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靈活的道德與底線
高健看着少女酣睡的樣子，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少女了。
說她警惕吧，她睡著了；說她涉世未深吧，她還知道警告我，但這警告怎麼聽都像是提醒。
高健看了好一會，少女還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覺得這是個機會，正好可以去找個窗戶觀察月亮。
高健從地上站起來，準備從少女旁邊過去。
啪
一道拍打的聲音響起。
高健顫抖着把頭轉過去，以為少女黑化給劍撫摸了，要砍人了。
但轉過去后，高健看到了十分鬧心的一幕。
那把用的劍躺在地板上，少女的睡姿也變得奇怪了起來。原來頭是靠在手臂上睡着的，現在變成了雙手的小臂掛在靠背上，頭頂着靠背，身體捲縮在椅子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綁在椅子上了。
高健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什麼了，剛剛那劍掉到地上發出的聲音都沒吵醒，這睡的得有多死啊。
高健看着少女這樣的睡姿，覺得還是把她叫醒了再去看窗戶比較好。畢竟高健不想又遇到小男孩的那種情況，莫名其妙的就黑化放狗咬人。
高健先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發現沒有反應，就按住肩膀搖晃少女。
“醒醒。”
“嗯，天亮了嗎？”
這次少女有反應了，抬起頂着靠背的頭，發出憨厚的鼻音，先是用手摸了摸頸椎，然後伸了個懶腰，用手背推了推緊閉着的眼皮，最後才睜開眼睛。
然後，看到了高健那麼大的一個人站在面前，大叫一聲，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靠，一陣失重的感覺從少女身後傳來。
少女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椅子上睡着的了，往後靠的話就要摔在地板上了。
少女緊閉着眼睛，心裏一直想着，希望不要摔太疼，不要摔太疼，不要摔太疼！
“咦，居然真的不疼？”
“廢話，你又沒真的倒在地板上，怎麼會疼？”
少女睜開眼睛，發現高健正拉着自己的雙手，才沒讓自己倒在地板上。
高健看到少女還保持着后倒的姿勢，就用力把少女拉回了回來。
“困了你可以到床上去睡，我保證不會害你。”
高健看着少女那濃墨如玉般的眼睛，從地上拿起那把用的劍，放到少女的手上，然後從少女身邊路過。
少女把劍拿到手上，被高健看的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高健從她身邊過去，才反應過來。
“你...是不是要去房間裏找...搶錢！？”
“我只是想找個窗戶透透氣，門口那太悶了。”
高健頭也不回的朝着樓梯走上去。
這倒不是高健已經性格扭曲道德淪喪，不把少女當人看了，而是少女每一次都能刷新高健的認知，高健實在是不想再看了。
少女覺得不跟着高健不行，要是高健真的偷拿了什麼東西，那就不好了。
“你等等我。”
等少女回過神來，發現高健已經走上樓梯了，少女連忙小跑着上樓梯。
少女小跑到樓梯轉角處，發現高健只是站在窗戶邊看着外面，並沒有進二樓的房間裏面，頓時鬆了口氣。
“原來你真的只是找個窗戶透透氣。”
高健看着外面徹底變成紅色的月亮，以及，明明空無一人，卻出現了影子的路面。
然後，高健聽到咚的一聲。
高健轉過頭，看到少女摔倒在樓梯上。
聲音果然是她弄出來的......
少女撐着手，
從樓梯上坐起來拉起裙子。右小腿和膝蓋下面關節處各出現了一道鮮紅的傷口，少女連忙給膝蓋上的傷口吹氣。
“唉。”
高健嘆了口氣，走到樓梯邊上，蹲下來看了看少女小腿上的傷口，傷口大概有食指一半長。又看了下膝蓋那裏的傷口，膝蓋那的傷口就比較嚴重了，出血看着有點多，已經看不清傷口有多長了。
“還能走嗎？”
“很疼，應該走不了了。”
少女帶着一點哭腔回答高健。
高健抬頭看向少女，發現她不僅腿上有傷口，連額頭右邊上也摔出了一道大約有一半小拇指長的傷口。
看着少女那濃墨似玉般的眼睛，高健彷彿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個，迷茫無知的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高健突然有些厭惡眼前的少女了。
“把眼淚擦了。”
高健冷冷的命令少女擦掉眼淚。
少女看到高健猙獰的臉，被嚇的一動不動。
“我讓你把眼淚擦了！”
見少女沒有反應，高健暴怒着又命令少女擦掉眼淚。
這次少女有了反應了，低着頭連忙用衣袖擦去眼淚，可剛剛只是掛在眼角的眼淚，這時卻怎麼擦都擦不盡，反而從眼角滴落下來。
看着少女低頭不停擦眼淚，高健感覺自己的心被針狠狠的刺了一下。
“抬起頭來。”
高健這次說話的語氣儘可能的溫和了起來。
少女停下動作連忙抬起頭來，臉上的眼淚還掛在那裏，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哭聲，眼裏滿是害怕的看向高健。
高健這次又彷彿在少女的眼裏看到了倒影，但不是自己，而是一個面目猙獰到讓自己都害怕的人。
高健沒有說什麼，只是將少女抱起來。高健能明顯感覺到少女在恐懼的顫抖，或者說是，在反抗......
高健並沒有做出道德淪喪的事情來，只是把少女抱下樓梯，把少女放到長木椅上。
“你知道你家裏藥水在哪裏嗎？”
少女身體縮在一起沒有回答，高健沒有再問下去，而是自己在電視下的柜子裏翻找了起來。
高健的運氣不錯，打開第一個柜子下面就有紅藥水，還有一小包棉簽。高健都拿在手上，準備給少女塗上紅藥水。
“把頭抬起來。”
高健左手拿着紅藥水，右手拿着棉簽，蹲在少女面前，想讓少女抬起頭來方便塗紅藥水。
見少女沒反應，高健也不再說什麼，左手拿着紅藥水想給右手的棉簽倒一點，想着就這樣給少女上藥水了。
但在高健倒紅藥水的時候，少女突然抓住高健的左手用力咬住。
高健倒紅藥水的動作被這麼咬了一下，倒多了些紅藥水。還好高健倒藥水的習慣比較特殊，是用大拇指壓着瓶口倒的，紅藥水沒有倒出流到地板上。
看着少女緊閉着眼睛咬着自己的左手，高健忍着痛，用右手給少女的額頭塗上紅藥水。
少女咬住高健的左手，然後害怕的閉上了眼睛，怕高健動手打自己。
咬了一會後，預料中的拳打腳踢並沒有出現，反而額頭上傳來劇痛，少女下意識的把高健的手咬的更緊了。
隨後，一陣風吹來緩解了額頭上的劇痛，少女睜開眼睛，看到高健在給自己塗著藥水，一邊塗一邊給額頭吹氣。
少女咬住高健手的力氣也小了一些，但看到高健眼睛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