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

白骨

“美人,此話何解?”沈佑棠依舊搖着扇子,那極其平庸的面容都因為這個動作風流了不少。

“習武之人無論是什麼門派,基本功都是最要緊的。手足之勁才是根本,而不是在拐杖里投毒。”她微微頷首,“這個陰門子顯然不是正統出身,一招一式皆是虛浮的。天資過於平庸了,難怪他要靠邪門功法修行。”

“那美人要去教訓他不?”沈佑棠眼裏滿是興奮,“我最喜歡看美人打架了!”

虞傾梟出身武將世家,再怎麼嬌生慣養也是穩紮穩打的練出來的。

更妄論她還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自那屍山血海中廝殺而出。

以她前世的榮耀地位,根本看不起這樣的歪門邪道,更是不屑出手。

“既然是比武招親,只要贏了便符合規則,我沒有多插一手的理由。”虞傾梟抬起頭與他對視,“再者,此人還不配與我交手。”

她說的中肯,聲音也並沒有刻意壓低。人聲鼎沸的擂台瞬間安靜下來,陰門子那毒蛇一般的目光也鎖在他們兩個身上。

同樣氣度不凡的兩個公子,可大放厥詞的那個太瘦了,腰身比一般女兒還要纖細些。

要是她旁邊那個公子還有可能打贏陰門子,可就這樣一個小少年,竟然也敢這麼說?

要知道,這個老者已經將兩個壯年俠士打趴下了。

竊竊私語間,陰門子干啞的聲音響起:“小子,你剛剛說什麼?”

那聲音彷彿淬了毒,即刻就要將虞傾梟腐蝕吞沒。

就在眾人以為虞傾梟要認慫時,卻見她眉眼淡然道:“我無意與你爭鋒,不過實話實說。”

一語既出,眾人皆是嘩然不已。

這個瘦弱的小公子是真的狂啊,說個話一點情面都不留。

“呵呵,很好。”陰門子杵着拐杖,慢慢走到那擂台邊,與他對視的百姓都忍不住讓路閃避。

“我以為你們天乾人都是如此懦弱,沒想到還有個硬骨頭。”

虞傾梟與他冷眼相對,只有沈佑棠依舊笑意吟吟道:“我家美人就這個脾氣,你這種風燭殘年的老年人,就是不解風情了。”

陰門子看似七十八九,實則只有五十多歲。被沈佑棠這樣一戳痛處,頓時怒而反笑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你還不配與我交手。”虞傾梟依舊是輕描淡寫的看過去,聲音沒有一絲波動,“殺你,可以。比武,不行。”

她的話語狂妄到圍觀的眾人皆是吸了一口氣涼氣,彷彿聽到了什麼精彩的故事一般。

“何必要您出手,本座來便是。”那聲音既陰柔又冷冽,正如那人的長相,七分挺拔,三分秀氣。眉眼細長,嘴唇極薄,面容白凈卻滿是戾氣。

百姓們不由自主的散開,看清來人後皆是嚇破膽一般,誠惶誠恐的跪下去:“參見九千歲!”

他並未搭理那些百姓,只是對着易容的兩個人點了點頭。

陰門子一見眾人的反應,自然明白了這個奇怪的男人絕不是什麼善茬。

但他對自己的毒術有着絕對的自信,將那蛇頭拐杖握緊些,目光直勾勾望過去:“小子,你也要來送死?”

四目相對,他卻忍不住懼怕起來。這樣的壓迫感,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過了。

小時候被南疆的毒蛇咬了一口,那毒蛇的眼睛就是這樣,看似乾淨卻危險無比。

似乎意識到自己踢了鐵板,陰門子卻強迫自己安下心來。

大不了把那個東西請出來,這個愣頭青的小子必死無疑。

“呵呵……”閻昭城輕笑一聲,將手上的玄色手套再整理了一下,“安南國人,難怪不認識本座。”

一身束袖便衣更顯得他如寒芒寶劍一般,閻昭城不緊不慢的走上擂台:“安南,不過彈丸之地。你方才殺我天乾子民,若不是擂台生死由命,你早已死了千萬遍。”

“小子,你高興的太早了!”

陰門子一咬牙,乾脆再也不加掩飾。他手中蛇杖一頓,那蛇頭竟然直直斷裂開來。

大片的白霧突然散開,嚇得一眾百姓連連往後退。

那白霧極其怪異,若說是霧也不對,那更像是一片透亮的白煙,將閻昭城包裹住。

認出了那煙的來歷,連虞傾梟都微微變了臉色。難怪那兩個俠士被輕易斃命,既然是這樣的奇毒。

雖然無比棘手,但她卻沒有絲毫閃避的動作。

“世間奇毒白骨,可惜了。”閻昭城竟然就那般站在白煙里,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怎麼可能,我的白骨怎麼可能殺不死你!”陰門子終於慌亂了,他佈滿皺紋的臉上驚恐不已,連一道道褶皺都被撐開,“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真可惜,單獨一隻白骨對本座並無效果。”閻昭城輕輕一笑,手中長劍出鞘,直接將陰門子捅了個對穿,“白骨冰心,金風玉露,世間四大奇毒。只可惜你只有白骨並無冰心,又怎麼可能傷的了本座。”

閻昭城既然被稱為鬼閻王,那普通的毒藥又怎麼可能有效果。陰門子身為安南國人,自然從未聽說過他的名號。

他佝僂的身體瞬間僵直,幾乎是掛在了閻昭城的劍上。

鮮血順着劍鋒往下淌,快到劍柄時他才狠狠一抽,竟然直接將陰門子半個胸膛都破開。

對於匍匐的百姓們來說,這一幕雖然可怖,卻是大快人心。

閻昭城將長劍遞給身側的女子,虞傾梟這才發現那是凌煙。

當初她在東宮養傷時,凌煙還服侍過她幾天。

凌煙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畏懼又恭敬的笑了笑。

陰門子的屍體很快就被東廠處理掉了,閻昭城在此,也沒有百姓敢繼續看熱鬧。

見事情處理完了,虞傾梟本來離開。卻聽一道清麗的女聲傳來:“公子,留步。”

她回過頭,才發現這句話是對着閻昭城說的。

擂台上那個白衣的女子抱着琴站起身來,她再一次開口:“公子,請留步。既然你贏了比武,那邊是月奴要找的人,月奴願意追隨公子。”

她站在月色燈火之中,眼前的白布擋住一雙本該如明珠一般的眼睛:“也許遇到公子,就是月奴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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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我是太子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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