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芷薇 花神獻禮

付芷薇 花神獻禮

“不可。”一道溫潤的嗓音伴着泉水潺潺而來,“本宮覺得不甚妥當。”

視線雖然被青松擋住,可虞傾梟還是能輕易聽出那嗓音的主人。

“太子殿下居然替她求情了!”

“不是吧,太子殿下連付芷薇都沒幫過,居然會幫她。”

“聽說虞四小姐與太子殿下交好,看來是真的了……”

付芷薇自然也是震驚的不行,雙手死死絞住掌心的衣袖,差點連神色都偽裝不去了。

不料虞傾梟只是輕笑一聲:“太子殿下不必介懷,我沒有逞能。”

“本宮並非擔心四小姐的箭術。”那嗓音依舊如泉水溫潤,卻暗含了幾分擔憂,“只是這金青燕甚少出巢,怕是沒有三十隻。”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東陵玉的話顯然就是說虞傾梟完全有射死金青燕的實力,只是怕山裡鳥不夠多。

幾個德高望重的武將當即就高呼起來:“太子殿下,您不能因為驍騎侯厲害就認為他的女兒也厲害吧?這四小姐如此瘦弱,怕是連弓箭都拉不開!”

一眾武將都鬨笑起來,卻發現虞傾梟似乎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

她神色坦然依舊,對着虞媚行道:“三十隻獻禮花神,自然可以。”

“四小姐可知,若是明日沒有三十隻,那便是欺騙花神,損傷國運。”虞媚行將那牡丹花隨意把玩着,“這可是死罪。”

沒有恐懼,亦沒有驚慌,眾人察覺不到她身上有絲毫擔憂的情緒。

付芷薇見她作死,終於開心了幾分。

可下一刻,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虞媚行將那團扇一點,眉目間萬種風情:“那就請四小姐身側的付家小姐為花神再獻一舞吧。”

她依舊笑着,眼底卻有一絲冰冷的寒意:“畢竟我們今日衣裙相似,想來也緣分。”

她早聽說付芷薇在四處打探自己的衣裙,本以為她會陷害虞傾梟,故才特意透露。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之蠢,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明白。

一看她今日妝容便知是被反過來算計了,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與她為伍。

她依舊笑着,一雙雪白的玉足行至付芷薇的亭前,腰側鈴鐺脆響不停。

“付小姐,請。”

兩道赤色身影對立,一個風華萬千,一個瑟縮慘白。

她自然會跳舞,可有虞媚行珠玉在前,她根本比不上,只會更丟臉。

為花神獻禮有關國運,若是以往她一定欣喜若狂,此刻卻只能硬着頭皮往紅台上走。

隨樂起舞,美則美矣。可她此刻心亂如麻,連平日十分之一的水準都沒有。

虞媚行懶懶的靠在右側主坐上,手中舉着酒盞,似是微醺。

如玉的五指間出現了一根細如髮絲的金針,一抬手,自觥籌交錯中暴射而去。

“啊!”

腳踝處是蝕骨的劇痛,付芷薇恰好做了一個難度極高的飛身。

驟然失去了重心,來不及穩住身體,竟然直接從紅台上跌落下去。

紅台之下便是山澗,只一瞬那紅衣便沒了蹤影。

眾人都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只有一道紫色的身影自亭中踏出,運着輕功直直追下去。

“付小姐掉下去了!”

“虞……虞四小姐也跳下去了!”

那付老太傅一見女兒沒了蹤影,直接捂着心口便昏死了過去。

一時間整個十七亭亂成一團,直到那威壓的聲音怒斥而出:“夠了!傳令下去,立刻援救付家小姐。”

東陵玉也暗暗握緊手中酒盞,他相信虞傾梟的本事,一定能平安回來。

只有虞媚行依舊斟滿那白玉杯,細長眉眼皆是風情。

於她而言,虞傾梟死了最好,不死也無妨。

反正這麼多年,她一直覺得無趣,如今好歹出了個有趣的人。

不過一刻,自那山石林木間便走來一道紫色身影,月色清冷,更照的衣上紫藤花如墨如畫。

她懷中抱着昏死的付芷薇,看樣子傷的很重,兩條手臂都已經無力的垂下。

“回稟陛下,臣女將付小姐救回來了。”

與君山山高谷深,此處雖然平坦,可紅台下也是亂石叢生。

虞傾梟卻並沒有損傷,甚至連一絲泥塵都沒沾染。

“此番虞四小姐立了大功,當賞。”成明帝依舊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讚歎道,“如此身手,真不愧是將門之後。”

似乎是倦了,虞媚行絲毫不顧及皇帝,直接開口:“付芷薇衝撞花神,乾脆收監大理寺吧。”

眾人都看向半身血半身灰的付芷薇,心裏皆是畏懼和憐惜。

這一摔,怕是再也不能行走,如今竟然還要被問罪。

見此景,虞傾梟更加明了那張手帕的意思。

如果她沒有回絕虞媚行,只怕今日衝撞花神的便是她了。

雖然出了這樣大的變故,各大臣和公子小姐們還是強笑着把酒言歡,直至散席。

待到回了自己的雅苑,虞傾梟這才喚道:“蘭亭。”

葉蘭亭藏在樹影間,此刻半身都是淋漓鮮血。

他的動作比虞傾梟更快,也是他替付芷薇擋住了山石的衝擊。

不過尖銳的亂石再一次劃開傷口,連着那些未癒合完全的舊傷一起破開。

雖然不妥,可他也不敢直接在庭院裏出現,便進了裏間。

“傷口很重,有四五處皆是入骨了。”虞傾梟伸手替他鬆開上衣,露出堅實而血肉模糊的胸膛,“我剛剛差人送了紗布和藥酒,你且等一等。”

她推開院門,果然見昨日的小太監舉着托盤侯着,還不忘小聲道:“四小姐,您要的葯。”

他又看了看虞傾梟,仔細問:“真的不需要太醫嗎?您今日可是直接跳下去了。”

“無妨,我只是崴了腳而已。”她微微一笑,目送小太監離開。

葉蘭亭穿着的夜行衣極為緊身,傷口處血水混着塵土已經凝固,此刻緊緊貼着皮肉,並沒有那麼好脫下來。

她乾脆拿起那供各家小姐女紅用的金剪子,在燭火上細細燒了。

“可能會很痛,若是忍不住便叫我。”她取來溫水擦乾淨血跡,又將那血塊泡軟下去,這才小心翼翼的去剪那些布料。

葉蘭亭看着她伏在自己胸前,一雙眼睛專註而銳利,竟然散去了不少疼痛。

那金剪子受了熱,貼近皮膚便是一陣刺痛。

“好了,我要上藥酒了。”她舉起那藥酒瓶子,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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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我是太子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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