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神秘人
“蝶，看！我又帶獵物回來了！”
“能不能別老是抓這臭熊啊！我們已經吃十幾天的熊肉了！”
“那有什麼辦法嘛……這大冬天的也就熊好找了……”猦撓了撓頭將重達數百斤的棘刺熊重重摔在地上。震的洞口的積雪紛紛落下。
“唉，猦，能教給你的字也差不多教完了，等再過幾天，我們進城！”蝶緩緩合上這幾個月晝夜不停翻閱的書本。
聽到蝶的話，猦興奮地歡呼出聲，這幾個月，他可被蝶折磨慘了。
原本按照村長伯伯的進度每天他只需要學習三十個字，而這兩月，不僅字數翻倍還必須全部記住，猦變出了十雙眼睛都差點沒記過來。
每天的狩獵從日常填飽肚子的任務變成了猦最開心的歡樂時間。
至於反對？乖乖，敢和蝶瞪眼睛的生物恐怕還沒出生！猦是這樣想的。
更要命的是，這幾天蝶終於刻畫出了第一個神紋，還是鋒銳神紋。
雖然最低級的一級神紋的攻擊，對於猦來說不疼，但他，刺撓！
“好了，別高興這麼早。”蝶示意激動不已的猦坐下。
“這次進城呢，我們就要想辦法在城鎮裏面定居下來了。”
“為什麼啊？在山裏不是挺好么？”猦撓了撓頭不明白為什麼蝶想定居在城裏。
“我們的城鎮被毀身份消失雖然是災難，但也是機遇，只要在城鎮裏面定居，就有辦法讓我們從塞拉韋晉陞到吉耐爾。”蝶握緊了拳頭在空氣中狠狠地揮舞了一下，“只要能拿到吉耐爾的身份，那樣我們就不再任人宰割了！”
“而且……”蝶的臉色微微泛起紅暈，但還沒等猦詢問就馬上擺了擺手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還有，識字雖然你全部都學會了，但是學習還沒有結束。”蝶拿起手裏的書籍晃了晃，“你也要和我一起學習神紋。”
猦一手扶額，原本以為苦難已經離自己遠去，終究還是錯付了。
“那明天去一次集市吧。那些獸皮獸牙都能賣錢來着。去城裏哪裏都要錢。”猦拍了拍一打厚厚的各式獸皮。
“嗯，睡吧。”蝶打了個哈切，伸展了一下纖細的腰肢，懶洋洋地躺在床上。
“哦好。”猦往炕裏面再填了點柴，躺在了蝶的一旁。
“靠過來點。”
“幹嘛？”
“今天有點冷。”
“好。”
……
“賣雞咯，我家這都是養了十年的老母雞啊，看看，看看這一隻都起碼二十斤，十五銅一斤，便宜實惠！”
“我這都是今天剛剛採的嘎啦果，嘎啦脆！包甜包熟！六銅一斤，這價格可就這一回啊！”
“冬天冷喲，霜天寒，我這白花棉暖如春，兩銀一匹，這冬天，您就再不怕冷了！”
……
“蝶，你看！好熱鬧啊！為什麼這裏這麼多人啊？”明明距離最近的風岩鎮還有十幾里的路，猦卻感覺已經來到了城鎮當中。
“進城要一銀的進城費，這都是和我們一樣的村民，只是賣賣東西自然不願意入城了。在這兒正好賣給入城的商隊。”蝶拽着異常興奮如猴一般上竄下跳的猦感覺自己臉都要被丟完了。
“啊……那咱們在集市賣掉那些獸皮是不是虧了……”猦低聲對蝶問道。
“噓…”蝶左右飛快看了一眼發現沒人看向自己兩人後瞪了猦一眼，“自然是有原因的，現在別問！”
“好吧……”猦撓了撓頭，
也不管蝶，繼續好奇地朝着四周張望。
蝶嘆氣扶額，得虧猦的異能對於身體的控制能力使得他可以讓身體變得更加幼小，不然恐怕剛剛到城門口就得露餡了。
遠離了吵鬧的小攤鋪，另一種人聲鼎沸了起來，嘈雜的馬嘶驢嚎聲不絕於耳，浩浩蕩蕩猶如長龍的車隊正在一個個等待着入城。
“tmD，這gr的鬼天氣凍死了，這批貨運好老子非要去快樂天堂逍遙一回。”
在車隊最末尾，一個紋着各式紋身染着一頭靚麗粉發的壯漢坐在馬車上口中不斷飆着各種污言穢語。
蝶看到此人眼睛一亮，拉着猦走到了壯漢面前。
“倆野崽子？給老子滾一邊去。”壯漢一巴掌就要扇過來卻緊接着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蝶拿着三枚銀幣在壯漢面前晃了晃：“帶我們進城，辦個身份這三枚銀幣就歸你了。”
“喲，原來是兩位小老闆，失敬失敬。”壯漢低聲賠笑道，搓了搓手就要接過銀幣，蝶又把銀幣收了回去。
“走吧，一切完事後再給。”
“誒好好。”
“誒？張哥？哪裏來的兩小孩？”
“滾犢子小孩，這我小姑媽和他小弟。”
“哈？”
……
在壯漢所在車隊的帶領下，猦和蝶順利進入了風岩鎮。
車隊交完貨，壯漢帶着兩人在城鎮當中七拐八彎，繞了三四圈後進入了一個漆黑的巷子當中。
“倆沒人要的小雜碎，把身上的錢全給老子拿出來。”壯漢唰從腰間拔出一把尖刀，臉上不復之前的和善表情。
“猦，該你了。”蝶面無表情地對一旁早已躍躍欲試的猦說道。
“好嘞。”猦露出反派才有的奸笑表情，在壯漢恐懼的眼神下，肌肉瘋狂地涌動起來……
三分鐘后……
“大哥大姐喲，不帶你們這麼黑吃黑的。”壯漢癱在地上捂着軟綿綿地右臂，褲襠處已經有黃色的水漬洇出。
“帶我去你們的聚集地。”蝶捂着鼻子嘴角的笑容卻止不住地上揚。
……
“我…我帶兩肥羊回來了…”壯漢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眼睛瘋狂地暗示着什麼。
“好啊，有肥肉還給哥們想着，夠意思！這小妞真水靈啊，就是年紀有點小。”看到壯漢身後的兩個人畜無害的孩子，坐在廢棄車架上的幾個青年嘿嘿笑着跳下車架，其中更是有人露出了邪惡的表情。
大哥，算我求求你們了，快報警啊！壯漢內心瘋狂地哀嚎着。但其背部那根碩大的蠍尾正阻止着他把內心的聲音化作現實。
……
在少兒不宜的十分鐘后，猦巨猿般碩壯的被甲右臂舉着一個已經翻了白眼不斷抽搐的青年，大馬金刀地坐在破車架上。
“你們，是什麼幫？”蝶坐在車架上搖晃着自己潔白無瑕的雙腿，右手枕着腦袋，眼睛盯着自己左手透明的指甲，看也沒看癱倒在地上的眾人一眼隨意地問道。
“報告大姐頭！我們是野狼幫！專門做走鏢和街區安保工作的！”十三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此刻如同一個個乖寶寶一樣列隊端坐在地上異口同聲地說道。
“都說了叫我蝶，話說明白點！”
“好的大姐頭，沒問題大姐頭，就是運貨和收保護費！”
“還有呢。”猦將手中青年往一旁牆上一扔。
bia嘰！青年如同一張攤餅一般貼在牆上慢慢滑落。看的端坐在地上的幾人眼皮狂跳。
“哦哦哦，還有，還有！銷魂菌！我們還幫這個鎮子的大幫黑虎幫賣銷魂菌！”
“還賣這種東西？！猦，全宰了吧。”蝶雙腿動作一頓，面無表情地說道。
“噢好。”猦的臉上再次露出獰笑眼中腥紅一閃而過。
“別別別，大哥大姐！我的祖宗誒！我，我我我我，您倆走關係辦好身份不是還得用我們嘛。”
幾人眼淚都要急出來了，這哪是倆小孩，分明倆變態嘛！一個女孩子家家，動不動就要殺人，還要別人叫她爹。一個小男娃子，那更是重量級，十四個壯漢硬生生被他當兒子打，打就算了，分筋斷骨那是一點不留手啊，人如其名的瘋子一個。
“一天時間，不辦完我一個個來宰。”猦嘿嘿笑道。
“大哥啊，一天他們那幫當官的流程都走不完啊。”
“三天，三天時間再辦不好，你們懂的。”蝶笑眯眯地說道。
“好好好，保證辦妥，我們辦事，您倆絕對放心。”幾人指天畫地地保證道。
三天後……壯漢滿臉堆笑地將兩人請進了一處官府當中。
“王鎮長，這就是要辦身份卡的兩位。”壯漢陪着笑臉對一個鬍鬚飄飄的老者說道。
“嗯，好，你們倆把名字填上吧，斯維希是我能爭取到的最高種姓了。要不是看你小王順眼老夫也不會花這麼多心力。”老者眯着眼睛笑呵呵地說道。
“誒誒誒，真勞煩王鎮長了，一點點心意，您老要好好休息不能太過操勞啊。”壯漢眼中閃過肉疼的神情，一塊翠玉在其手中露出一個小角。
老者不着痕迹地接過翠玉，偷偷瞟了一眼然後笑呵呵地點了點頭將兩本身份卡推到了猦兩人面前。
“葉知連”
“林風”
兩人互相點了點頭，在身份卡上寫上自己的名字，亮銀色的金屬筆尖在身份卡的電子屏上留下獨屬於他們的姓名。
“哦，女娃娃起這個名字有點奇怪啊，不如把知改成芝，連改成漣吧，女子若水，這個漣字也好讓你少點男子氣，以後少在老夫的地盤幹些衝動的事情。”老者點了點蝶的身份卡，上面的字跡立刻發生了變化。
“葉芝漣”
“收起你們背後噁心的尾針和幼稚的神紋。”
嗤！血液噴濺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猦和蝶駭然轉頭，一具強壯的無頭軀體正在噴洒着鮮血。
而處決掉壯漢的，是一個金屬的錐狀物體，懸浮在空中的它正將尖端指向猦和蝶兩人。
尖端凝聚出的紅光讓猦的汗毛炸立，蝶一字一頓地吐出三個字。
“浮，游，炮。”
“女娃娃年紀輕輕還蠻有見識，看來在賤民里，你也算是有身份的。你旁邊這個，是你的僕人么？像這樣的冒犯，最好不要有第二次。”
猦捂着自己軟綿綿的右手額頭的冷汗直冒。
老者摸着自己的臉，破爛的皮膚下面卻是金屬的顏色。
“很強的力道，不錯的能力，沒想到區區賤民也能靠輻射覺醒出這樣優秀的異能，倒也不算辱了接下來我賜予你們的種姓。”
“斯維希，維爾勒種姓當中最為低級的小種姓，不過也足夠你們去加入利維坦軍校了。”
“需要我們付出什麼？”
“奧瑞克爾人是不可能吃虧的，是無價值的蟲子還是我可愛的忠犬，你們有五年的時間。”老者慢條斯理地輕扣桌面，一個機械臂從桌面彈出，機械臂快速掃描老者破損的面部，不過十秒原本破損的面部就被機械臂給修復完成。
“好了，言盡於此，瑣碎的問題就不需要問了，身份卡會告訴你們一切，希望你們以後讓我有興趣把會面時長提升到十分鐘。”
說完這句話，老者的眼神一暗，整個軀體癱軟在了座椅上，過了幾秒后，老者再次蘇醒，悄摸摸看了一眼手中的翠玉，扭頭喝道：“辦好了還不快走，傻呆這邊和旁邊那個欠債的一樣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