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未知使徒
「梁州有變,宗方副塔主與我的另外兩名徒弟下落不明,為師先行一步。」
風揚望着手中的書信,有些不敢相信副塔主那樣的大人物也會遭遇不測。按照信中的內容,顯然白辰老人是打算帶他一起去的,但因為他不在侯府的緣故選擇了提前上路。
梁州位於風之國的北面,與青州隔了不下七八個州,按理說求援應該求不到青州來,但也許是事關白辰老人的弟子,才讓他不遠萬里奔赴梁州,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十多個州的範圍內找不出比白辰老人更強的人了,歸一境的修士大多數時候都是塵世頂峰的人物。
這種事一般出動的都是王庭,不會驚動魂塔,作為塵世大陸的定海神針魂塔不會輕易出動,一旦出動就意味着事情超出了王庭的掌控。
風揚並未立即出動,而是來到了青昊辦公的府邸,如今侯府州府不過一牆之隔,倒也極為方便。
「可曾聽聞梁州出了什麼事?」他在走入廳堂時第一時間問道。
「你還了呀。」
青昊從桌子上拿出一道竹簡遞到風揚手中,講述道:「一夜之間,梁州城化為死地,包括府主在內的眾多高手神秘失蹤,連梁州城內的魂塔也不例外,梁州魂塔的負責人也沒有蹤跡,王庭派出歸一境強者調查,可依舊有去無回,於是宗方副塔主覺定親自出動,時至今日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消息傳來,白老擔心弟子出意外,便先去了。」
風揚望着竹簡,這麼多強者去往梁州都是一去無回,他不知道所謂的副塔主實力幾何,但應該和白辰老人差不了多少,這麼算的話哪怕白辰老人親自出動也不見得安全。
「青州交給你了,幻靈之森未來很長時間都不會有問題,放心守着就行,等我和師傅回來!」
風揚拍了拍青昊府主的肩膀,如此說道。
青昊有些傻眼,這小子怎麼說話呢,我守了這麼久的青州也不見有問題,怎麼到了你那像是把幻靈之森的問題解決了一樣,這青州到底誰說了算呀?但他很快又想到這小子如今也算蘊魂境的修士了,手握兩枚神明水晶石,自己未必是對手,只是這身份轉變的太快他還沒有徹底適應。
就這樣,風揚獨自上路了,這件事充滿着不確定性,不適合帶其他人,梁州的實力不比青州弱,尚且落得這個下場,從青州帶再多的高手或許也無事於補,反而有折損的可能,還不如他一個人去。
他拿出一個獸皮面具戴在臉上,褪下了象徵風侯的戰衣,穿着極為普通的衣物,在空間戒指中準備了數十把練氣長刀,確保武器可更換。
一個人趕路,那他便不用顧及異力的暴露,藉助空間跳躍式趕路,蘊魂境修士也需要十數天的路程,在他全力施為下數個回合的傳送便趕到了,哪怕是歸一境的修士這個速度也不可企及。
風揚估摸着,他應該在白辰老人之前到達了梁州,對比手中的地圖,風揚確定自己並沒有來錯地方。
眼前的城市被迷霧籠罩,風揚用探測刻印感知,發現確實空無一人。
「梁州城。」
風揚望向那巨城門口的幾個大字,覺得實在詭異,能吞下歸一境修士的地方可不多。收斂異力,他身上散發著自己元力,裝作尋常的蘊魂境修士走入了城中。..
要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親自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他才走入城內便有白霧纏繞而來,風揚元氣一震,將其與自己隔絕開來,繼續向著城市內部走入。
這麼多強者在此消失,總會有一些痕迹留下才對,風揚的目光掃視着周圍的一切事物,販賣的攤位,鍛造礦石的店鋪,供旅人歇腳的酒館等,但卻都與平日一般無二,沒有特殊之處。
就在風揚疑惑之時,白霧漸行漸濃,當他再度抬頭之時已來到梁州州府。
「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膽!」
他抬腳便走了進去,渾然不懼白霧的包裹。
「州府寶庫里的東西貌似一件也沒少,說明他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風揚判斷道。
「不對,似乎……太整齊了,整齊得像是有人故意如此。」
風揚回想起之前見到的商鋪,上面的物品擺放整整齊齊,就連酒館的地上也一點殘渣碎屑都沒有。
許久以後,風揚發現自己依舊在迷霧之中,並沒有如同消息上消失的人那般,直接消失在梁州城。
或許是某個環節出問題了?
風揚埋頭思索,最終將視線投到自己的護體元氣上。
因為神明水晶石的緣故,他的元氣極為純凈,哪怕是九品元氣恐怕都比之不及,在這種特性下,元氣的隔絕能力也是極強,白霧從未透過一絲一毫。
於是風揚散去護身元氣,任憑白霧將自己吞沒。
一刻鐘之後,風揚終於察覺到了異樣,似乎有熟悉的歌謠從白霧中傳來,這是……青界山的那紅衣女子!
風揚記得,那靈魂體實力極高,若是她的話倒確實能夠用白霧迷惑一城的人,將其帶到其他地方。
順着歌聲的指引,風揚開始在城中不斷走動,開始還沒什麼,但隨着步數的越走越多,他的身體竟開始模糊了起來,像是要脫離這座城市一般。
當風揚停下時,周圍的景物已徹底發生了變化,他身處一座廢棄的村落,原本城內消失之人也被莫名的絲線纏繞住了身體,懸浮在天際,面色如灰,姿態詭異。
「這是一片小型空間嗎?倒也合理,看來失蹤了的人都在這了。」
就在風揚尋找魂塔副塔主,王庭歸一境修士與兩位師兄之時,莫名的絲線從天際垂落,纏繞住了他的身體,要將其束縛到空中。
與此同時,一股吸力也從絲線上傳來,他體內的元氣像是要被抽取而去。
「天真!」
風揚身體抖動,識海內的雷之本命符文光芒大放,魂力化作雷霆覆蓋住了他的身體,並且沿着絲線不斷往上。
隱隱叫,風揚聽到了天穹上的痛苦之聲,纏繞在他身上的絲線也化為灰燼散去。
本命符文除了施展篆術外,對靈魂力量還有着增幅之用,能為靈魂力量賦予某種屬性。
「你是何人?」
天幕似被劃開,一道黑影出現在空中,他手持無數絲線,一臉戒備地望着風揚。
他覺得剛剛是沒有準備所以才被風揚的魂力雷電傷到,若是公平決鬥的話,他定能擊敗這個對手,將其用絲線束縛,抽取其本源之力,尤其是在有這片空間的加持之下。
「你是……新的使徒?」
風揚面色有些沉重,對方的氣息他都未能第一時間判斷而出,顯然這意味着這使徒的刻印序列極高。
「你知道我?不對,你是感知到我的身份的,難道你也是使徒中的一員?你身上沒有使徒的憑證,我明白了!你就是那個人嗎?」黑影說道。
風揚並不意外對方能看破他的身份,能使用異力的除了異神及祂製造的使徒,也就唯有他和風珂了。
「你們在謀划什麼不好的事吧,抓了一城的人想要做什麼?你應該明白,既然我出現在了這裏,那你們的計劃便執行不下去了。」風揚說道。
他還不確定對方的刻印是多少序列的,但在他恢復大多數力量的情況下,理應沒有使徒是他對手……除了掌握那些特殊刻印的使徒之外,但那種級別的刻印,恐怕要製造出使徒不是那麼容易。
比如第一百道刻印,名為「神異」,是最為強大的刻印,風揚都不確定異神的完全形態下能夠用出。第九十九道刻印名為「永恆」,使用了那道刻印可以掌握時間;第九十八道刻印名為「無限」,代表了空間的極致。
這些刻印都極端強大,或許是異神的專屬之力,很難用來製造使徒。
「是你的話,確實可惜,這片實驗場被你發現了,那確實只能捨棄了,但和你交過手的使徒都說你如何厲害,哪怕尊上也對你頗為忌憚,我想試試你到底強到什麼程度,能讓吾神如此牽挂!」
未知的使徒用絲線提取着眾人的力量,對着打出異力光柱。
風揚不敢大意,從身體深處汲取着能量,一拳轟向光柱。
使徒的強度或許有限,但異神的手段誰也說不清楚,祂分給使徒的力量越多,使徒就越強,尤其是在這種不知道祂恢復到了什麼程度的情況下。
轟隆!
光柱被風揚打碎,他的身影出現在空中,一拳打向未知的使徒,但卻從對方的身體中一穿而過,力量落在了空處。
這不是他的實體!
風揚眉頭一皺,若是如此,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我只是一個異力分身罷了,或許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你要摧毀這片空間也做得到,但在你打散我這道分身之前,我隨時可以摧毀他們的精神,最終你救下的也只不過是一群毫無意識的人罷了。」
未知的使徒說道。
他已穩操勝券,在這種情況下他想不到對方能以各種手段來破局。
「你想說什麼?」風揚問道。
「很簡單,我們做個交易,我可以放了這裏的人,讓梁州城恢復太平,可你以後不能再干涉我們使徒的行動,嗯,起碼在塵世不行,但凡和我們有關的事,你必須迴避,不得主動出手。」未知的使徒說道。
「原來你打得是這個主意。」
風揚似乎在思考着其間的得失。
「我保證,使徒參與的事不會涉及人命,不挑起獸類與人族的衝突。」
見風揚猶豫,使徒立即許諾了更大的承諾,他覺得都到了這種程度,對方沒有理由拒絕。
「你說的確實很有吸引力,我的確不能放着這麼多的人不管,任憑其丟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