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家村

第11章 道家村

想到自己和霍天峰一起出去調查,可能很晚才會回家,第二天顧平生起了個大早,將橘貓飯糰託付給了何大爺的老伴魏奶奶。

現在顧平生也不糾結小傢伙是什麼品種了,就照普遍理性認知將其當貓看待:“飯糰有點頑皮,麻煩您了,我盡量早點回來接它。”

魏奶奶慈祥地笑:“沒有,我家也養着貓,多它一隻不多,顧老師專心忙您的事就好。”

航空箱裏的小傢伙耳朵一動,似乎知道自己接下來將不再受縛,盯着羸弱的老人,悄然露出尖銳的虎牙,已經開始琢磨起從哪裏下口。

顧平生:“嗯,如果它不乖鬧事,您就打電話告訴我。”

他知道飯糰比一般的貓要有靈性,接下來的話特地加了重音:“如果它咬人,我回來給它磨牙。如果它抓人,我回來給它剪指甲。如果它敢到處亂跑,那麼航空箱就是它接下來唯一的歸宿。”

航空箱裏的小傢伙瞳孔地震。

顧平生拍了下箱子,嚴厲道:“聽清楚了嗎?”

清楚認知到眼前的人並不像表面那麼好惹,飯糰弱弱開口:“嗷……”

安置好飯糰,顧平生就往學校趕去。他到的時間比較早,路上還和村民打聽了一下昨晚的情況,得知一晚上相安無事,緊繃的神經稍有放鬆。

學生陸陸續續來到學校,在各自的座位上坐好。顧平生說完注意事項,按照流程分發試卷。時間一到,學生們齊刷刷動筆。

顧平生留心着每個學生的答題狀況,不說下筆如有神,至少沒在基礎題上被絆住腳,比起一個月前連筆都動不了的模樣,已經讓他欣慰了許多。

如今小學只考語文數學,兩場考試便在這緊張也平靜的氣氛下結束。交卷的那一刻,所有學生都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小臉掛上輕鬆的笑意,興緻勃勃地開始商量假期去哪裏玩耍。

顧平生沒掃他們的興,只不過臨走前再一次強調:“不許獨自一個人到人煙稀少的地方玩耍,不許跟着陌生人走,更不能吃他們給的東西。”

學生舉手:“老師,陌生人是指最近村裡來的外人嗎?”

與其含糊其辭瞞着他們,顧平生選擇明說,讓孩子們多點防備:“對。”

“你們還小,無法正確判斷別人會不會傷害自己,所以老師希望你們以自身的安全為首要。如果遇到需要幫助的情況,第一時間告訴家裏大人,讓大人來處理,聽到了嗎?”

“聽到了——”

“大家把我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學生們此起彼伏重複了他剛才的話。

如此之後,顧平生將考卷放進辦公室抽屜里,準備過後回來改。

剛出校門沒走出多遠,他便見到了一隻向他揮舞的手臂。顧平生定了定神,走過去,發現霍天峰就蹲在外牆後頭等着他,旁邊還一道站着之前見過幾面的兜帽高中生。

霍天峰旁聽了顧平生剛才的發言,作為意有所指的陌生人之一,他挺有感觸:“顧老師似乎對這些孩子格外上心。”

“不是說格外,只是大人的事,不該牽扯到毫不知情的孩子身上,這是底線。”

顧平生的語氣平平淡淡,但能夠聽出他的鄭重。讓人毫不懷疑如果犯了他的這項原則,對方會怎樣撕破臉皮。

也是因此,心裏有鬼的霍天峰悻悻地摸了下鼻子,一邊慶幸一邊心虛,倒是難得安分了會兒。

這番言論倒是讓一直低頭不語的丁一然抬了下眼帘。

早前霍天峰就在他耳邊叼叼不休地嘮叨顧平生的厲害,但當時他心裏想着事兒,都沒有放在心上,此刻才施捨一般,投放給顧平生一個眼神。

看起來瘦得沒幾兩肉的身板,受限於系統控制的身份思維,沒有個人技能傍身,還是個純善的老好人。

丁一然彷彿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不由得譏諷一笑。

多麼普通且自信啊?

鄭老怪那邊要下手,實力懸殊的顧平生又能改變什麼,不是也只能像曾經的他一樣,眼巴巴地看着么。

“但願你做事的時候能像你的嘴皮子一樣利索。”丁一然冷笑着吐出這句話,雙手揣在兜里沒拿出,轉身便走。

霍天峰不知道哪一句話又觸及了他腦子裏那根弦,一時間頭都大了,只能給顧平生賠笑解釋道:“最近可能是臨近考試,壓力大了點,鬧叛逆呢,顧老師別在意。”

丁一然動作拽得二五八萬似的,顧平生卻敏銳地從他身上感覺到了和陶軍一樣的東西。

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在意:“說說你們現有的情況吧。”

幾人邊說邊繞路,遠離村民監視。

霍天峰等人的需求已經很明確了,有一個是一個,能出村就行。顧平生聽完后當即便點明了他們所處的困境:“村外有一隻食人的怪物,戰鬥力遠遠大過你們之中的任何人。”

霍天峰訝異:“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道家村的人不會攔你們,再者你們中有個人受了傷,遺留在衣服上的血液新鮮,傷口形狀也不符合霍先生所說的截肢。”

“是這樣。”霍天峰摸了摸鼻子,那謊言是很拙劣,但是以當時的情形來看,再編也編不出更好的了。

走着走着,他就發現顧平生右手作拳抵在嘴邊,狀似陷入了深思。

顧平生將這連續一個多月來感受到的所有異樣在腦海中陳列,不知是否他天生就在行信息分析,整合起來如一雙靈巧大手抽絲剝繭,不見阻塞。

他再度闡述起霍天峰幾人的現狀:“排除追求刺激,我猜想有人給出報酬或者作出威脅,讓你們來到道家村。你們雖然着急但不慌張盲目,說明以前經常做類似的事情,這一切很有可能擁有一個成體系的運行系統。”

“既然是系統體系的東西,那就有着早已設置好的程序,才能維持條理不紊的運作。解析程序找到破局的切入點,就是你們要做的事,換而言之也是我要幫你們做的事。”

丁一然本來一個勁兒往前走,不知不覺慢了腳步。

霍天峰還在苦惱怎麼給顧平生解釋情況,聽他通過簡單幾句話便分析了個八九不離十,表情也跟着變了。

顧平生的思維方式很傳統,“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霍天峰兩人的反應無疑告訴了他假設無誤。

他接著說在道家村裡發現的信息:“隔壁村和道家村偶爾會相互串門,雙方來往並不受限,說明那怪物只能在深山中活動。這裏有兩點猜測,一是它只襲擊外來者,二是它見誰都咬。”

“若是前者,不難考證,只用找幾個販賣為生的村民詢問他們近日有沒有出去就行。若是後者,那麼村子裏的人不該不知情。”

顧平生的話語連貫如流水:“同理,如是前者,分析你們和村民的不同性質,將自身偽裝成村民,就可以嘗試在怪物眼下瞞天過海。若是後者,那麼就有了明確的線索和方向,探索村民隱瞞的原因和知道的內情,將作為突破口,幫助我們找尋到解題關鍵。”

說了這麼久,一直沒有聽到其他兩人的回話,顧平生有些納悶。抬頭一看,不知霍天峰瞠目結舌地看着他,連丁一然都停了步子,滿臉複雜。

霍天峰語氣飄忽:“顧老師啊,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平生:“?”

看着對方眼中不似作偽的疑惑,霍天峰猛然醒悟了。

能成為里世界的資深者,他也不蠢,很容易就想到了為什麼顧平生的想法不受限,而他們卻處處受阻。

因為身份。

他們是玩家,所以會自認為地將遇到的困難歸類於系統特意為他們設置的困難。而顧平生是真真切切生活在里世界的人,會考慮環境,考慮事情的成因,將“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線索整合在一起。

不止是霍天峰等人。可供升級的力量,靠個人技能和道具就能輕易通關的副本,追索真相不如暴力破關來得輕鬆……一切的一切,已經讓表世界的玩家喪失了很久分析破案的能力。

若有一天,系統大舉提升難度讓玩家無法抗衡,或者乾脆剝奪他們的能力,那他們該怎麼辦?

那後果太可怕,霍天峰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免得心亂。

看顧平生一點時間沒耽誤,又一次埋頭思索,他肅然起敬:“您還想到了什麼?”

顧平生搖了搖頭:“沒什麼,我記得你曾說在村邊找到了一個佈滿血跡和動物皮毛的木屋?”

霍天峰:“對,有什麼問題嗎?”

顧平生:“我有印象。孩子們課間曾透露過,村裡是有位獵人存在,如果打到了多餘的獵物會拿來和村民們交換柴米油鹽。”

“但自從他老婆去世之後,這位獵人已經很久不出現了,孩子們對再也吃不到肉表示很遺憾。”

這還叫沒想到什麼,霍天峰咂舌。不過他也由此聯繫到村長說過的話:“那這件事會不會跟山神祭祀有關,就像‘有人做了錯事,觸怒山神’?”

顧平生蹙眉:“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我需要到你們提到過的木屋去看一看。在此之前,先求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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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見到我都要下跪[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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