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又遇故人

第三十章 又遇故人

萬香酒樓二樓雅間,亦天航盯着徐衍山,還在為剛才路上的事犯尋思,心想:“這徐堂主面貌雖算不上醜陋,但跟英俊也不沾邊啊,這小眼神又如此陰狠,卻有人爭着說媒,幾位媒婆竟還差點動起手來,難不成這都慶城的女子都喜歡這類型的?”

蔣威見亦天航瞅着徐衍山滿臉狐疑,便忍不住問道:“亦兄弟這是瞅什麼呢,徐堂主這臉有什麼好瞅的,跟個地瓜似的。”

徐衍山正志得意滿、沾沾自喜,聽到蔣威如此說話,瞬間拉了臉,裝着不高興地說道:“兄弟此話甚傷吾心啊,怎可以貌取人,雖說本人長得算不上英俊,面相有些兇狠,眼神也比較犀利,但這父母生養,怎可嫌棄。”

“徐兄你這眼神哪能說犀利,明明是歹毒陰狠。”蔣威說話是絲毫不給面子,直接一句話懟上了。

“哎?老蔣你是不是餘毒未清,毒着腦子了。”

“徐兄莫要動怒,您是面凶心善、面凶心善,要不怎會在這都慶城大受歡迎。”

亦天航見這二人言語交鋒,心中好不快樂,還是這般的江湖才有意思,便說道:“徐兄、蔣兄可真是不拘小節、率性之人。”

說著話,這酒菜就開始上桌了,三人正準備舉杯暢飲,只覺一陣風掠過,這座上便多了一人。徐衍山面色凝重,便要去腰間摸刀,蔣威雙拳緊握,目光緊鎖來人,這高手來襲,二人如臨大敵。

亦天航瞅了瞅來人,又是熟人,心想在這萬香樓碰見故人的概率也太高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江湖人稱飛天蛤蟆的公孫自在,古墓一行,略有交際,但還沒熟到不請自來的地步,正要開口相問,卻聽徐衍山說道:“閣下何人?!無禮太甚!我等兄弟相聚,閣下擅闖進來,也太不把我徐衍山放在眼裏了!”

徐衍山說罷就要抽刀,蔣威早已起身,已是準備出手,卻又聽公孫自在訕訕地說道:“老夫來見故人矣,乍見故人,心緒激動,失了禮數,若是得罪了兩位,老夫這就離去。”

“哦?敢問閣下名諱?故人又是何人?我兄弟三人可不識得你!”徐衍山小眼微眯,故作兇狠地說道。

“徐兄,這位老者算是兄弟我的故人!”亦天航見再不開口,局勢難免失控,急忙解釋。

徐衍山、蔣威一聽這話方才放下戒備,同時看向亦天航,亦天航見局面有所緩和,起身向公孫自在一拱手,說道:“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有何要事?”

“唉,老夫只是見到真假蔣威同坐一桌,心裏詫異罷了,一年未見,老夫對亦小友的事頗為好奇,沒忍住便跟了過來。”公孫自在倒是毫不客氣,一邊說著,一邊竟動了筷、倒了酒,自顧自地吃喝起來。

亦天航雖心中不悅,但也沒必要為了杯中物得罪他,便向徐、蔣二人說道:“這位便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公孫前輩,尊諱公孫自在。”

徐、蔣二人一聽,肅然起敬,這等人物可是平常請都未必能請得到的,同時起身說道:“原是公孫前輩大駕光臨,方才我等多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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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還望前輩海涵。”

“無事、無事,也是老夫我不顧禮數,逕自入座,怪不得你二人。”公孫自在一邊吃一邊說,就好像幾天沒吃飯似的。

徐、蔣、亦三人看傻了眼,這是來會故人的?還是來蹭吃喝的?終是徐衍山沒忍住,輕聲問道:“前輩?”

“哦、哦,你們吃,你們吃,甭管老夫,老夫待會再與爾等言語。”公孫自在只顧埋頭扒拉菜,隨口應道。

亦天航這三人大眼瞪小眼,只好看着公孫自在吃好喝好,只見這老頭,上一盤菜清一盤菜,不多時,這桌面上已經摞滿了空盤,整壇酒也被喝了個精光。

徐衍山頗為無奈,只得喚店小二收拾一下,照舊,重新再上一份。公孫自在吃得心滿意足,打着飽嗝,輕撫小腹,極為滿足地說道:“不錯、不錯,甚好、甚好,這位天庭飽滿、面相富貴的可是徐大堂主?”

這公孫自在吃人嘴短,開始拍徐衍山馬屁了,徐衍山聽到此話,受寵若驚,忙回道:“承蒙前輩誇讚,在下正是徐衍山,不知前輩駕臨都慶城,是來遊玩還是另有要事?”

“唉~,不瞞你等,老夫自從得了秦占雄給的那些銀票,便在蜀地晃悠了一年,花錢自是大手大腳,夜夜笙歌,前些日子來到這都慶城,已是身無身文,在這萬香樓已是賒了好幾日的房錢飯錢了,有幾日沒見着葷腥了,還好看到亦小友與你等,不然老夫算是晚節不保啊。”公孫自在邊抹嘴邊說,聽得亦天航三人一愣一愣的,感情這公孫前輩真是來蹭飯的。

“唉,前些日子聽說劉卿元重現江湖,還有三個幫手,打殺唐門幾十人,唐瑛、唐瓊都鎩羽而歸,我便猜到這裏面有亦小友,老夫本想前去相助,奈何總是遲了一步,那唐門行事太過霸道,總該有人教訓教訓他們。”公孫自在又開始吹牛,徐衍山、蔣威好歹在江湖上混了一二十年,是知道這公孫氏是什麼情況的。

公孫自在行走江湖,被人尊稱一聲前輩,那可不是因為他武功高強、德高望重,而是他那兄長忒牛,牛到北周、南齊朝廷都不敢輕易得罪,其兄長便是鐵面判官公孫不疑,四十年前更是大周鎮武司第一高手。當年姬氏作亂,公孫不疑為求自保,竟棄大周皇室於不顧,冷眼旁觀,又將鎮武司高手盡皆外派,以致禁軍突圍無人接應,致使眾皇子慘遭毒手,被忠義之士所詬病。

如今公孫不疑已年過七旬,經過這幾十年的修練,一身功力不退反進、深不可測,上官律、冉行舟、唐萬雄等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見了他都不敢放肆。而這公孫自在就遜色多了,雖然也算是江湖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武功卻並非高不可及,都遠不如唐瑛、唐瓊,讓他去對付那唐家兄弟倆,只怕跑得比誰都快,所以在古墓里,唐三意都未把他放在眼裏。

這三人聽着公孫自在吹牛,也不便捅破,只得應聲附和,這空,新點的酒菜也已上桌,這四人邊吃邊聊,公孫自在雖為長者,卻毫無一點長者風範,聊來聊去,竟讓亦天航替他結了房錢飯錢,竟是欠了一百多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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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又死皮賴臉的要去徐衍山的討字堂小住幾日,徐衍山本就是好客之人,也未推辭,眾人酒足飯飽,便出了萬香樓。

亦天航這一行人剛出了萬香酒樓大門,卻見唐冠傑、唐依雪率人堵在了門外,唐冠傑後仰着脖子,陰陽怪氣地說道:“徐堂主,多日不見,可還記掛小弟?”

徐衍山此時早已有醉意,捋直了舌頭方才開口:“唐大少爺有何貴幹?此地可是都慶城,莫要擋道,本堂主有貴客在此。”

“哦?我道是誰?原來是飛天蛤蟆前輩,晚輩有禮了。”唐冠傑頗為輕俏地說道。

公孫自在早年較為肥胖,但其獨門輕功燕掠功獨步武林、無人可及,所以人送外號飛天蛤蟆,後來自覺名聲受辱,便發奮減肥,才有了今日瘦巴巴的模樣,但飛天蛤蟆這一名號算是擺脫不掉了。

這公孫自在在古墓便受了唐冠傑的氣,此刻喝了幾壇酒,又被唐冠傑言語譏諷,早就忘了他那牛逼大哥遠在千里之外,開口就罵:“唐萬雄那小子養出來的小畜生,老夫還沒跟你算賬呢,今日舊恨新仇一起算,老夫就替你爹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麼是尊敬長者!”

這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身旁颳起微風,便聽到“啪啪啪”響亮的耳刮子聲,亦天航循聲望去,只見唐冠傑兩腮通紅,肉眼可見地鼓了起來,竟是被公孫自在掌摑了,而那公孫自在此刻已回到原地輕撫小腹,似是吃多了,這一運動略有不適。

公孫氏家傳兩大絕學,其中之一便是公孫自在賴以成名的燕掠功,另一絕學便是公孫不疑稱雄武林的大破罡掌,這大破罡掌習練過程極為艱難,公孫自在受不了那罪,也沒那耐心,所以只是稍微練了個入門,被大破罡掌呼耳刮子,這上百年來唐冠傑還是頭一人。

唐冠傑只覺人影閃過,臉腮火辣辣的疼,這才知道這公孫自在根本就不是他能對付的,便回頭去看唐依雪,唐依雪看到豬頭一樣的唐冠傑,一時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身後眾弟子強忍笑意。

“姐,你笑啥呢,看看我這臉咋回事。”唐冠傑臉被打腫,說話自是言語不清、嘟嘟囔囔的,那些唐門弟子終是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

唐依雪一聽弟子鬨笑,瞬間惱怒,呵斥道:“混賬!少門主被打,你們還有臉笑!”說完便上前一步,對亦天航等人說道:“爾等當眾羞辱我唐門少主,太過無禮,今日若是我唐門不搏回這個場子,只怕會被天下人恥笑,你,可敢接下戰書?去城外決生死?!”

唐依雪這話說到最後竟是手指亦天航,搞得徐衍山等人丈二摸不着頭腦,明明是公孫自在下的黑手,咋就扯亦兄弟身上去了?

“你又打不過我,何必自取其辱、徒喪性命!”亦天航看着眼前這個英氣逼人的俏女子,竟起了憐香惜玉的意思,唐依雪盯着亦天航那英俊堅毅的臉龐,一字一字地說道:“通寶錢莊討字堂不是他徐衍山的,徐衍山保不了你一輩子,早晚要面對,何必當縮頭烏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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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起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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