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古夢現未絕,舊日積雪今朝解

前朝古夢現未絕,舊日積雪今朝解

2022.06.12

早上起床,洗漱,開早會,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早會開始前,就有一堆騎手圍在一起討論着什麼,我也沒有在意,只管催促大家趕緊排隊。

等到早會結束,一個騎手湊過來問我,對TS打人事件怎麼看。當時還要反饋早會數據,也沒有過多交談,搪塞一句:“怎麼看?當然用眼睛看啊!”再後來跑單過程中,往等派單的騎手堆里一紮,聊的都是這個話題。

TS啊?又怎麼了?我對TS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小時候常聽老人們說的“TS大地震”。雖然說快三十歲的人了,也去過不少地方。但印象比較深刻的無非就那麼十來個城市,其他地方,只知道地名罷了。

既然大家聊得那麼熱鬧,我也不好打擾,便裝作自已來單了,騎着電瓶車溜到一邊去。

今天這是怎麼了,整個世界似乎哪哪兒都是TS。就在中午吃飯時,坐下來管老闆要了晚面,老闆手機里的聲音也斷斷續續飄出來“TS……TS……”的字眼。我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黑壓壓的,下午可能又要在雨中衝刺了。

“唉喲,老子就知道你在這裏!”一位和我比較近乎的騎手叼着煙走了進來,順手甩給我一支煙,說著:“看你丟了魂的樣子,來一根,提提神!”

我接過香煙,站了起來,指了指外面:“走,出去抽。”

我們倆人就蹲在飯店門口的馬路牙子上,一人一口,邊抽邊聊。我吐了一口煙,客套着:“好巧,好多天都沒一起吃飯了。”

“巧個屁,老子在這裏一直蹲你來着!”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兒?”

“就你那尿性,天天擀麵皮,擀麵皮一關門,你絕對就來這家麵館。”

“蹲我做什麼?前提說好了啊,我這幾天都摳得買不起煙了。”

“嘿,腰子賣不?還能值倆錢。”

“別扯那沒用的,到底蹲我幹啥?”

“沒啥事,就是想和你諞一諞,你知道TS打人事件么?”

我真的崩潰了,又是TS。我是得罪了TS,還是TS得罪了世界?

這哥們打開手機,給我看了一段視頻。這段視頻,六月十號的晚上,我在一個好友群里看過。當時並沒有過多注意,一群惡人欺負毆打一兩個人,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暴力事件而已。我們兩人一邊吃飯,一邊圍繞着這個事件聊了個把小時,感觸良多。

有好多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但換個角度去考慮,似乎有那麼點頭緒,卻依然迷茫。

同為一天的事情,為何處處是TS打人事件,卻不見馬爾康地震的任何消息?憑我這十來斤重的腦袋,思來想去,唯一能理清的一點思緒,它好像是這樣的:

作為一個普通吃瓜人,地震這種不可抗力,要交給我們的ZF,並且我們堅信,ZF會領導人民翻過高山,跨過河流;而一起小混混打人事件,我們要為ZF出力,這件小事交給我們來辦,表現得極其踴躍。

本來一個打人視頻傳播出來,公開事情的部分真相,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越來越多的積極分子賣力的給人民表現自己的能力,彷彿在告訴我們,看,我能拯救整個世界。我也是一個有情緒的人,不可能做到任何事都波瀾不驚,只想對有些人發發牢騷:“有人說過,道歉如果有用的話,還要JC幹什麼?如今JC已經來了,你們還想要怎樣?”

我不是要洗白誰,

也不是要抹黑誰,只是站在自己認為比較客觀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情。把中午給哥們分析的東西分享給大家。

那就聊聊TS打人事件。

先從比較低的角度入手——法律。我所看到的視頻,是一段四分鐘左右的,到底前前後後還發生了些什麼,我不知道,暫且不說。將這整個視頻分成小段。

一,動手前。

視頻里明顯看到也聽到灰衣男子輕浮的聲音和輕佻的動作,白衣女子也做出了相應的對抗。灰衣男子耍流氓在先,我也沒學過法律方面專業的知識,不知道怎麼去評判,如果我是JC叔叔,我頂多會批評教育灰衣男子。

二,動手中。

這個動手環節持續時間比較長,而且參與人員比較雜亂,也沒有心思去理其中的細節,就挑幾個個人認為比較關鍵的點和人物來談談。一:灰衣男子調戲遭罵,惱羞成怒,發起了戰爭。二:黑衣女子保護同伴,操起酒瓶朝着灰衣男子的後腦勺就是吧唧一下,男子頭沒破,啤酒瓶子卻碎成了渣(都是狠人,招招斃命,卻又而然無恙)。三:灰衣男子和黑衣男子將白衣女子拖出屋外進行毆打。這裏我有一點是比較迷糊的,如果我是灰衣男子,我會將仇恨移到黑衣男子身上,而不是繼續咬着白衣女子不放。不禁想起一句歌詞“我們不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我要是灰衣男子,我壓根就不會去調戲別人。

三,休戰。

短暫的休戰,是片刻的,當灰衣男子撒完氣之後,加上路人阻攔,有那麼幾個瞬間,我本以為要結束了。如果沒有另外一個白衣男子和那個黑衣男子,也許真就結束了。

四,虐待。

這個片段,最令人氣憤的,倒不是那灰衣男子,而是黑衣男和白衣男,尤其是黑衣男。當雙方在瞬間的休戰中,他猶如一條狗仗人勢的惡犬,掙脫了狗鏈的束縛,上來對着失去抵抗能力的白衣女子就是一陣瘋狂地虐待。其中也有幾條狂吠的,只是這條黑衣顯得更為“勇猛”。如果這是一場戰爭的話,他的的確確算得上是屠殺俘虜的劊子手了。

五,尾聲。

視頻中顯示,幾個人最後好像轉移了目標,追着在打電話的黃頭髮白衣女子一頓毆打。

雖然整個現場是那麼慘烈,但其中有兩個人的行為讓我又好氣又好笑。那個白衣男子,竟然誤傷了自己的“隊友”,回過神來發現鬧了個烏龍,趕緊過去送上溫暖的懷抱,以示歉意。呵,太恐怖了,真是發起瘋來,連自己都咬。

從法律的角度講,一旦牽扯到動手,肯定事態就嚴重了,不過罪不至死。如果走民事,倆人之間通過私了或者用一些不可描述的手段,在雙方之間達成一種平衡,也就過了。如果走刑事,該治病治病,該判刑判刑,也這麼過了。至於到底走民事還是走刑事,是當事人和人民JC去決定的,不管選擇哪一種,我們都應當去尊重他們的決定。如今,我們廣大的監督者們使出了自己的權利,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這也是我們的義務和權力,很好。可是,監督就好好監督,怎麼倒還蹬鼻子上臉想去掌舵領航了?

所以,不得不把事態提升到另外一個高度去看待這件事——道德。

我堅信,道德是高於法律的。法律是人人平等的,而道德高於法律。所以,並不是人人平等的。我們每個人所生活的背景都有所不同,每個人的道德也參差不齊,但是,我們要尊重每一個人。還記得羅翔老師說過:“判處一個人死刑,那是對這個人的尊重。”而至於到底怎麼去判,我們要相信,正義的天平,永遠不會傾斜任何一方。

有些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高人,甚至建議將施暴者處以極刑。雖然我可以忽視這條建議,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忽視。大膽地去推測一番,即使喊破喉嚨,嚷嚷着“極刑”這兩個字,施暴者也不會因為呼喊而被處決。因為,受害者尚在人間。這,就是法律,人人平等。如果事情真的惡化到了出人命的地步,即使沒有人去呼喊,法律也不會因為失去拉拉隊,而變得黯淡無光。

幻想一下,如果灰衣男子隻身一人,在調戲不成之後,被黑衣女子一酒瓶砸下去一命嗚呼,這時候,又是怎樣的一個故事呢?還會不會引起高人們的注意呢?也許會,也許不會,那就得看高人們是正在辛苦覓食中,還是已經酒足飯飽了。

我也要做一個高人,即便不是,那就冒充一個高人。經我掐指那麼一算,不過個把月的功夫,大家肯定會將這件事情忘的一乾二淨。有可能我會算岔劈,起碼,當事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算不得高人,只想問問高人們,可曾記得,汶川地震是哪一天?又有多少人在那次災難中罹難?非典又是哪一年的事情呢?

馬爾康地震,終究比不過一個小小的鬥毆事件,儘管它們發生在同一天。如果,時間能夠儲存的話,千百年也不過是茫茫沙海中其中最小,最不起眼的一粒黃沙。

即使,我知道了馬爾康地震的消息,又能怎樣,只不過一介布衣,還得為了明天的柴米油鹽發愁。

刑天一口吞山河,軒轅逐鹿亦落寞。自古凡人皆饕餮,流汗淌血明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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