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目標尋找家人
把車停好后,高健捂着腦袋走進了醫院。
如果那人說的是真的,我現在就是性格發生了變化。但我記得他說的是暫時且輕微的變化,我怎麼感覺不是輕微的變化呢?
帶着這樣的疑問,高健來到了高醫生的辦公室前。
本來高健是想直接開門進去的,但聽的裏面有聲音,就在外面坐着,等裏面的人出來。
坐在外面的高健也沒閑着,在思考那個戴着破碎面具的人說的話是真的是假。
首先是受到刺激會離開夢中城市,這點是被高健證實了的。就是要多大的刺激量,這就不清楚了。
然後就是在月亮完全變紅與變白的時候,會有一股強烈的困意。這點雖然高健沒有看着月亮來證實過,但強烈的困意高健有過。如果不是有人叫醒,可能就會睡過去了。
這點太容易去證實了,應該不會在這裏撒謊。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他說的第二點。
想到這,高健的眼睛有些深邃迷離了。
如果他說的說真的,那麼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奶奶也能在夢中城市裏找到他們。
但高健不能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雖然有周芳這麼一個人證證明,證明了現實里的人的確能在夢中城市裏找到。但是,如果他是為了讓我在夢中城市尋找人呢?
想到這,高健的臉上的表情就有些複雜了。有對家人的緬懷,有對夢中城市的好奇,以及對他們的驚恐。
在高健面前走過的護士,忍不住看了高健一眼。
畢竟高健現在太奇怪了,額頭上流着冷汗,手掌非常用力的交差在一起,臉龐剛毅,眼神卻是迷離的。
護士看眼旁上的牌子。
哦,是心理科啊,怪不得這人會那麼奇怪。
對於護士投來可憐的目光,高健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高健連有護士從他前面走過都沒注意到。
現在高健滿腦子都在想着,戴着破碎面具的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慢走。”
高醫生輕快的聲音從辦公室裏面響起,然後一個渾身黝黑還黑着臉的男人走出來,身後跟着一個穿着裙子大概十一二歲的女孩。
看到裏面的人出來后,高健就走進去了。
“你是?高健啊。來的真勤奮,距離上次都沒一星期。”
坐在沙發上的高醫生正喝着水,就見到高健推門進來了。
“高醫生,我有些事想請教你一下。”
“那坐啊,你站在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高醫生坐在沙發上,高健站在高醫生不遠處,而且表情嚴肅。看起來的確有點興師問罪的感覺。
見高健坐下后,高醫生把桌子上的東西清理了一下。然後隨手拿起了一本筆記本,放到翹着的二郎腿上。
“說說你有什麼問題吧?如果問題太多了,可以先想想要問什麼先。”
聽着高醫生輕快的語氣,高健有些煩雜的內心靜了下來,開始想着先問什麼。
片刻后,高健想好了該問什麼了。
“高醫生,我想知道你開的葯除了安眠外還有什麼效果?”
高健打算先把自己脾氣突然變得暴躁的事搞明白,究竟是夢的原因還是葯的原因。
“葯?哦,你說那個量大不致死的安眠藥啊。副作用除了安眠效果特彆強外,還有就是會有些壓制情緒,就是該哭的時候不會哭,該笑的時候不會笑這樣。怎麼?出什麼大問題了?”
高醫生一邊回答高健的問題一邊翻開筆記本里屬於高健的那一頁,
寫下主動。
“壓制情緒?”
高健回想起今天的事情,怎麼看都不覺得情緒被壓制了。
“對,不是因為你有幻覺,不是,有些焦慮才給你開的葯嗎?要是你一直焦慮下去,那這葯不白吃了嗎?怎麼?這個副作用沒生效?”
說到這,高醫生抬起頭看着高健。
有點黑眼圈,應該是熬夜了;通紅的臉色,應該是被太陽曬的;就是眼神有些煩雜,要麼是遇到了什麼難事,要麼是對某件重要的事情,還沒做出選擇導致煩雜。
“差不多吧,主要是我今天發現自己脾氣一下暴躁了,以為是葯的問題。”
高健躺在沙發上,語氣有些煩躁說。
“哦,這個事啊,你放心,這不是什麼小事,就是焦慮症更嚴重了而已。”
高醫生隨手在焦慮下面寫上,一個字體比焦慮小一些的加字。
“病情加重不是什麼大事?”
聽着高醫生的話,高健感覺怒氣在蹭蹭的往上漲。
“焦慮的確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心理疾病里有焦慮癥狀的都不算太難治療。”
看着高醫生一臉輕鬆的樣子,高健半信半疑的相信了高醫生說的話。
“那什麼才心理疾病叫難治療?”
高醫生想了想,開口道:“那些不打算治療,也沒給機會去治療的才難醫。”
聽到這話,高健停止增長的怒氣又蹭蹭的往上漲了。沒給機會去治療的才叫難醫?那不就是死了嗎?
看到高健又是一副怒氣衝天的樣子,高醫生不得不再解釋一下。
“你覺得沒給機會去醫的,是不是就是死人?”
高健像個杠精一樣,反問道:“不然呢?”
“首先,沒給機會去醫的,不是是指死人。其次,並不是不正常的人才有心理疾病。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什麼是心理疾病?”
高健想好一會,才憋出一個詞來。
“與眾不同?”
“對了一半吧。與眾人不同,無法融入集體,就是心理疾病了。簡單一點來說,心理疾病就是三觀不正。他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是扭曲的,就叫三觀不正。”
高醫生摸着下巴上的鬍鬚,一邊拔一邊和高健聊着。
“三觀和心理疾病有什麼關係?”
高健不理解,三觀怎麼又和心理扯上關係了?
“我和你說一個故事,你就明白了三觀和心理疾病有什麼關係了。”
高醫生頓了頓,然後開始講起來故事。
“1998年啊,都是高中生,高一下星期的啊。小明是班裏的體育委員跟好學生,他喜歡小紅,就去表白了。小紅呢,是品學兼優,成績名列前茅的好學生。她也喜歡小明。”
“倆人就這樣一拍即合的談起了甜甜的戀愛,倆人經常坐在綠蔭下,不說話就靜靜的依靠着對方,感受着對方的溫度。”
“但問題來了,這倆人家裏都窮,而小紅比小明更窮,小明好歹還有部手機,小紅家裏連座機都沒有。而且,他們倆個人家裏隔着巨遠的距離,從小明那坐火車到小紅那都要坐上大半天。”
“因此,倆人每到學校放假的時候,就跟上演生死離別的苦情劇一樣。因為家裏都有農活要干,倆人都沒時間去對方那邊。他們約定好,每隔五天,就由小明在中午打一次電話。小紅每隔五天就守在村裏的座機那,等着小明打電話過來。”
“放假並沒有讓他們產生間隙,距離也沒有影響她們對彼此的愛意。倆人每次開學的時候,都會在校門口上演一波感人肺腑的重逢愛情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