親在鬧辭職。說自己父親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多年不在身側,實在是不孝,抓着孝治天下,一封奏摺,寫得聲淚涕下,立馬成為京城的優秀範文。

母親虞絳,當年在曲溪亭的詩會上,一舉奪魁,名動京城,各路才子競相追求。奈何這才女來得神秘,不知是哪家小姐,實是獻花無佛,寤寐求之,又求之不得,令人苦惱不已。京中謠傳,虞才女乃是林棲山上的女弟子,過了不久,與玉郎戚珵成親,眾人咋舌,也不由得感嘆,戚公子果然實力派。至此京中各大八卦天團也就歇了探尋的心思。才子佳人,至今乃京城佳話。

戚虞更想知道這大晉的當今局勢,是太平盛世,亦或是動蕩不安,風雨四起。可霜花正興緻勃勃地講老爺夫人如何宅心仁厚,自己的月銀有多少。戚虞不由輕嘆一口氣,罷了,這大晉也不是僅通過一個霜花就可參透的。日後走一步看一步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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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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