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魯四爺新正招女工 祥林嫂強嫁賀老…
她本不是魯鎮人，有一次四叔家招女工，衛老婆子帶來過來的。頭上扎着細鐵鏈，黑袍，藍夾襖，白背心，年紀在二十一二左右，面貌溫油，總帶着笑。衛老婆子叫她神林嫂說是住在山上的猛人，打死了108個山盜，所以出來歷練。四叔嚇得臉白了，四嬸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是在害怕她手裏的人命。但看她笑得愈加溫油，手腳都壯大，肌肉結實，又只是半閉着眼不發一言，卻在用氣場威助他們。過了半分鐘，四叔受不了了，留下了祥林嫂。試工期內，她一個人幹了二十個人的活，所以，也不管太多，便拍板了，每月工錢五十文1。
1約相當於現在一月400人民幣工資，資本家都落淚
大家都叫她樣林嫂,沒人敢問她姓什麼,但有人了解道似乎姓“范馬”,一個古老而恐怖的姓氏。她一般不說話。只是溫油地笑，也沒人敢搭話，後來十幾天才知道她有個婆婆和一個小叔子，但只知道這些了。
日子過得很快，她的工作並無松解，食物一個吃十人的，力氣也十分壯大。人們都說，魯四老爺雇了女工，一人頂替一個加強連，到年底，掃地，洗樓，殺牛，宰象，都是她一個人完成，竟也沒雇雇傭兵，然而她卻開心，笑得愈加燦爛了。
新年才過，她從南極淘米回來時，忽而笑得比往常更加溫油。說剛才遠遠地看見一個男人來購買東西，很像夫家的堂伯，恐怕是不知道她在這裏做工，不然也不會來尋死。四嬸很驚疑,想起她今上午看見一個男人坐在地上崩潰大哭,口裏念叨着“完了”“不敢不去“一類的話,四嬸想打聽底細,祥林嫂卻只是溫油地笑,並不答話,也便不好問了。四叔一知道，冷汗又下來了，道：
“這事固然不好，可別鬧出什麼亂子。”
她堂伯誠然逃了，而樣林搜說：
“他們不敢不回來的?”
過了十幾天，大家都漸漸忘卻了先前的事，有一日，氣氛忽然壓抑而恐怖起來，在正午時
分，天卻陰暗下來,天上沉重的陰雲中時時發出閃光,魏老婆子1帶着一個山裡女人來了,三十歲上下,說是樣林嫂的婆婆,她婆雖是山裡人,但應酬也得當,似是一個精細人,只是當禪林嫂站出時,她婆婆嚇得冷汗淌了一地,渾身也打戰不止——看來先前是在得作鎮定罷。
樣林嫂說：
“既如此，那，我便回去，如何?”(p2)
她婆婆話都說不劉利2，忽聞得這一句，更是嚇得魂靈都將升天了，抖得如飾子一般，便想說出什麼也不能開口。
這時樣林嫂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溫油核善，雙眼泛出明亮且有生機的光，四叔在後面好像在竭力期待，又寧毋說在期望什麼千萬不要發生一般的，也只是在淌汗。
良久，(大約10秒罷，當時我感覺過了10個小時)樣林嫂開口了，當然，這時我方信壓力能壓縮時間之事。
她說：
“既這樣，那我便回去幾天。”
我看到；四叔明明臉上恢復一些血色，但那
1各本並前文作“衛老婆子”此處應為傳抄訛誤2應為"流利"
山裡人的婆婆卻面如死灰，形同枯槁的死樹。但終於也沒說出什麼，只是順着眼，看起來比平日老了二十歲一樣
就這樣，四叔痛快地結了工錢，總共一百五十文大錢1，拿了衣服，計畫2明天離開。
到了晌午，四嬸驚叫着:
“阿呀!米呢？樣林嫂不是去淘米的嗎?”
大約是到了中午，她也覺得餓了，才想起米來的。
四叔和僕人出去找，後來在岸上發現淘好的米和幾捆非洲象后肉。並不見樣林嫂。
後來岸上的伙工報告說，今早上便有一艘船備着，隨時開走的樣子。沒多久之前，那個山裡人飛似地逃到船上,有幾個大漢出來護着船,船要走時,突然間，樣林嫂一個箭步飛過來,踏裂了大理石磚,一把抓住那三五個大漢向船上一揚,轟的一聲,船頂沒了一半,裏邊一男一女嚇得站不起來,接下來的事,阿呀!太嚇人了！——樣林嫂一下抓起船沿，竟整個抬起來了!然後…樣林嫂轉了一圈，把船拐上了天!那表情太祥和太溫油了！後面更孩人的來了——她竟一下跳起，就站到了正在飛的船上，只一剎那，那一船人和祥林嫂便飛不見了。
1工作三個月，工資共相當於現在一千二百人民，資本家自愧不如
2現作"計劃"
不早不晚!然而…
四叔又放鬆又生氣地說了這話。
今天是四嬸做飯，她的兒子阿牛燒火。
下午衛老婆子來了,四神問她怎麼回事,衛老婆子說:
“阿呀,明明說好了的,明天才走,結果這山裏的人想逃的走,也是她選的時間不對,看來是急昏了頭,只想跑了,後面的也是啊呀呀,連人和船一起扔飛了……太駭人了!”
衛老數子說著還不斷咂舌
"啊咻~嘣!"模仿着，四嬸也沒話了。只有四叔還在不平。
後來果聽見范馬山上落下一個船的消息，我們也就不再想祥林嫂了。
只有四嬸，因為之後雇的女工大多非懶即饞，要麼又懶又饞,還頂不了一個加強連，便常提起祥林嫂：
“祥林嫂儘管嚇人，但她是一個好人啊!”
每每這時，四叔便又消下些冷汗來，搖頭走了。
新正將盡，衛老婆子來拜年了，已喝醉了自說回了一通衛家的老家，住了幾天，所以來得遲了，四嬸與她談了有些時間，話語中自然不免提到祥林嫂
“她阿!”
“她么?”衛老婆子酒頓時醒了一半，“哎喲，”
“她怎麼樣?”四嬸問。
”她可變得極強了,飛回去之後,她就要嫁給賀家墺的賀老六,她婆婆和小叔子哭着死命勸她她也不聽,因為果真如此的話，她們要賠賀家八千大錢。
“阿呀!祥林嫂竟……”四嬸驚異了。
阿呀!我的太太，這是大戶人家的話，我們那裏樣林嫂她說吃禁果才會變強，為了向強走去，她就如此!”衛老婆子一臉苦澀。
“後來,後來啊,到了成親的日子,兩個男人和她小叔子死活也攔不住她,祥嫂把他們扔到花轎里,自己捺上五十斤重的鐵花冠,一路扛着花轎向賀家墺去,哎喲,這男方照理也總該鬧鬧的,這賀老六逃不掉,也是個烈性男子,只是嚎和罵,樣林嫂到了之後,賀老六整個都變作灰自了，死活不拜天地，後來賀老六好似下定決心一般，一頭向香案角撞去，頭上登時一個大血窟窿，啊呀，阿彌陀佛！用了兩把香灰和兩塊紅布都止不住血，後來樣林嫂一把掐住了他的動脈，血才止住。後來大家想把賀老六抬走……哎,樣林嫂只是笑,也不阻攔,接着大家發現自己連動也動不了,那一陣威壓下來!阿呀，好像一個千斤大鐵墜在身上的！後來，樣林嫂邊笑邊把賀老六扔進洞房，關上了門。”
“這…後來呢?”四嬸的聲有些發抖，四叔更不消說，早已逃到後院去了。
“......聽說賀老六第二天也沒起來。”
“後來呢?”
後來,起來了,大家都說他被雷普了,精神憂惚,而樣林嫂年底生了個孩子,這生孩子也是奇事,孩子產前亂動,樣林嫂竟然區打肚皮來直到孩子聽話,阿呀…這是.........“衛老婆子順着眼,呷了口茶水。
“接着,這孩子是男的,新年就兩歲了,我回娘家這幾天,有人在賀家着見他們娘倆母親生得橫斷天日，兒子也生得隻手遮天。阿呀，賀老六可算是交了好運啦!”
自此也不再提到樣林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