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浮生靈（二）老人的回憶
老人房屋建設的地方比較偏僻，位於京城的邊緣，周圍人煙稀少。
褚小靈施施而行的緩慢靠近着房屋，逐漸靠近，那間房屋散溢的那股陰氣愈發強烈，房間陰氣很重。
裏面似乎有幾道人影晃動，褚小靈微眯雙眼，那是老人，以及，她的家人……
“呵，哈哈哈，你的房屋？你死了連你都是我的！”
“你這個逆子，我含辛茹苦把你養這麼大，這就是你的回報嗎？”
“不是我說，媽，你現在要飯都要不明白，要不你出去住吧。”
房屋內響起了爭吵的聲音。
只聽門口突然轟隆發出一聲巨響，老人的身形被一位中年男人提着脖頸給踢到院子裏了。
“喂！你幹什麼！”褚小靈大聲叫喊。
她剛想要拉起老人，可她剛伸出去的手就從老人的身體裏面穿了過去。
“明明我可以抓住靈體的啊。”
身後的浮生靈拽了拽褚小靈的衣角，然後在地上划拉着幾句話。
“這是奶奶生前在房子內的記憶片段，不屬於靈體的範疇，所以我們只能看得見摸不着。”
老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她強忍着疼痛，表現的並無大礙，似是不想家醜外揚。
她並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這裏，她的身形向院外遠處走去，走向街頭遠方漸漸的快要消失。
褚小靈也默默的跟在老人身後，老人的故事似乎現在就可以揭曉了。
一步一步，步履蹣跚，年邁的老人的腳步很慢，每走一段時間就四下張望一會，似乎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她的身體很疼，不停地捂着自己的膝蓋，膝蓋那裏被磕破，血液滲透出了褲子，染上了血漬。
天色逐漸變黑，天空中的月影逐漸顯現出來，皎潔的月光照映在老人的臉上。
老人的內心滿目瘡痍如同月球表面，她的心中最柔軟的東西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刀子割破了表面。
她趴在了一顆枯木上，那顆巨大的枯木長滿了蘑菇，老人摘下來那長滿枯木上的蘑菇，就近去用河水清洗了一下，然後含着眼淚將那些蘑菇生生吞下。
淚水透過射過來的月光，凄涼的感覺讓人有種說不上來的哀傷。
抹着淚水，她裹挾着厚重的衣物，在枯木上沉沉睡去。
可能那時候是夏天，天氣不算太冷。但是褚小靈覺得，寒冷的永遠不是溫度，寒冷的是人性的邪惡。
老人眼角上的淚水還粘在她的鼻樑上，她側躺在那顆朽木上，眼淚順着她偏低的鼻樑流向另一邊的眼角上。
看見老人的淚水，褚小靈的內心似乎也被什麼東西刺破了心臟。
她心疼的睡不着覺，望着老人已經年邁的臉龐。
老人的那張臉已經長滿了老人斑，褶皺如同衣服紋路般出現在她的臉上，看得出她經歷的歲月滄桑。
也不知何時，褚小靈逐漸沉沉的陪着老人睡去。
清晨，褚小靈猛然睜眼，老人已經消失在她的身邊，褚小靈四下張望，身後一直跟着褚小靈的浮生靈牽扯她的衣角，像是想要拉她去哪兒。
跟隨着浮生靈，只見老人跪倒在地，沿街乞討，她手拿一個碎了一角的陶瓷碗。
她的面前還擺有好多新鮮的蘑菇，似乎是在挽回她自己的所有尊嚴。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她面前的蘑菇終於已經賣沒了，碗裏裝滿了銅錢。
帶着一些銅錢，她買了很多的包子和一些食物。
老人漸漸走出集市，逐漸走在野外。
來到了一個很遠且靠近河流的地方。
她看見了一個用成片葉子和樹枝搭建的帳篷下，一名男孩從帳篷底下顫顫巍巍的漏出來一個小腦袋。
“奶…奶奶？是你嗎？”
“哎，奶奶在這，出來吃點東西吧。”
老人拿出來了買了一堆包子和食物，想到他可能會噎到，老人還帶了個陶罐，裏面是她裝滿了賣面老闆煮麵的湯。
小男孩終於卸下了所有的防備，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老人的表情十分的慈祥，望着孩子吃的狼吞虎咽，老人的表情又多了幾分的和善，小男孩衝著她十分開心的笑着，小男孩撒嬌般的和老人互相擁抱。他們不是親情卻勝似親情。
夏日的螢火蟲在草叢中里亮起，天空繁星點綴着夜空，殘月勾起彎彎的月牙，像是對着這個世界的人給予微笑。
“月色好美……”
寂靜的夜空，兩個可愛的人，他們躺在草堆上，一眼便可以望穿這整個星河……
溫馨的一幕，褚小靈望着老人。
“她一直都這麼和善，知道這個世界如此的無情，她依舊保持善良，直到她離開人世間，她的善良，一直印刻在她自己心中。”
褚小靈躺在地面上，雪面裸露出地表。她靜靜的躺在老人身邊，望着星空，那一顆顆繁星，多像吃過的糖葫蘆啊。
老人的眼睛似乎還在流淚，可能是因為小男孩太像她的孩子吧。
她不希望這個孩子以後變成那個不孝的兒子。
“孩子啊，你願意一直跟着我嗎？
“奶奶，你不是說我不能和你一起嗎？”
“奶奶決定了，以後，你就是奶奶的孩子。”
“好！”小男孩答應的非常迅速，純真的笑容在他的臉上出現。
他並沒詢問原因，因為和老人一直呆在一起，便是他最大的願望了。
遠處，一群成片發著亮光身穿藍色的小巫師袍子的精靈突然跑了過來，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它們沒有五官，有可能也是老人他們看不見吧。
老人有些疑惑，眼前的這些是什麼東西？褚小靈見到眼前的那一堆成片的小精靈，回頭瞅了瞅身後，這正是浮生靈。
那成片浮生靈的一個領頭的被嚇了一跳，動作意思是：“啊！什麼！你居然能看見我！”
那些小精靈好像是抱住了一根大腿一樣，僅僅的摟住眼前的老人。
地上的浮生靈們用手在地上劃出幾句話：“我們想修建家園，我們需要幫助！”
看似小巧可愛的浮生靈其實智商極高。
老人和孩子互相對視，點了點頭。
他們跟着浮生靈一起離開了這個小帳篷。
地上的光點匯聚，他們來到一個由光點匯聚的通道里，那通道充斥着惡意，怨念。
面前的一群小精靈竭力抵抗那些，它們像是這個世界的一股清流瘋狂的抵抗着瘋狂的惡意和怨念。
老人和孩子一通來到了一個溫馨的山洞，山洞的地面上長滿了花草，那一群小精靈像是看見了黎明的曙光般望向到來的老人和孩子。
緊緊跟在她們身後的褚小靈也一同進入，這裏，似乎有往生譜中的一道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