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怎麼是你？
在原地又等了一個時辰，湛白亦獃著無聊，便板着指頭猜是誰在背後下手？
龍九霄聽到他列舉的人名，卻總是搖頭。
湛白亦沒有耐性，“那你說是誰？總不能是沈山吧。”
龍九霄轉過頭來看他，點了點頭。
湛白亦從座位上跳起，“還真是他，之前給解藥的時候不是試探過他了嗎？”
龍九霄忌憚沈山，湛白亦心中是知曉的，早在解藥發現之時給村民們派發，他便獨獨漏了沈山。
倘若沈山是幕後下毒之人，恐怕毒發之時便會自救，而湛白亦給他診脈之時，他身體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這才給他餵了解藥，不過那解藥中，湛白亦還加了一些別的東西，是他特製的軟筋散，能和一種香料反應，沈山正好有喜歡熏香的習慣，軟筋散的效用只會慢慢顯現出來。
“他拍眼線來，會不會是識破了我們的計謀，反將了我們一軍？”湛白亦一拍大腿，猜想明白其中因果。
龍九霄卻沒有回答，靜靜的看向遠方。
遠遠的見一個黑影快速向他們的方向奔來，在龍九霄身旁落定，“主子，已經確定了，剛來的眼線是沈山身邊的人。”
“走吧。”龍九霄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在上馬車時，他突然又開口，“司隱閣已經查到了蠱蟲的養蠱人。”
湛白亦猜到是誰，“是沈山？”
龍九霄這一環接一環的試探，結果昭然若揭，只是這樣看來，此人在背後搞了不少小動作，龍九霄應該是不會善罷甘休。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有了前面這麼多的鋪墊，湛白亦有些期待沈山的下場。
“等他回府以後，會有個大驚喜等着他。”
龍九霄此話一出，湛白亦便放下心來。
馬車重新平穩行駛，湛白亦哪壺不開提哪壺，順口問了一句，“那宴清棠現在有消息了嗎？”
原本因為沈山一事勝券在握的龍九霄，突然神情失落，卻是搖了搖頭，“沒有。”
“啊，不要着急，總會找到的。”湛白亦早知不該開口，車廂中又陷入了沉默。
而另一邊，龍九霄送給沈山的大禮已然送到。
沈山打開院門，只見院落中站着一群人，他們目光獃滯，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響，紛紛望向門外，十分可怖。
沈山心中一驚，看到他們脖頸處黑色紋路，這才知道他們是蠱人，正當他驚詫這些蠱人為何聚集在此處時。
身後傳來一陣陣甲胄摩擦的事，沈山還未來得及轉頭，便突然聽到一陣尖細嗓音。
“皇上駕到！”
沈下意識的轉身行禮，卻聽到聲后咿呀咿呀的聲響，心道不妙，皇上此刻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身後這幫人該如何解釋。
可已然來不及。
“見過皇上。”沈山只能召集間將院門合上，看着皇上面無表情，心中多了一份僥倖。
“來人！將沈山拿下！”宋勻君一聲令下，身旁一隊帶刀侍衛紛紛上前，頃刻間便將沈山雙手反剪，逼着他跪在地上，整個人被五花大綁。
沈山被束縛，好不狼狽，可仍不忘辯護己身，“皇上饒命，不知臣做錯了何事？勞駕皇上這般興師動眾？”
“你還有臉問！”宋勻君看着面前恬不知恥的賊人，想到此人在朝為官多年，不知私下做了多少禍害百姓之事，更是氣得聲音發抖。
院門被打開，沈明遠和沈母姍姍來遲，見沈山這般，卻不為所動。
沈山並沒有認清局面，掙扎着爬向他們，“父親！母親！孩兒是無辜的，一言一行皆是為國為民，皇上定是聽信了讒言才這般……”
可當他抬起頭時，看到沈母，此刻眼瞧着他卻像是陌生人，心中一冷。
“一切我們都知道了，你何必再瞞。”沈明遠開口，養不教父之過，他對着皇上遙遙行禮，“一切聽從皇上安排。”失望搖頭時卻是甩袖離開。
沈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只最後看了一眼沈山，緊隨其後。
沈山仍是不敢相信發生了一切，皇上一句話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將青碧和姜哲帶上來！”
這兩人的出現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沈山也放棄了掙扎，任由着身旁的侍衛將他控制住，大刀落在他脖頸上，沈山只是垂着頭沉默。
宋勻君怕他不死心，將沈山所做的事情樁樁件件說了出來，卻是在言語之中定了沈山的死刑。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宋勻君話音未落，卻聽到沈山不知在喃喃自語些什麼。
姜哲卻是再清楚不過，他在沈山身邊許久，實在是不願自己主子再繼續墮落下去，出言相勸道，“裏面的蠱人體內的蠱蟲已經被夫人引出，不能任由着你隨意驅使，回頭是岸。”
沈山這才發覺哪裏不對，院落中的那幫蠱人眼神獃滯，向來是在脫離控制不久，而姜哲手中的鮮血似乎也印證着他參與了取蠱一事。
“我不相信！我辛苦謀划的一切就這般毀於一旦！”沈山此刻腹背受敵，仍想着闖出一片生機，可稍稍一使力，便覺得力不從心，渾身酸軟。
這種感覺熟悉，像是中了軟筋散，沈山一向謹慎，不論是日用的熏香還是飯食，都會由他身邊的人前去準備，不會假手於人，回想過往，只有一個人遞來的東西，他未曾設防，便是湛白亦的解藥。
這樣前後一聯想，便全都解釋的通，原來正當沈山以為穩操全局之時，龍九霄早就在背後觀察到他的一舉一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大意了。
“好啊！想我一世英名！有朝一日竟然載在攝政王手中！”沈山仰天長笑，在低頭時雙眼赤紅。
正當宋勻君派人將他押回宮中，卻突然聽到後方的院門被打開，一個衣衫凌亂的婦人沖了出來，上前便抱住跪在地上的沈山。
一旁的侍衛以為是劫人的同黨，一刀刺過去，看清楚來人時，手中的刀一抖，“二公主？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