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眾人眼中的馬嵬之變——陳玄禮
看着李隆基這般肆無忌憚的模樣，李俶都已經有些心中惴惴不安了。
雖然到現在為止，這位陛下沒有對他沒有半點不妥當的地方，可在這種時候，這似乎本就是最大的不妥當。
冷汗已經開始從他的背後流淌出來，眼神不敢看向自己的義兄，卻又忍不住往張松齡的方向斜眼飄去。
似乎想要知道這位義兄到現在為止了，還有什麼手段沒有使出來。
而張松齡也沒有讓他失望。
在面對如此模樣的大唐皇帝之時，張松齡的臉色仍然沒有半點變化，還是帶着那一臉的笑容，淡然地看着面前的李隆基。
“陛下的豐功偉績不需要和我等多說什麼了，只不過陛下覺得，你現在出去....只用一句話能不能讓外面的兵馬立刻放下兵鋒，立刻退回自己的營帳之中。”
“當然可以！”李隆基非常自信，“朕可以保證，對他們所有人都既往不咎，對他們所有人都不會怪罪。
楊國忠蒙蔽聖意，之前朕對他就已經很有意見了。
他們只不過是替朕，替這個大唐剪除了奸佞之臣罷了！
這些人，有功無過！”
李隆基說完之後，還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陳玄禮，似乎在等待着陳玄禮給自己一個感激涕零的回應。
但是....他失望了。
陳玄禮仍然是跪伏於地，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都沒有開頭。
那沉默的態度讓陳玄禮此時變得格外刺眼，也讓李隆基變得有些臉色陰沉起來。
“陳玄禮...”
“末將陳玄禮，請陛下誅殺楊玉環...”
陳玄禮一聲怒吼，似乎用出來了他全部的力氣，也正是這一聲大吼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尤其是剛剛還信心百倍的大唐皇帝李隆基更是一臉陰沉的看着面前的陳玄禮，似乎不敢相信這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將軍，竟然敢提出這麼一個無禮的要求。
“陳玄禮....”李隆基一臉陰沉的看着面前的將軍，緩緩走到了他的面前，“你剛剛是在和朕說話么？”
“回稟陛下！”陳玄禮突然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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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盯着那一雙充滿了怒火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這一句話說出來會將局面徹底僵持，但是他仍然要再說一遍。
“臣，禁軍龍武大將軍陳玄禮，請命陛下，誅殺妖妃楊玉環！”
一字一句說得堂堂正正，眾人聽得也是真真切切。
李隆基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可以滴水的地步，整個人更是充滿了危險的氣息，那剛剛趕回營地沒多久的高力士更是直接來到了李隆基的身邊。
似乎只要李隆基一句話，他就不顧生死的撲上去和陳玄禮死戰到底....
“朕剛剛已經說了，你們今日有功無過，不用擔心日後之事....”
“末將明白！陛下聖明！”
“貴妃雖然得寵，但是她不得過問朝中事...”
“末將相信陛下定然不會被妖妃蠱惑...”
“甚至她和楊國忠的關係也並不好，是朕當初覺得那楊國忠是個人物才對他信任看重，此事和貴妃無關！”
“.....末將知道！”
陳玄禮再次低頭叩首，可是那態度卻是絲毫不肯改變。
他們可以撤兵，但是楊玉環必須要死。
這一刻，局面再次陷入了僵持之中....而就在這種局面之下，一聲讓人厭煩的笑聲直接出現。
“噗嗤...唔....哈哈哈哈....”
“混賬東西，閉嘴！”暴怒的李隆基不想辱罵自己的愛將，但是卻將自己的滿腔怒火直接發泄到了張松齡的身上。
對此，張松齡只是帶着一臉的笑意聳了聳肩，半點畏懼都沒有。
“你當朕殺不了你？”
“陛下莫要嚇唬某家，某家不是傻子，雖然陳玄禮將軍想要殺了楊玉環，但是陛下若是讓他殺了某家....那也不過就是捎帶腳的事情罷了。”
“既然知道，那你就閉上嘴巴！”
“唔...”張松齡直接閉上了嘴巴，然後....“哈哈哈...還望陛下恕罪恕罪，主要是小子當真是憋不住啊。
想一想剛剛陛下那雄姿英發的模樣，再想一想陛下如今的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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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小子，你真的想死？”
“....不想，而且陛下也不會殺了我。”張松齡突然收攏了笑容換上了一臉的嚴肅，“剛剛陛下看似是再說自己的豐功偉績。
其實...陛下真是說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大唐是陛下的，更是李家的！
陛下得到如此地位靠的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所以陛下縱然現在出現了些許的問題，也決計不會坐視大唐這麼荒廢下去！
陛下....只要你身邊的這個孫子李俶還對我信任，只要我對大唐還有用處，就算是我當真座下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那陛下也不會將某家趕盡殺絕！”
張松齡的話讓李隆基臉色越發的陰沉，但是卻沒有反駁什麼，而是直接走到了陳玄禮的面前。
“玉環乃是朕的愛妃，她和此事並沒有關係！”
想要保人的意思已經是非常明白了，甚至這句話已經有些“央求”的意思，想要讓這件事情就在這裏到此為止。
可是陳玄禮並不想同意。
“陛下！”陳玄禮叩首於地，言辭懇切，“末將不是不知道貴妃與那奸佞之臣楊國忠並不是一致之人。
更加不是要有意逼迫陛下！
末將今日所作所為也同樣是為了大唐，同樣是為了陛下！
景龍四年，那是末將第一次拜入陛下的麾下，跟隨陛下斬殺韋后、安樂公主等人。
從此之後便一直跟隨在了陛下的身邊，直到陛下登基之後被陛下任命為了禁軍龍虎大將軍！
陛下登基四十五年，末將就在陛下身邊呆了四十五年，這些年末將也同樣已經垂垂老矣。
但是末將對於陛下的忠誠從來未曾改變。
外人說什麼，末將從來不在乎，末將只知道只要是陛下說的，那就一定是對的！
因此什麼奸佞，惡賊也不過就是說給他人聽聽罷了。
在末將的心中，今日敢違背陛下的命令，擅自帶兵沖入大營斬殺楊國忠等人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陛下不能錯！也絕不會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