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見面逃虛子
“少主準備去呂宋,結果碰到之前打劫過的一些賊心不死的傢伙,他們把少主給綁架了。”
手下心驚膽戰的說著,他可太明白陳祖義這位老大的心狠手辣了,只祈禱他不要和自己計較。
“不對,你不是和少主一起去的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陳祖義自然知道這個手下是被人故意放回來的,目的就是放長線,釣大魚,也就是陳祖義這條大魚。
“老大,他們是為了讓我給您傳消息的,同時也是為了拖延時間。”
手下的臉色變得慘白,他突然想到對方不殺他就是為了跟着他找到陳祖義。
“真是精彩,各位,來到我的大本營了還不準備現身嗎?”
陳祖義也算是個梟雄,在這個小國自然是重臣,擁有自己獨立武裝。
“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想和你談談條件。”
陳祖義示意對方接著說下去,在他的主場他可不會失誤。
這是對他自己實力的自信,同時也有殺雞儆猴的意思,不然一直有人挑釁自己,那將是一件特別煩的事情。
“說實話,我很佩服你們的勇氣,竟然敢來我的大本營。看來你們不準備活着回去了啊。”
陳祖義眉頭緊鎖,他有點不高興,這都被人欺負到家了,他們卻還是不把他外孫放出來,不過嘛,陳祖義冷冷笑着,蔑視極了。
“我們知道你很厲害,我們也沒打算活着回去,不過我們死了,你的外孫也就死了。
如果我們沒料錯,你們大明人特別重視自己的後人,估計閣下不想要無人守孝吧。”
這番言論簡直是殺人誅心。
“如果這就是你們的底氣,那麼這個籌碼還遠遠不夠。”
陳祖義絲毫不擔心,這讓自以為高傲的佛朗機(葡萄牙)人感覺受不了了。
“我告訴你,我可是偉大的佛朗機人,你惹了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金髮碧眼男子叫囂,簡直狂妄到了極致。
只可惜朱雄英不在這裏。
那麼他的內心獨白將是:這不是屯門海戰和西草灣之戰被我們大明正德和嘉靖打的一敗塗地的佛朗機人么?
“佛朗機人?沒聽說過。
也對,彈丸之地我怎麼可能聽過呢?”陳祖義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不過言外之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你,你,你,竟然,竟然不知道我偉大的佛朗機?”
金髮碧眼男子差點暴走,他那可憐的自尊心被陳祖義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瞬間氣氛有點曖昧,額,不是,是氣氛有點劍拔弩張的意味。
“你的大明話太蹩腳了。如果讓我聽到你再次說大明話,我會讓你知道你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陳祖義眼神犀利,目光直盯着佛朗機人。
“什麼,你竟然說我高貴的佛朗機人不配說你們低等的大明話?”
陳祖義雙眼眯着,一言不發,彷彿已經給這個外邦人判了死刑。
“無知是因為你沒見識過我大明的強大,而產生沾沾自喜的盲目錯覺。”
陳祖義沉吟一會兒說著,聲音幽寒,眼神凌厲。
“上,把他處理了,這裏的東西就是你們的了。”佛朗機人此時正準備行動。
反觀陳祖義這邊,除了被嚇的到處亂竄的舞女和傳遞消息的手下,竟然沒有別的人了。
“你終究會因為你的輕敵而付出代價。你們有句老話,
兵不厭詐。”
陳祖義又怎麼可能不會在自己的主場進行佈置呢。
“想要我死的人很多,你是最有勇氣的,同時也是最愚蠢的。”
“你們有句話叫做鹿死誰手。”
金髮碧眼的佛朗機人一板一眼的說著,他沒發現陳祖義臉上的嫌棄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你把他們引過來的,你就送他們上路吧。”
陳祖義幽幽一嘆,勝券在握的感覺太爽了。
“是,老大。”手下起身緩緩走向了佛朗機人,也就一把短刀而已。
“真是個窮鬼,一個人,一把刀,就要單挑我們幾十個人,你是傻子嗎?”
佛朗機人嗤笑,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和鄙視。
“你有沒有聽過武術?”手下發問,佛朗機人茫然的搖了搖頭,隨後猛然想起了什麼。
“武術?不過就是花拳繡腿罷了,在我們佛朗機人面前沒有一點威懾力。”
陳祖義和手下齊齊扶額,這哪裏來的迷之自信,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別和他們廢話了。送他們上路吧。”手下也覺得佛朗機人聒噪的不行,一直逼逼賴賴。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如同死神鐮刀一般收着一條條讓他不爽的人的性命。
來到佛朗機人面前時,凶神惡煞,短刀竟然不見一絲血跡,充滿了詭異。
唯有衣衫上的尚未凝固的血液刺激着佛朗機人敏感的神經。
“嘔嘔嘔,救命啊,媽媽。”強烈刺激的血腥味讓這位自以為是的佛朗機人快破防了。
他一直養尊處優,也就是個二世祖,啥都不會,整天只知道胡來,又怎麼會想到這次踢到了鐵板。
“不想死的話就乖乖配合。”手下用短刀刀刃輕輕拍打着他的面龐。
“你是誰派來的?有什麼目的?我外孫在哪裏?”
佛朗機還準備討價還價,不過看見閃着寒芒的短刀他強行打消了心裏這點小九九。
“你不老實的話,我可以保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順着陳祖義的眼光看去,佛朗機人徹底破防了。
一套套刑具,上面的血跡已經發黑,一股陰冷撲面而來,佛朗機人順勢夾緊了雙腿,因為他看到一件刑具……
“我說,我說。”哭爹喊娘都沒用的佛朗機人開始了講述。而作為老油條的陳祖義則一直觀察着他的面部表情。
如果對方說謊,那就是碎屍萬段,即使不說謊,敢傷害他外孫,那也是死路一條。
“是國王派我來的,他感覺你對他威脅很大。
至於你外孫,那我真不知道,他自己從我們手裏逃走了,我們是在呂宋那塊抓到的他。”
“知道怎麼辦了吧?”手下殘忍一笑,快步走到佛朗機人身邊。
左手捏住下巴,右手拽出舌頭。“你……”音結還未發出,一陣劇痛傳來。
雙眼暴凸,死死盯着手下手機的半截鮮紅的舌頭口中鮮血不斷湧出。他瘋狂捂着嘴巴,試圖阻止鮮血的湧出,一切都是徒勞。
“我說過,你說大明話我會讓你付出代價。”陳祖義冷笑,手下冷眼旁觀。
“等會去組織人馬尋找少主。”陳祖義處理了這件事以後整個人彷彿衰老了許多。
應天府皇宮,此時朱雄英一臉無奈,張怡又來找他了。
真的,又來了。
“你看我美嗎?”
朱雄英傻眼了,你能別問這種傻逼的問題行不。
一本正經起來的朱雄英對張怡有着十足的吸引力。
“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吾無間然矣。”
朱雄英說完,張怡竟然罕見的不好意思了。
“你這是在誇我嗎?”張怡心裏小小期待了一下。她知道朱雄英情商一點都不低,只不過一直對她表現很直男,讓她很納悶。
“長啥樣你心裏沒點數?”朱雄英說完這句話就撒丫子跑。
張怡沉迷在誇獎中沒反應過來,當他到沒點數的時候她就炸了。
真是瞎了狗眼了,本郡主花容月貌,傾國傾城,除了刁蠻點沒有別的缺點了。
“噗,呵呵。”幸虧朱雄英沒聽到,不然可能直接笑場。
洪武十五年,逃虛子被明太祖挑選,以“臣奉白帽著王”結識燕王朱棣,主持慶壽寺,成為朱棣的主要謀士。
朱雄英準備碰碰運氣,他可不想給自己多個敵人,而且還是黑衣宰相這種級別的。
“爺爺,這位是誰啊?”朱雄英跑出來看見朱元璋和一個和尚在聊天。
“逃虛子啊,這也就是劉伯溫那老傢伙給你推薦的人。”
兩人都在審視對方,重瞳一來開一合,逃虛子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