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說要嫁給我？

第二天醒來后感覺渾身無力，頭疼欲裂。

他扶着腰慢慢走下床，總覺得地在晃，而且腰部伴隨着陣陣的酸痛。

怎麼回事？

昨晚發生了什麼？

他有些回憶不起來，就知道喝了很多酒，那二嫂簡直是海量，硬生生得將他灌迷糊了。

至於怎麼回的房間？

好像有些不太清楚。

他扶着腰慢慢得坐在椅子上，雙手顫抖得倒了杯茶水，喝下去潤潤嗓子。

嘎吱——門開了。

師傅程鴻哲走進屋，笑着說：

“睡得怎麼樣？”

方林點點頭，飯菜是由下人們端到屋內，幾碟小鹹菜加上幾個饅頭。

因為今天是初一，程鴻哲沒在這裏多坐，只是簡單的問了幾句后就走了。

方林撐着身子去了前院，給師傅師母恭恭敬敬的拜完年，在一眾挽留聲中走出程府並順走了幾十兩銀子。

只是走的時候二哥程武看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像是有些厭惡、有些恨意。

初一很快悄悄溜走，這一天方林除了去給牛孔魏拜年，順便看看牛見虎之外，也揪是回了趟老宅。

陪着爹媽呆了會，打掃打掃院子屋子。

手裏拿着枝條不停的拍打着房梁，等地，這裏的習俗是除夕打掃。

除夕那天方林在新屋打掃也就沒顧得上來這邊，初一也不算很晚。

他習慣性的將搖椅搬到門口，望着來來往往穿着新衣服的孩子們,

看着對面的李府怔怔出神，李府今天與往常不一樣。

大門開着，門口兩幅新的對聯貼在門上，宛如新上陣的門神。

門口站着一位管家，方林不認識，顯然是新招來的。

從中午過後，李府大門前，一輛接一輛的馬車出入，有的抱着厚禮，有的帶着金銀。

那門房將頭仰到天上去的樣子，不急不慢的攔着前來送禮的人們。

方林望着那些馬車，其中不乏有些達官貴人，他甚至想不通，李府這是又把李鳶儀嫁到哪裏去了？

不過嫁到哪裏跟他都沒有關係了，他只希望她過的幸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府送禮的客人慢慢離去，一頂金色的轎子從遠處緩緩抬來。

領頭的赫然是方林的老朋友，金翰。

金翰改變以前的裝扮，卸下鎧甲，穿上綾羅綢緞，傲然地在前面領路。

天有些晚，微弱的燈光下轎子內走出一位身材高挑，雍容華貴的女子。

她頭戴金釵，華美的綢緞覆蓋在身軀上，腳下一雙高跟青色繡花鞋踩在地上步步生蓮。

方林有些迷惑，她怎麼會讓金翰送回來？

而且金翰還聽她的話？

方林想起以前問金翰李鳶儀事情的時候，他總是吞吞吐吐，現在方林全部明白了。

吳乾找替他小妾的女子，揪是李鳶儀。

那麼以前他們說李鳶儀有危險也是他們自編自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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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胸中感覺有團火在燃燒，他很想走過去問問金翰，這是為什麼 ？

掏心掏肺的後果揪是被這樣對待嘛？

實力，還是實力，實力不足當眾被潑酒不敢還擊，實力不夠只能被人當成猴耍。

方林站起身來，緊緊的握着拳頭，他轉過身將椅子搬進去，鎖上門回到新的院子。

他打算明天將這棟院子賣了，換點錢花。

至於怎麼花，晚上已經想好了，酒。

酒這個東西說難很難，說不難也不算難，不釀造純白酒不就行了。

打定主意後方林出門找尋找買主，沿街尋找店鋪租賃。

運氣一向不好的方林此次運氣還可以，當天院子就賣了出了，隨即在街上租了個小的店面。

一年的租金500兩，手握巨款的方林在郊區買了戶農家院，聯繫酒庄，運酒開業。

慢慢的過上了正長的生活。

期間出了牛見虎時常來鋪子幫忙外，鋪子總是冷冷清清，他也時常拎着酒去往師傅家呆一會，過了十五隻有師娘在，即使師娘竭力邀請，方林也覺得不太方便過去。

牛孔魏與老師共同去了嶺南，那裏上年造反的秦淮王已經問斬，沒有大軍駐守。

當地的居民反應有強盜出沒，需要朝廷支援。

方林其實明白，那是朝廷派軍隊前往鎮壓，看守，等待新的管理者到來之後，大軍才會撤離。

這一天方林百無聊賴的坐在鋪子裏，牛見虎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吃着糕點。

一輛馬車停在鋪子旁，李鳶儀帶着兩個侍女走進屋子輕聲的問道：

“掌柜的，烈酒怎麼賣？”

方林頭也沒抬，一直研究者他寫的那本九章算術，準備找些哪裏不太嚴謹的地方。

以至於進來人都不知道。

“三兩銀子一壇。”

女子走到櫃枱前，輕輕的敲了幾下，將旁邊吃糕點的牛見虎目光吸引而至：

“故人相訪，店家何不相送幾壇？”

方林抬起頭有些詫異，她怎麼來了？

“故人到來，送幾壇也無妨。”

李鳶儀聞言淺淺一笑，伸手扶了扶耳朵上的金飾，露出手上的白玉鐲子。

“杏，沒聽店家說了嘛，送幾壇，看着哪個不錯就搬哪個，還愣着幹嘛？”

兩位侍女應了一下，坐視就要搬屋內東西。

牛見虎將最後一口塞到嘴裏，一拍桌子：

“哪來的阿貓阿狗，上這裏來搶酒喝？”

侍女指着牛見虎大喊一聲：

“大膽，太子府的人你也敢嗎？小心你的腦袋。”

牛見虎從櫃枱前慢慢走出，打了個飽嗝，站在方林面前，雙手叉着腰：

“呦，太子府的人啊，這麼大的口氣，吳乾見了我也不敢這麼說話，何況一群丫鬟。”

“滾不滾，不滾我打你們出去。”

李鳶儀揮手制住侍女，歪着頭望向方林問道：

“這裏你說了不算？”

方林點點頭：

“這裏她說了算，外面我說了算。”

李鳶儀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輕聲的說著：

“呵，當初在我面前趾高氣揚的那位方林現在也成了別人家的新媳婦。”

“等你出嫁的那天，一定要上太子府留個信，我那恰巧有些用不到的玩意，就當隨禮了吧。”

牛見虎呵呵一笑，臉上掛着與李鳶儀一樣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說著：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呢，我出嫁的時候一定會通知吳乾，讓他順便帶上你。”

“我牛家可對你那些物品感些興趣，這樣吧，妹妹，我們還缺個暖房丫鬟，你啥時候在太子府過不下去，就來牛家找我們。”

方林望着互相微笑但咬牙切齒的兩位女人一陣頭大，他完全沒想到一向溫柔的牛見虎說話也能如此鋒利。

單看李鳶儀的表情就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牛見虎完勝。

方林目送李鳶儀逃一樣的離開鋪子，轉身去了後面拿出最後一盒糕點放到牛見虎面前。

他望着判若兩人的牛見虎漸漸的痴了，現在她溫柔，小家碧玉，甚至吃糕點也只是低着頭小口小口的吃着。

很難想像剛剛綿里藏針的也是她。

牛見虎看着方林一直盯着她看，臉刷一下紅了。連忙擦了擦臉上，問道：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方林搖搖頭，真誠的望着牛見虎說了聲：

“謝謝。”

牛見虎學者方林先前的樣子，頭一扭“切”了一聲，如若蚊子般的聲音：

"我才不是為了你，是看那個賤人耀武揚威的樣子不順眼而已。"

方林笑着點點頭，走到櫃枱旁邊，愜意的眯着眼睛。現在種子已經發芽了，再有兩個月。

就可以進行下一項動作。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突然他想起來剛剛牛見虎說的。他笑着走到牛見虎身後，在她耳邊輕輕的說著：

“你剛剛說要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