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年,要手不要?
唐歌出了攬月居后便徑直向著唐家丹房走去。
攬月居在唐府的西邊,而丹房、功法閣這些都在東邊,唐歌也不會飛,只能老老實實的趕路。
一路走來,他嘴角咬着一根雜草,臉上帶着痞子般的笑容,時不時的和路過的弟子打着招呼。
有人對唐歌嗤之以鼻,有人點頭回應,有人視若無睹,但更多的是冷嘲熱諷……
唐歌也就納了悶了,這些人嘲諷了十多年,難道就不覺得膩歪嗎?
而就在唐歌一邊吐槽一邊向著丹房趕去時。
唐家議事大廳此刻議論正在商議三天後的生死台決戰一事。
本來小輩之間的事情用不着集合長老們和執事,但奈何此時干係到問天碑,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會議。
空曠的大廳中,首位坐的正是唐傲龍,左邊是六大長老,右邊是十大執事。
在經歷了許久的沉默后,唐傲龍揉了揉眉心,平靜道:“事情想必諸位已經很清楚了,三日後的生死決戰是我兒唐郁用命換來的,此事任何人不得置喙,就這麼定了。”
話音剛落,其中一位背着葫蘆的白眉長老不悅道:“大長老同意了?”
唐傲龍瞥了一眼白眉長老,冷聲道:“十年之期已到!”
一句十年之期便將白眉長老剩下的話堵了回去,其餘眾人臉色各異,有人歡喜有人嘆息……
就在這時,一滿身是血的下人被人帶到了議事大廳,唐傲龍一看,目光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李巢,怎麼回事?”
“稟家主,我與孟全奉命前往攬月居通知唐歌參加今晚的會議,孟全因將唐歌攬月居的木門踢壞而被唐歌所殺,屍體就在廳外,請家主定奪……”
李巢是個聰明人,他並未向其他下人一樣將扭曲事實,反而將事實和盤托出,他只是一個下人,唐家子弟之間的爭鬥不是他一個下人能參與進來的。
李巢剛說完,只見一老嫗勃然大怒,拄着龍頭拐杖怒道:“太放肆了,執法堂何在,立刻將唐歌緝拿,老朽要親自定他的罪!”
老嫗獨自表演,其他長老和執事都沒說話,也沒有人進來領命,因為在唐家,除了家主和大長老才能調動唐家的執法堂和保衛力量。
唐傲龍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心裏突然有些想念以前那個任人拿捏的唐歌了。
“二長老,稍安勿躁,唉……罷了,一個下人而已,給那個誰……”
“孟全……”李巢提醒道。
同時李巢心有戚戚,看看吧,命都沒了,高高在上的家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對,讓大總管給孟全的家屬送去十枚下品靈石,此事就此作罷,等生死決戰過後對唐歌一併問罪!”
“瞧瞧,十枚下品靈石……真特馬多啊……”
李巢一邊自嘲,心底滿是悲哀的同時,一邊恭敬的退下,至於自己身上的血,那是因為抱屍體染上的。
“聽父親說以前的唐戰家主多麼多的好……唉……可惜那時候我還小……”
李巢嘆息一聲,又返回攬月居給唐歌修繕木門去了。
“接下來我們商議一下如何應對宋家霸佔我東林山礦脈一事。”
……
而殺人兇手唐歌此時已經離丹房不遠了,因為此地還有一個功法閣和兵器坊的原因,所以來來往往的弟子很多。
“哎呦,老東西,拿着這麼一大包靈石想要去哪裏啊?”
“給小爺我看看……”
“叮嚀咣當……”
靈石散落一地,很快被人搶光。
唐歌掃了一眼,本不想多管閑事,但在心底打定了主意,這些渣滓以後都要進行清理。
但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們太過分了,還我靈石。”
……
唐歌腳步一頓,扒拉開人群擠了進去,只見五個身穿內院弟子服飾的唐家弟子在欺負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
唐家在這片大陸上雖然只是一個小家族,但卻也分為內院和外院,主要是修行資源就那麼多,如果平攤的話根本無法供應全部人,所以只能根據資質進行分別對待。
整個唐家外院弟子加外在的人員大概有三五千人,但內院弟子卻只有二百五十人。唐歌很不喜歡這個數字,但是招人的話又很麻煩,所以當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就準備把250變成249或者248!哪怕245也行。
這時,一個內院弟子將胳膊肘大大咧咧的搭在老者肩頭,拍着他的腦袋囂張道:“狄山,你當年不是很威風嗎?仗着唐戰撐腰呼風喚雨的,怎麼現在這麼慫了?”
狄山原本陪着笑,任人欺凌,但當此人直接稱呼唐戰名諱時,他昏暗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無比,嚇得這名弟子心臟驟然一縮,剩下的話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人群中,向問天正一臉憤怒的看着發生的一切,他很想路見不平,拔刀砍人!
但他不敢這樣做,因為他只是一個外門弟子,只是凝氣下品,而對方五人都是內門弟子,且都是凝氣中品。
他一出手,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緊跟着他手中的刀被抽出,只留下刀鞘在手。
“喂……你……”
“不要衝動啊……”
借刀之人聞言轉頭,有些差異的看了一眼向問天,臉上露出痞笑!
“唐……歌!”
向問天想要阻攔,但已經遲了,只見唐歌已經舉起了大刀,向搭在狄山肩膀上的手臂砍了下去。
而那位內門弟子此刻還洋洋得意的顛了顛手中的靈石,挑釁的向著狄山問道:“老東西,要靈石不要?”
但就在下一秒,他感到左臂處傳來一絲涼意,緊跟着便聽到了四周的驚呼聲,而後向左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左臂已經離家出走了,緊接着便是鑽心的痛苦將他淹沒。
“啊……”
“我的手……”
“少年,你要手不要?要的話我現在給你接上。”
兇手唐歌帶着一臉痞笑,嘴角咬着一根雜草,右手扛着染血的大刀,左手惦着一條斷臂很是客氣的問道。
四下,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痛徹靈魂的哀嚎像是重鎚一般擊打在所有人的心口。
向問天看着哀嚎的弟子,心底無比舒暢,但很快又有一個念頭冒出。
“唐歌……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