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京棄子丁鶴玄
天下之勢可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慶國一統天下六百餘年,奈何慶國末位皇帝慶靈帝昏庸無道,濫殺忠誠之臣,沉溺於聲色犬馬之間。以至於各地諸侯揭竿而起,只用了六年大一統的慶國變支離破碎。
一個偌大的慶國便被分成了宋、陳、衛、北遼、南越。宋、陳、衛三國以國君之姓立國,南越皇室為趙氏一族,北遼皇室為百里一族,就這樣天下再次四分五裂,等待着下一個大一統之人的出現。
世人皆以為這五國會持續數十年才會相互吞併,畢竟各國皇室都立足未穩,需要鞏固自己在本國的統治地位,可是誰能想到僅僅過了十一年宋國就被南越所滅,次年陳國被衛國所滅。
第一場滅國之戰發生在宋國與南越之間,宋國雖然國土最小,但南越也並沒有多麼強大,可是南越的進攻卻出乎預料的順利,南越皇帝趙格也是心狠手辣之輩,將宋國皇室屠殺殆盡,而宋國的皇城也在一片火海之中化為灰燼。
而陳國與衛國之間的滅國大戰則顯得更加相對透明,兩國軍隊正面交鋒。衛國皇帝衛一城也是派遣在衛國立國的戰爭中立下汗馬功勞的蜀王丁松原。
最終蜀王率領整個衛國的軍隊才攻至陳國國都,陳國皇帝放棄了抵抗,帶領全城百姓投降。
衛一城為了彰顯自己的仁德更多的是為了與南越皇帝趙格的兇殘,他便留了陳國皇室性命,將他們派遣到衛國與南越的邊境,並封了一些土地給他們。
自此從慶國滅亡以後的十二年,天下大體分為三股勢力。
首先便是佔據天下最北之地的北遼,北遼的鐵騎冠絕天下,令人膽寒。佔據天下南方的便是南越,南越皇帝趙格雖然志向不凡,但為人殘酷冷血。夾在兩國之間的便是衛國,衛一城自知僅憑衛氏一族難以兼顧這南北兩大鄰國。
於是他在靠近南越之地封了兩位異姓王,一是蜀王丁松原,二是荊王章節休。在北境則是常駐親兵提防北遼。誰知衛國剛滅陳國不到半年,老皇帝衛一城便重病纏身,在駕崩前召見蜀王丁松原,誰料這一見令蜀王也殞命於此。
這其中緣由令人不得而知,蜀王王妃便帶着三個孩子前往國都帶自己夫君的遺體回蜀地。
衛一城的獨子衛啟便登上了衛國皇位,平時與蜀王稱兄道弟,可在此時卻不見憐憫,只是下旨可以讓蜀王遺體歸蜀,但是為了蜀地的安寧,需要留下一位幼子在國都,其餘丁氏族人不得傳召則不可進入國都。
王妃接到旨意后看了看隨她一起來的三個孩子,長子九歲,二女兒七歲,而幼子也剛五歲。
經過反覆思考,王妃留下了幼子丁鶴玄。留下了幾個侍衛便帶着蜀王的遺體歸了蜀。
縱使心中對幼子百般不舍,王妃仍無可奈何,拭去淚水,現在的她也只能一切從大局考慮。
衛啟知道事情也不能做的太絕,便將老皇帝下葬以後給蜀國下了旨意,蜀王之爵位由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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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丁鶴荃繼承,念其年紀尚幼可由太妃暫代處理蜀地政務。
從此蜀地便開始進入了蟄伏的歲月,表面看起來平靜安寧的天下也暗藏無數的波濤洶湧。
隨着一切回歸平靜,國都里的百姓們都在對蜀地幼子作為質子的事情議論不休。
此時在衛國皇宮中,從剛開始見不到母親的日日嚎啕大哭,也變得開始慢慢適應,五歲的年紀就要置身這危險重重的皇宮之中。
留下的幾位侍從表面看上去真像是一群歪瓜裂棗,一個是鬍子花白的老頭,不修邊幅,臉上的褶子也是他年紀不小的見證,一個是獨臂的劍客,陣風襲來,空蕩蕩的左袖便更加明顯,還有一位倒是走到哪裏都帶着他的藥箱,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醫者似的。
這三位看上去倒真是老的老,傷的傷,還有一個抱藥箱。再搭上一個五歲的小王爺還真像被拋棄的那麼一回事。
此時皇宮大殿中的衛啟正摸着自己的皇座,登上這九五之尊的帝位是他內心所急切渴求的,眼前一切都和他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對於蜀王的離世,衛啟心中有着兩種不同的情緒相互交織在一起。
作為衛國的年輕的開國元勛,丁松原便因蓋世之功三十歲封王,成了名震天下的衛國戰神。
而衛啟和丁松原曾在戰場之上並肩作戰,本是同齡人,如今卻一位殞命,一位登臨帝位,令人感慨甚多。
“趙執事,蜀地的質子安排的如何了?”衛啟目光瞥向一旁站着的內務執事趙揚問道。
“回稟陛下,質子丁鶴玄及其一干人等已經被安排在了宮中的雲溪苑裏了。”
“雲溪苑不錯,地方寬敞,靠近容貴人的麗蘭苑,質子的飲食起居按王族配備,對了容貴人的臨盆日子好像近了,讓宮裏都準備妥當。”
“是,奴才提前恭賀陛下又添一位皇族子嗣。”趙揚在一旁彎腰恭維着。
“你下去處理內務吧,朕要批閱奏章了。”
下了命令后,趙揚便離開了大殿,衛啟習慣一個人批閱奏章,便不允許他人陪同。
容貴人所懷的便是衛啟的第四個孩子,長公主衛玥已經八歲也是由榮貴人所生。
二皇子衛宣八歲是住在修竹苑中的婷貴人所誕之子,三皇子衛戈是住在寒梅苑中的雪貴人所生,衛戈和二皇子同歲,只是晚生了三個月,衛宣比衛玥晚生了兩個月。
衛啟剛登上皇位,還未來得及立后與太子,於是後宮之中便也籠罩着一爭皇后之位與儲君的氣氛。
此時的雲溪苑中三位侍從也很無奈的看着這位五歲的小王爺。
“我們和這這小傢伙得呆在這裏到何年何月啊?”獨臂劍客頗有些不耐煩。
“我也着急,我這藥箱裏的葯遲早會用完,被困在這皇宮我無處採藥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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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背着藥箱的醫者也附聲說道。
“練劍的,大藥箱,你們二位也別抱怨了,既然留下來就要照顧好這小傢伙。”那位不修邊幅的老者輕聲安慰。
“言之有理,就當是我對蜀王大恩的報答吧。”醫者附和說。
三位侍從之間已經熟悉以後便有了各自的外號,鬍子花白的老者叫張老頭,喜歡背着藥箱的就叫大藥箱,獨臂劍客便叫練劍的。
看他們在這抱怨,這丁鶴玄努力睜大自己不大的眼睛抬起頭問他們“伯伯們,娘親是不要我了嗎。”
周圍的氛圍立刻安靜了下來,三位長者面面相覷,這三個男人誰也不知道此時該如何回答這個小傢伙。
此時屋外院外傳來一陣有規律的腳步聲打破了他們的氛圍。
“遵從皇命,雲溪苑吃穿用度以王之規制,這是今天的中午飯食,有什麼需要小王爺可以提。”一位宮中內侍領着一幫人端來了午飯。
眾人見狀也正好到了飯點便接納了,上菜完畢后,內侍就帶着人走了,由於三人拒絕雲溪苑中存在宮廷里的侍女與宮人,因而院子裏也就顯得空曠。
“開飯嘍!”張老頭一聲呼出其他而人變圍着飯食開動了。
丁鶴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也是餓了,便也不顧上自己的問題沒人解答了,只顧埋頭填飽肚子了。
“小傢伙你長身體多吃點肉,這菜看上去是挺精緻的,就是少了那一份蜀地菜肴的麻辣之感啊!”張老頭一邊說一邊夾着大塊牛肉遞給丁鶴玄。
“這皇宮的菜就和這皇宮裏的人一樣,看上去有模有樣精緻不凡,實際上就那樣!”大藥箱邊說邊指着那盤雕成牡丹花模樣的蘿蔔。
四人就這樣大快朵頤,吃飽喝足之後張老頭就開始同他們商量“你說我們三個在這裏也沒事做,要不就當這小傢伙師父,把我們會的東西都交給他。”
這一提議得到二者的贊同,獨臂劍客卻好奇問“我能教他劍術,大藥箱能教他醫術,張老頭你教他啥?”
“我嘛,教他讀書,儒宗、道宗、法宗、墨宗各家各派的書馬上讓那些內侍送來不就行了。”
“這個教法他還不得成文物雙全還懂醫術的大才啊!”大藥箱也是對着眾人哈哈大笑。
三人是開心的不得了,只有丁鶴玄一頭霧水,可能他也沒想拜誰為師,可就這樣被動的成了他們的徒弟。
“小傢伙,以後我們三位就是你的師父了,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傳授你看家本領的。”
三位長者便依據年齡張老頭成了大師父,大藥箱成了二師父,獨臂劍客成了三師父。
這三位其實都不太了解各自的實力和底細,連對方具體的名字都不清楚,他們的相同之處便是投靠蜀地,又被一起留在國都,就這樣他們和丁鶴玄的開始了他們的命運糾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