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遇刺，令牌
《大夏曆》記載：永寧二年，帝后攜領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祭祀，做法三天，以求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卻不料遇刺，吉安長公主險些命喪黃泉……
“皇上！皇上快走！來人！護駕護駕！”面對來勢洶洶的刺客，沈公公像母雞護小雞一樣，把夏策嚴嚴實實地保護在身後，卻忘了，夏策是從沙場上走下來，一步一步，登上帝位的。
只見夏策飛身一腳，踢飛了一個刺客，然後朝着徐兮雅的方向跑去。
夏禮也跟在夏策身旁渾水摸魚，時不時地擋兩下刀劍。
徐兮雅不會武功，慌忙地躲避刺客的刀劍：“吉安！吉安！快過來！快到母后這兒來！”
年僅四歲的夏泠嫻哪兒見過這般場面，站在原地哭鬧不止，雙腳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
徐兮雅拼了命地朝她哪兒跑去，此時的她頭髮凌亂，神色慌張，半點沒有平日裏的端莊淑雅。
而太子，則被一群侍衛護在中間，自小就習文練武的夏聆羽，還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的：“你們幾個快去救母后和吉安，不必管孤！”
場面一度失控，尖叫聲，哭喊聲，廝殺聲，不絕於耳。
此番出行，隨行的禁軍並不多，大部分都去保護帝后，和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和女眷了，剩下的那些個武將，也早已經殺紅了眼。
“笑笑！當心！”楊歡語放倒了兩個刺客，趕忙把楊笑言拉過去，緊接着一把彎刀貼着她的脖子劃過！
剛剛要不是楊歡語眼疾手快，楊笑言現在已經血濺當場了！
“跟緊我！別亂跑！”楊歡語把楊笑言護在身後，頂着刀光劍影，艱難地前行。
而楊笑言則躲在楊歡語背後，時不時地給那些刺客放冷箭，姐妹倆配合無間！
“這些刺客好像並不是一起的。”楊歡語一手執劍，一手護在楊笑言身前，警惕地盯着不遠處的“內訌”的幾個刺客。
雖然都是一身黑衣，但顯然那些刺客不是一起的。可是目標又好像都是皇帝。
“吉安！”突然，皇后撕心裂肺地聲音響起，硬是蓋過了一大片的哭喊聲！
只見一個刺客已經揮刀砍向了哭鬧不止的夏泠嫻！而小丫頭顯然還沒反應過來，還站在原地，哭着等她的母後來救她！
身處人群中的徐兮雅不顧一切地跑過去，可是身上的衣袍首飾太過累贅了，一個不小心就被絆倒在地。徐兮雅還在努力掙扎着站起來。
而在她身後的不遠處，夏策也想要衝過去救人，奈何這些刺客的目標都是他，身處重重包圍圈中的他，可謂是寸步難行！
眼看着銀白色的刀刃將要被鮮血染紅，一道紅色的身影從一旁衝出來，一把抱住了瑟瑟發抖的夏泠嫻！
與此同時，夏禮剛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只是一雙深邃的雙眸，一直注視着夏泠嫻，隨時做好救人的準備。
“阿姐！”看到身邊的人不見了，楊笑言心口一緊，搶在刀刃落下之前，左手瞄準刺客的脖子，五指迅速握拳！
三枚金針鎖喉，刺客無聲地倒下了……
同一時間，兩道身影朝着同一個方向奔去，一個抱住了夏泠嫻，另一個抱住了楊歡語。
“吉安！吉安！不怕，母后在這兒呢。”徐兮雅一陣后怕，要是剛剛楊歡語沒來，要是楊笑言再慢一步……
徐兮雅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
“阿姐！沒事吧？”楊笑言剛剛嚇得，小心臟都快跳出來！現在手心裏都還是汗呢！
“我沒事！”劫後餘生的楊歡語笑的好沒良心！
夏禮看了兩眼纏在楊笑言手上的手鏈，朝着其中的一個刺客點了點頭，然後默默地離開了。
不一會兒，趕來支援的禁軍很快便將剩餘的刺客，殺的殺，活捉的活捉。
混亂的人群中，一個木製的腰牌，從一名刺客身上“不小心”掉落，同時又被另一波刺客撿走……
河畔的涼亭凌空而建，片片雪花順着微風穿過涼亭。偶爾有幾片調皮的，扒拉在銀白色的衣袍上，不願離開。
凌風匆匆忙忙地跑進涼亭，將一個木製腰牌遞給亭中的男子：“王爺，這是剛才撿到的。”
夏牧接過那塊暗紅色的腰牌，上面的血跡已經幹了，與腰牌融合在一起，幾乎看不見它的顏色。
夏牧一眼便認出來了：“這是……璃王府的。他果然動手了。”
“王爺英明。”凌風立馬就開始拍馬屁了。
“只是可惜了，被他這麼一覺胡，咱們的人都沒辦法靠近夏策，這次的刺殺非但沒成功，還損失了不少死士。”凌風想想就覺得來氣。
那夏禮，一直跟在夏策身邊，光殺他們的人，自己的人就只是裝裝樣子，拍兩下完事！
“無妨，既然夏禮在今日動手了，那麼就證明這兄弟倆就是真翻臉了，這便足矣。”夏牧將腰牌上的血跡擦掉，然後收起來，心情很好。
“哦對了，記得把動手的人都處理乾淨了，還有回頭把楊二姑娘請來，本王突然對她的暗器很感興趣。”夏牧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一點一點，在自己的手心中融化。
“王爺……是全部處理嗎？”
夏牧淡淡地瞥了一眼凌風：“全部。”
“是！”凌風有些為難地應下了。
“王爺，還有一事。”只見凌風又將一張紙條遞給了夏牧，“這是西郊營那邊送來的消息，正副指揮使司都被革職查辦了，是璃王的手筆。”
“呵呵。看來我們要好好地會一會這位璃王殿下了。”夏牧慢條斯理地將紙條撕碎，片片紙張猶如白雪一般，吹散在風中。
飄飄揚揚的大雪越下越大，不一會兒便掩蓋住了沿途的白牆黛瓦，也掩蓋住了皇城紅牆金瓦。
“皇兄，皇嫂和吉安沒事吧？”夏禮直接翻窗進來，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夏禮的突如其來，嚇得沈公公手一抖，手上的拂塵都險些掉了。
“放心，只是受了點驚嚇。”夏策揮了揮手，讓沈公公先退下了。
“是我思慮不周，險些害了吉安。”夏禮一臉的自責。要是吉安真的出事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夏策放下手中的筆，走到夏禮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太自責了，這件事兒我也有責任，要是我早些告訴她們，讓她們有個心理準備，也不至於這樣。但好在……都沒事。”
夏禮還是沒有說話。
“而且我知道，你不會真的讓吉安傷到的。”夏策一副已經看透了一切的樣子。
夏禮也承認，哪怕冒着計劃失敗的後果，他也一定不會讓吉安出事！
“行了，臭小子！過來，給你看樣好東西。”夏策突然笑得一臉神秘。
只見他從一個小盒子裏，掏出一個小巧的袖箭，放置在桌上。
“這是哪兒來的？”夏禮見過不少暗器，但是卻沒見過這般小巧精緻的。
“先前，楊二姑娘給吉安的，不過裏面的暗箭被拿出來了，應該是怕吉安亂玩傷到自己。”夏策按下機關，卻沒有暗箭射出。
他把東西拋給了夏禮：“我之前沒把它當一回事兒，還以為只是姑娘家覺得好看，做來玩玩的，現在看來，完全不是。”
先前在祭壇時，楊笑言射出的那三箭，兄弟倆也是親眼目睹了，那威力可比一般工匠作出來的，都要強上好幾倍。
“青雲騎擅長千里奔襲，要是配上暗器那簡直就是如虎添翼。你先前不是覺得暗器射程沒有弓弩遠，實戰性不強嘛。但依我看，今日楊二姑娘手上佩戴的那件暗器，射程可不比弓弩差。”夏策突然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而且暗器相比弓弩，勝在出其不意，打敵人個措手不及！”夏策越想越覺得興奮！恨不得現在就去找楊笑言商量合作！
“確實不錯，就是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其他暗器。這枚袖劍被改良過，比正常的要小上很多，綁在手腕上，用衣袖遮住，完全不會有人發現。但也因為太小了，蓄力空間不夠，威力應該也不怎麼樣，想必只是用來防身的，對於青雲騎來說，並不合適。”夏禮雖然對暗器的研究不多，不過也見過不少。
夏策贊同地點了點頭：“京中早就傳聞，楊丞相家的兩個嫡女，一個武功一絕，能與男子一較高下，還有一個會各類暗器，尋常人都不敢近身。如此看來，傳言也未必都假。如果她能給青雲騎量身定製一套暗器，那簡直完美！”
“若真是這樣，青雲騎的實力將會大大提升，對我們的計劃也有很大的幫助。”夏禮承認，自己心動了。
“既然如此，如何說服楊二姑娘合作，這個艱巨任務就交給皇弟你了！畢竟你皇兄我現在扮演的，可是一個碌碌無為的皇帝。”夏策用力地拍了拍夏禮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樣子，全然不顧夏禮的一臉懵。
“對付姑娘家的，得多點耐心，可別把你在軍營里那套拿出來，回頭把人家嚇跑了，看你上哪兒找人來設計這些精巧的暗器。”
看着夏策那語重心長的樣子，夏禮眼角抽了抽，忍住了想揍人的衝動，拿上暗器翻窗走人了。
“皇弟放心！皇兄還是會暗中幫你的！你有什麼需求儘管說！”夏策還臭不要臉地朝着夏禮的背影大喊。
沈公公在門外，聽到夏策的話，也是一頭黑線，滿腹吐槽。
只可惜，他還未說出口，夏策就神清氣爽地走出來了：“走！看看皇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