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裏是天堂嗎
現今聯邦之內已經沒有人能夠清楚地說出當初人類究竟在茫茫太空中漂泊了多久才尋找到如今被命名為“銀梭星系”的新家園。
即便是那些成天埋頭書案,以古歷史為課題的老學者們一時間也不能說出準確而一致的答案。
位於首都圈內最為耀眼的那顆星球上的聯邦中央博物館裏,陳列着的一些古老物件、文獻以及不少已經泛黃的老照片也只是能夠清晰地復原當初人類先賢們重建新家園時的情景,但那些永遠停滯不前的時間依然不能作為牢靠的證據去推算這前後之間的年限。
因為早在聯邦之前,人類遷徙至這裏之初,與遠在“紫雲星系”的金雀花帝國一樣,銀梭星系也曾建立起了一座無比輝煌的王朝。
龐大王朝一夕崩塌,眨眼間就被新聯邦取而代之,可那些潛伏在王朝背後的諸多勢力依然牢牢地掌控着人類賴以生存和發展的血脈,他們的存在就像是一條令人感到噁心的八爪魚一般,八條觸手緊緊地抓着聯邦社會這個無形巨人的各大要穴——金融、房產、娛樂……
聯邦政府將這些早在帝國時期就養虎為患,未能得到根除的龐大勢力視為社會毒瘤。可按照目前的局勢來看,在議會院裏牢牢佔據着大多數席位的這些勢力依然如同一棵深深紮根於地下的參天大樹一般屹立不倒。
想要剷除他們,可能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在這些人看來,聯邦這艘無以復加的巨型飛船之所以能夠一直安穩地飛行下去,正是因為有他們在背後默默無聞地推動着。
至於最為至關緊要的能源則一直都掌握在所謂的皇族手中。
隨着王朝的崩塌,這項人類賴以生存的資源也就自然而然地被聯邦政府收入囊中,以此來確保自己的政體能夠長久安穩下去。
作為銀梭星系裏人類新家園的能源之都,建設星這顆孤零零懸浮在幾個星域之外,與同樣可憐的第四軍衛星毗鄰的美麗星球在過去數百年,乃至上千年裏一直源源不斷地通過貨運飛船向聯邦各個星域輸送着一種名為“晶源”的紅色能量礦石。
這種蘊含著無窮能量的紅色晶源礦石就如同紅色的火苗一般燃燒着自己的同時也在燃燒着這顆星球。
如果在太空中俯瞰建設星,這顆遍佈翠綠原野和茂密林地的星球就像是碩大的藍水晶一般。可隨着夜以繼日的開採,原本覆蓋在這顆星球表面上的原野和林地消失一空之後,剩下的只有空洞而蒼白的礦坑和潛藏於地下縱橫交錯的坑道。
巨大的礦坑深不見底,目不能丈量,從太空之中眺望而去,依稀能夠看到那些凹坑遍佈整個星球表面,如同一處處已經流幹了血漬的膿瘡,讓本就遍體鱗傷的星球看上去更加脆弱不堪。
……
……
當最後一輛全自動機械工程車從坑道最深處駛出來,車上裝的全都是一無用處的石頭之時,建設星上的人們知道這顆星球已經被完全榨乾了。
高架軌道上不再跑動着貨運列車,空港里不再停靠着飛往各個星域的星際飛船,連接礦區所有智能機械的電腦控制中心不再有人值崗……
物資豐富程度極為成熟的聯邦人民基本不需要去擔心失業的問題,對於建設星人來說,更是可以憑藉多年的積累和優厚的福利待遇,使得他們在接下來沒礦可挖的日子裏依然能夠做到衣食無憂,頓頓有合成牛肉和紅酒。
哪怕天天泡在酒吧里紙醉金迷也不用擔心錢包會急速癟下去。
儘管眼前的世界只剩下石頭,可聯邦全境通行的貨幣和各種優惠券依然發揮着它的功效。街道兩旁的商店依舊沒有關門。酒吧里身材火辣的駐唱女歌手依然賣力地唱着一首首時下流行的歌曲,深夜時分更會上演令人血脈賁張的熱辣表演。電腦控制站里的電腦還在發出滋滋的聲響。陷入一片寂靜的礦區到了夜晚時分依然燈火輝煌,一排排照明射燈還在不予餘力地將那裏點作星空火海,像是在唱着一首無聲的輓歌。
只是建設星人發現儘管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可實際上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整個建設星域已經被聯邦所遺棄了。
面對這種局面,他們的態度顯得很成熟,一如當初那場驚天動地的礦難發生后他們所做出的抉擇一樣,這一次他們同樣選擇了沉默。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變得更加的沉默。
上一次,他們還強烈要求政府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而這一次,他們沒有要求,更不需要解釋。
正如同那黑漆漆的街道一樣,在他們的心裏,建設星的天空也是黑漆漆的。
而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
……
……
北約州作為建設星這個曾經的能源工業基地留在這個世界裏的最後一顆遺珠,至今依然保留着原來的樣子。
尤其是首府北約市中心那棟高聳入雲的晶源大廈,放眼現如今的聯邦全境,依然是首屈一指的地標性建築。
可惜如今的它就像是一根黑黢黢的巨型柱子矗立在那裏,多少年了都沒有再亮過。
最為繁華的晶源大街上,只有它格格不入。但是也只有它,與這條灰暗的街道之間的搭配最為默契。
灰暗的街道和黑漆漆的房屋讓人置身其間恍若重臨當年的礦區,使得你行走在街道上時不由得會屏住呼吸,邁着小心謹慎的步伐,生怕動作稍大就會驚擾了那些積落在屋頂上的黑晶粉塵,到時候玷污了自己漂亮的衣裳還好,可要是呼吸到肺里就麻煩大了。
誰都知道這原本泛着鮮紅之色,開採出來后逐漸會轉變為黑色的晶礦,握在手裏有股令人心怡的溫熱。可一旦吸食了它的粉塵,殘留在粉塵上的溫熱就會瞬間灼燒你的血液以及內臟。不過三天你就會被它的粉塵吞噬乾淨,變成一具乾癟的屍體。
只有建設星上的人們知道,粉塵之所以會灼燒人體的內臟和血液,繼而吞噬了人們的生命,是因為粉塵受到了晶礦能量爆炸的波及。
晶礦本身沒有危險,有危險的是人類本身,更危險的是有人在拿晶礦做違規實驗。
聯邦民眾通過一場虛假的新聞報道就自以為是地對它進行了錯誤的認定,而聯邦政府更是以一次機械故障的尋常理由就恬不知恥地將那場給北約市,北約州,以至於建設星帶來無比沉痛的傷害的人為災難輕描淡寫地壓了下去。
再多的金錢補償和更好的福利提升都無法修補建設星人心中的傷痕,所以他們只能無奈地選擇了沉默不語。
……
……
“那裏便是滕京一成長的地方。”走在晶源大街上的宋主任清了清嗓子,舉起手機那個髒兮兮的喇叭,抬手指着街道盡頭處的那座孤兒院銹跡斑斑的大門,看着一張漂亮的臉蛋扭曲的有些不成樣子的年輕女記者,他順帶打量了一下女記者裹在緊身套裙里的曼妙的身體,在旁邊人的提醒下放下手裏的擴音喇叭,略顯尷尬地將喇叭遞給身邊的助理,連忙整理了一下那件才收到沒幾天的新制度,彈了彈衣袖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晶礦粉塵,系了系領口處快要讓自己呼吸不暢的領帶,老皮裂開似的擠出一個很不好看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可不要小看這家名為‘星火’的私人孤兒院,從這裏走出去的孩子如今各個都無比的優秀。”
女記者震驚的眼神里沒有任何的遲疑,之前還因為宋主任手裏的喇叭而擔驚受怕地張望着街道上所有建築房頂的她此刻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痴痴地看着那家星火孤兒院的大門口。
宋主任還以為這名從首都圈遠道而來,一看就過慣了養尊處優生活的女記者顯然沒有想到如今
(本章未完,請翻頁)
汽車運動第一人的車神滕京一居然是在一家孤兒院長大的,更不會想到一名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居然可以在最為燒錢之一的汽車運動領域做到無人能夠企及的地步。
要知道賽車運動講究的就是經驗與技術,經驗在先,技術在後。沒有了這兩點,你有再多的資金都無濟於事。
畢竟現如今的聯邦之內,不可能存在讓賽車手靠着先人一步的科技技術來彌補賽車技術和經驗的不足來贏取比賽勝利。
首先這是聯賽所不容許的;其次大家的科技技術支撐都是同一水平。
因此一個自幼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他並沒有機會像其他孩子一樣自小就以後備力量為基點而接受正規訓練,更沒有足夠的資金和良好的條件來支持他不斷地積累經驗。
沒有了以上的兩點,想要在爭鬥極為激烈的賽車圈有所成績根本就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
如果在這個前提之下,更加上唯一的全能大滿貫更是絕無可能的痴心妄想。
可滕京一偏偏就做到了這一點。
但事情並非如此。
那些被廢棄的巨大礦坑早在被改建成一座座富麗堂皇的賽車場之前就已經成為了不少孩子們相互飆車的最佳之選。
作為其中的佼佼者,以滕京一為首的星火孤兒院的孩子們更是這項自稱“山路競速賽”運動的發起者。
正是憑藉著這項民間賽事,無往不利的滕京一不知碾壓了多少支和他們自己一樣都是屬於業務級別的本土車隊,同時也讓資金一度短缺到沒米下鍋的星火孤兒院能夠延續到現在。
關於這一點,汽車圈內人都知道。
宋主任看着女記者手裏話筒上那個醒目的電視台商標,他相信汽協會下屬的聯邦汽車頻道不會招收一名完全不懂汽車,更不懂汽車運動的女人來擔任他家的記者。
即便她的確長相甜美,身材姣好。尤其是穿着緊身制服的時候,男人們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當宋主任還是覺得這個漂亮的女記者不該真就如此外行,可當她看了女記者一眼后抬起頭視線略過她垂落着柔順長發的肩頭,居然發現就連她身後的那名攝像師以及另外幾位明顯是汽協會官方工作人員都是一臉無比震驚的電瓶時,他高傲的臉龐再也有些綳不住了。
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助理,陰沉着臉的同時眼裏閃過一絲不屑,他低聲冷聲道:“汽協會的人都這麼沒見識嗎?”
要不是州長辦公室主任親自打電話打到了街道辦,他這位大名鼎鼎的晶源街辦事處主任可不會輕易接受外人的採訪,就連這些人能不能踏進晶源街都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畢竟建設星上的人們都清楚,作為山路競賽的發源地,北約州卻是整個建設星上唯一一個將“賽車”二字拒之門外的州府。
紮根建設星數百年已成本地諸侯的星光集團聯合汽協會推出的“建設新家園”計劃讓原本只剩下一個個空洞而蒼白的巨大礦坑和數之不盡的坑道以及光禿禿的石頭的建設星重新煥發了生機。
一座座賽車場和體育場在廢棄的礦坑遺址上泫然開放,隨處可見的試車場和紛紛落地的汽車研發基地讓這顆沒有了生機的星球再度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機和活力。
隨着險象環生的山路競賽被逐步正規化,礦區內那些蜿蜒的山路翻新過後成為了業務賽車手們更為得心應手的舞台。
場地漂移賽,場地拉力賽,拉力分站賽等一系列汽車運動賽的主辦地紛紛遷徙到了建設星上,藉由建設星與汽車運動無比契合的天然地理優勢,這些一度因為蔣妮拉小姐太過於耀眼而幾乎都要賣不出門票的汽車賽事一躍成為聯邦民眾最為喜愛的體育賽事。
就連被聯邦汽協會列入正規比賽項目名單,獨居本地特色的山路競賽更名為“聯邦公路賽”,成為了唯一一個不限制參賽車輛規格,不限制參賽車手年齡,可以看到登記入冊的職業車手與廣大民間業務車手同台競爭,並且只在建設星上舉辦的汽車賽事也深受廣大民眾的喜愛和追捧。
正是這樣的大背景下,各州政府紛紛大開方便之門,外加星光集團的左右斡旋,與汽協會的合作越來越順暢,一番招商引資之下,入駐當地的汽車廠商和各家車隊一瞬間解決了不少人的再就業問題。
面對這已經擺在眼前,能夠重煥新生的大好機遇,北約州卻依舊沉默不語,甚至還義無反顧地關閉了大門,謝絕了一切採訪之客。
甚至就連州長辦公室在面對建設星域管委會的連番追問與指責下,同樣淡然處之,沉默不語。
知曉其中緣由的人為他們感到不解,理解他們苦衷的人為其感到可惜。
這些事女記者也是清楚的,只是她並不知道其中究竟有着什麼樣的理由?正如她今天才知道原來滕京一先生的故鄉居然是這裏?
不過讓她感到無比震驚的是並不是這座拒絕了“賽車”二字的北約州為何能夠誕生滕京一這樣天生與賽車有着血脈相連的基因的天才車手;也並不是以滕京一先生現如今的地位,這裏怎麼還是如此的不近人情?她相信以自己的了解來看,滕京一先生不會是一個不受待見之人;更不是因為這名街道辦主任居然可以直接和州長辦公室通電話,而他卻只是一個頭髮花白臉色青黑,眼睛總是色眯眯卻一點兒也不貪婪,並且和首都圈沒有一點牽連背景的尋常老頭!
她和她身後所有人的震驚皆是因為那家星火孤兒院。
……
……
銹跡斑斑的鐵大門上不少漆皮都已經脫落,還有一些則曲卷着纏在欄杆上不肯離去。黑色的門基上殘留着道道雨水侵蝕的痕迹,根基處破損的地方裸露出最裏面的鋼材底框,看上去也有些生鏽。
看來這裏除了到處堆積的粉塵之外,就連雨水也格外的可怕。
牆角處幾簇野花和雜草沿着牆體爬上牆頭,傲然而立中還盛開着幾朵清雅的小花。
擺放在大門正中的椅子上一位穿着家居服飾的金色長發女子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仰着頭用那張美得無法形容的面容正對着天空,好似發獃的她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沒見識?”助理的心裏咯噔一下,低下頭看了一眼腕錶,頓時有了答案的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孤兒院大門,正好瞧見小花果然按時按點地坐在了那裏再次對着天空發獃,於是他冷笑一聲,對着宋主任低聲說道,“小花出來曬太陽了。”
“哦?”宋主任陰沉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喜色,回過頭看了一眼小花,從助理手中拿回平常不能離手的喇叭,對着孤兒院門口的方向故意大聲喊道,“金小花,去通知院長,有記者來採訪了。”
被嚇得一激靈的金小花身子一顫,氣沖沖地站起身來對着宋主任翻了翻白眼,轉身走了回去。
……
……
直到她去而復返抱着椅子再次離開后,那名女記者這才回過神來,可滿腦子始終都是那名金小花女子美艷至極,完美無瑕的面龐,久久不能揮去。
聯邦銷量最好的美妝時尚雜誌《曼麗》曾經做過一次網絡投票統計,最終以蔣妮拉毫無意外地當選第一,卡拉切爾當選第五為結果,成功地評選出了聯邦最為漂亮的五位知名女性。
對於這個結果,聯邦億萬民眾沒有任何質疑。
因為他們認為且相信,這五個人便是聯邦現今最為漂亮的,無人能夠無出其右。
女記者也是堅信這一點。
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北約州一家不起眼的孤兒院裏,居然會有一名如此完美的女子?
她的臉蛋比排名第二,實則最為漂亮的蔡林依還
(本章未完,請翻頁)
要漂亮,面相比abc新聞電視台的當家花旦卡拉切爾還要冷艷,氣質遠比傳聞中的皇族後裔甄家的那位大小姐甄靈均還要高貴,眉眼之間的英氣更甚素有女將軍之稱的花辛夷一籌,嘴唇比甜美無比的國民偶像蔣妮拉還要可愛。
都說完美是不可能的,正如月亮也有陰晴圓缺一樣,不完美的才是最美的。可還是有人試圖將那五個人的面龐合為一體,試試看所謂的完美之人究竟有多美?
結果經過最為頂級的電腦多番推算演變后,得到的卻是一張令人哭笑不得的面容。
已經不能說丑不醜的問題了,完全是一張扭曲到徹底變形的臉。
可眼前的這個女人,卻完美地將聯邦最為漂亮的五個人的優點完美地集中在了她的臉上,更為誇張的是每一處都比那五個人還要完美。
不對,應該說是那五個人從她這裏……
“那是v·g最新春季限定款高跟鞋?”當金小花再次出現在孤兒院的門口時,剛剛回過神來的女記者不由得再次一愣,雙手捂着嘴巴的她上下打量着正朝着他們走來的女子。
換穿了一件紅色v領長裙的她還特意用兩根粉色的發簪盤起了長長的金色頭髮,臉上掛着甜美笑容的她目光高傲而冷艷地凝視着前方的眾人,雙手溫柔而乖巧地攙扶着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細長勻稱又白皙彈嫩的雙腿在分叉裙擺間若隱若現。
女記者從正視她的第一眼開始后,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體。
她身後的那些人自然也是。
不同於只看她臉龐的那些男人,女記者這一次注重將注意力放在了她的穿搭上。
由頭到腳,每一個新的發現都讓她自卑而羨慕的心靈感到了深深的打擊。
她的語氣也越來越充滿了不可思議!
“香茜兒五十周年紀念款夏款長裙。”
“普拉依滿級會員專屬紀念發簪?”
“神羅科技八星會員紀念定製款腕錶?”
“v·g最新春季限定款高跟鞋?”
女記者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名漂亮的女人不僅僅擁有令人無比羨慕的相貌,就連經濟實力和背景實力都遠超一般人,甚至就連好多知名人物在她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就拿她腳上那雙v·g女鞋來說,作為今年度最新款限定女鞋,聯邦三大頂級女鞋設計師金帝貝爾又一匠心力作,作為加盟v·g后的首款作品,向來大膽且自信的他居然更加大膽地一改v·g長久以來的慣例,狠心地將數量設定為了全聯邦限量100雙。
因此即便是像卡拉切爾這樣鼎鼎有名的公眾人物也因為一時手慢,與這雙藝術品失之交臂。
作為v·g這家時尚帝國曾經的簽約模特以及代言人,錯失又一心愛藏品的卡拉切爾不惜公開暗諷自己的舊金主不近人情之餘,同時聯合多位時尚界頗有人氣的名媛懇求金帝貝爾能夠放寬限量名額。
面對諸位時尚界漂亮迷人的名媛寵兒公佈於公的視頻請求,本就藉此機會想要在新東家站穩腳步的金帝貝爾聞言選擇了委婉的拒絕,但承諾自己主導設計的下一款產品在選擇客戶時必然會優先考慮卡拉切爾在內的諸位名媛的訂單。
也就是這雙全聯邦限量100雙的鞋子,不是你有錢有名氣就能夠買得到的。
作為金帝貝爾另投明主后的首款單品,v·g公司和金帝貝爾皆希望通過壓縮數量的方式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名氣,好讓雙方的合作能有一個完美的開端。
所以他們在挑選客戶的時候,自然選擇了那些他們自認為能夠為這雙鞋子帶來更好的宣傳效果之人。
像卡拉切爾這位聯邦知名的美女記者,顯然在他們的眼裏還不夠分量。
她究竟是什麼人?
眼下這個問題成了女記者最為關心和好奇的問題,於是趁着金小花還沒有走過來之前,女記者忍不住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宋主任的肩膀,伸出手擋住自己的話筒,輕聲問道:“她究竟是什麼人?”
“啊?”愣了一下的宋主任收回視線,低頭看着湊上前來的女記者,偷偷地瞥了一眼她白色襯衣領口呼之欲出的兩團柔香美玉,終於得到滿足和補償的他這才挺直了腰板,淡然道:“孤兒院的護工。”
“僅僅是一名護工嗎?”女記者狡黠的眼睛左右飄來飄去,盯着宋主任不像是在撒謊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那她一身的奢侈品怎麼解釋?”
“什麼?”宋主任有些不解地說道,“不就是件比較貴的裙子和鞋而已嗎?我們又不差錢。”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女記者有些焦急地擺了擺手,心想着自己非要和一位大叔去討論這些不是自找罪受嗎?可為了弄清楚金小花身上的秘密,她還是深深地吸一口氣,耐心地解釋道,“你不知道她腳上的那雙鞋子,可是……就連卡拉切爾小姐都……”
“姑娘。”宋主任迷迷糊糊地聽了個大概,越發覺得有些不耐煩的他袖子,將手裏的擴音喇叭用力地夾在胳肢窩裏,雙手按住女記者的肩膀轉動着她的身子面向身後的街道,伸手指着面前看起來很尋常且老舊的街道說道:“只要你有錢,裏面的東西隨便買,很難嗎?”
“天吶……”女記者看着面前毫不起眼的幾家店鋪頓時熱淚盈眶,不過下一刻她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假冒偽劣。
尤其是他看到耀武揚威的站在他面前的宋主任咯吱窩裏的喇叭居然印着神羅科技的商標。
堂堂的科技巨頭,怎麼會無聊到生產這種東西呢?
一定是隔壁那家堂而皇之掛着神羅科技牌子的鄉村野店自產自銷,用來愚弄這些除了挖礦之外再無一技之長的腐朽礦工們的卑劣手段。
誰讓他們有的是錢呢?
可自己又不擅長去鑒別那些,於是她只能一頭扎進了面前的這家居然也敢當著她的面掛起v·g牌子的商店。
剛一進門就看見門口處最為顯眼的櫃枱上居然擺放着三雙金小花同款鞋子,女記者二話不說就拿起來仔細鑒別,費了好一番功夫后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只能承認對方手太過高明,居然讓她這名資深時尚達人都無法找到假冒的痕迹,而且不論做工還是用料都和真的如假包換,實在是有些頭疼的女記者本想着趕快溜走,誰知道看起來只有二十齣頭的年輕老闆抱着一沓厚厚的證書用力地甩在了櫃枱上,冷眼看着女記者,喝聲道:“不信你可以看我的資質。”
“不要掰來掰去,好不容易才申請到五雙的配額。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我可是記者。”女記者拍了拍自己胸口前的工作胸章,波濤洶湧中她仰起頭回擊給老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甘示弱的她翻開其中一本證書,仔細查看半天後再通過登錄官網核對相關的證件編號,最後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裏的證書,雙手捧起那雙連卡拉切爾都沒能買到的鞋子,一臉諂媚地笑着說道,“不好意思,是我錯了。”
老闆白了一眼女記者,不屑地說道:“沒見識的女人。我不和你計較。”
女記者痴痴地捧起鞋子,看着老闆還算英俊的臉龐。問道:“我可以買一雙嗎?”
“有錢當然可以。”老闆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女記者一眼,冷聲道,“沒錢免談。”
女記者情不自禁地說道:“請問這裏是天堂嗎?”
“不是,是北約市五十二礦區。”老闆一邊面無表情地收拾着櫃枱上的資產證書,一邊看着茫然四顧的女記者,催促道,“你到底買不買?買的話我這就給你包起來,不然的話就請出去吧。”
“買買買。”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