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劉員外前來討媳婦
環兒聽命而去,不多時就捧着葯碗趕來。
宴清棠微眯眼眸,看向一旁搖搖欲墜的人:“你們母女倆口口聲聲說這藥物並無蹊蹺,你們若敢當著眾人面喝下這葯,我就信你們。”
那藥味刺鼻,距離很遠都能聞到,極容易辨認,宴雅雲眼底透着驚恐,卻強裝鎮定,“我,我問心無愧,為何要喝?”
宴清棠卻笑着朝她一步步走進,手中的葯碗也越來越近,“自然是清白為重,我也是為你的名聲着想。你若不喝,那你如何證明這葯里沒毒呢。”
大夫人目光流轉,趕緊道:“老爺,你可莫聽這丫頭胡謅,御醫向來都是對症下藥,若是這葯不對症,喝了就是毒藥。”
宴振頗覺有理,連忙阻止:,“逆女,你休的胡來,毀了你姐姐的臉不算,竟然還想毒害於她?”
“父親,我母親不過是體虛待補,御醫開的可都是貴重的不要,重在平和,怎麼就成了毒藥了?還是說,你們就是想讓我母親死!”
宴振怎麼可能讓姜氏死了,那個女人暫且還有用,“雲兒,你就嘗一口,以證清白,我宴家的女兒不可受不白之冤。”
這句話更是直直刺傷宴清棠的心,宴家女兒不可受不白之冤,可她呢?
她不是宴家的女兒嗎?
若是沒有前世的種種,此刻她定然心傷不已,只不過,她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些人的真面目她早已一一看清!
“姐姐,父親都發話了,你倒是喝啊?”
“老爺……”
“你閉嘴!”大夫人還想勸,被宴振喝止住。
宴清棠將碗舉至宴雅雲的唇邊,那刺鼻的腥臭味一股一股的直往鼻子裏鑽,熏得她心口作嘔。
她抬起的手陣陣發抖,就在快要碰到葯碗之時,她猛然一推,葯碗瞬間朝着宴清棠的方向打翻。
宴清棠早有防備,迅速後退,葯碗落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黑漆漆的葯汁淌在地面上,不多時冒出些細密的泡沫,這絕不是正常的葯會產生的反應!
宴清棠眸光越發冰冷,“你還敢說這葯中沒有做手腳?”
心知此事敗露,宴清棠跌跌撞撞向大夫人跑去,驚恐的躲在她身後,“我沒有,絕對是她要害我,娘,你快幫我!”
“老爺,這定是她使了什麼手段。”大夫人極力辯解。
“住口!”宴振指着她的手都跟着哆嗦,眸中滿是震怒,“我眼睛還沒瞎,這府中還輪不到你們母女肆意妄為!”
平日裏小打小鬧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沒想到竟縱成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那雲兒呢?她的臉不是也被她給毀了?還被送去給劉員外,差點……差點毀了雲兒的清白,要是外人知道宴府的嫡女給人做了妾,老爺你的臉往哪擱?”
“雲兒的所為說穿了不過是內宅的那麼點事,誰家內宅里沒個爭鬧?可宴清棠的所為丟的是整個宴府的臉,是老爺你的臉啊!”
大夫人字字句句全是對宴清棠的控訴,將宴振的怒火徹底轉嫁到了宴清棠的身上。
“縱使雲兒有錯,可你害得我宴家滿門丟臉,來人,這個逆女帶到祠堂,給我跪着好好反省!”
大夫人還來不及欣喜,他轉眸看向宴雅雲。
“惹出天大的禍事,罰你禁足院中,不得外出半步。”
祠堂跪上一夜第二日站起來都難,禁足卻是不痛不癢,擺明了偏袒。
宴清棠知道,不管是什麼證據擺在宴振的面前,都不抵宴振的一顆偏心。
若不是她母親姜氏對他還有用,恐怕今天就不是罰跪這麼簡單了,這世上最無情的,便是男人!
……
祠堂里陰暗一片,處處透着濕冷,一到夜裏更是有風從縫隙里鑽出,直往骨頭縫裏鑽。
宴清棠跪了三個時辰,膝蓋骨早已然沒了知覺,腿一動更是鑽心的疼。
但為了日後復仇,今日所受她暫且忍下。
前世的一幕幕在她腦中回放,她失去的孩兒,母親的死,還有那對賤人的罪惡,日後她都要一筆一筆討回來。
天色剛剛亮起,宴家便引來了一陣騷亂。
劉員外帶着人直接將門撞開,怒火滔天的衝進院子。
“宴振,你個言而無信的東西,拿了我的彩禮卻把人要回去,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宴振連衣服都沒顧得上穿戴整齊,一邊繫着帶子一邊往外走,“劉員外,幸會幸會,快屋裏請。”
“幸會你個頭!”
劉員外長得又矮又胖,年輕喜歡吃糖,老早的牙就壞了一半,一說話滿嘴漏風:“你們宴家就是這麼辦事的?收了彩禮不送人,我告訴你,今天必須得給我雙倍退回來,否則我就告到官府!”
“劉員外,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昨天是個意外,我們怎麼可能說話不算數,你先消消氣屋裏請。”
“進什麼進,就在這裏說!”
宴振剛經歷了昨天的事情,今兒個一大早就遭遇上門討債,周圍丫鬟婆子一大堆,他這個當家的臉更是丟了個精光,想想就窩了一肚子火。
讓他退雙份彩禮,怎麼可能!
養了個賠錢貨,還沒嫁出去就開始賠錢,怎麼可能!
“劉員外,我昨個正因為這事狠狠罰了那不懂事的丫頭一頓,這就叫人帶出來,您別生氣。”宴振招呼個下人過來:“去,到祠堂給我把五小姐帶來。”
劉員外一聽他要履行承諾,心頭的火氣這才消了一些,隨着宴振進了正廳。
宴清棠一直跪到了後半夜,累的就那麼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她從地上爬起,就見管家從外進來:“大小姐,老爺讓你過去。”
“什麼事,我還在罰跪。”若她猜得沒錯,八成是劉員外家來要人了吧。
“當然是你未來的夫婿劉員外前來要人了,五小姐還是快點別讓老爺為難。”
宴清棠心底冷哼,果然如她所料,她動了動酸疼的腿,“我腿疼,走不了,勞煩管家扶我過去吧。”
管家一臉的不情願,但時間耽擱不起,只能妥協。
宴清棠就這麼在管家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去了前廳,她在地上睡了一夜,衣裳貼着地面佔滿了灰,頭髮更是凌亂的散在肩頭,下眼眶上烏青顯而易見,好像逃荒回來似的。
劉員外一見頓時不樂意了,“這個怎麼跟昨天送來的不一樣?你就是隨便弄個女人就想打發了我?沒門!走,跟我去見官!”
“劉員外息怒,昨天送錯了人,這個才是要嫁給你的,我這就讓她去打扮打扮。”宴振狠狠瞪了管家一眼,辦事不力。
誰料劉員外直接一揮手,“不必了,我瞧着昨天送來的就很好,我就要那個,我只要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