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楓林山
翻過竟陵城後山,沿着一條大河,張塵一行便是半月時光。一路之上,他也對自己所處的東漢時期的民風狀況有了見識。他原本以為這裏,就好似自己在後世所看的古裝劇差不多,不過親眼見過之後,才知自己大錯特錯。其中最讓他驚訝的,便是這裏的女子衣着,竟花樣極其繁多,比後世也不遑多讓,時下最為流行的裙裝,乃是來自漢朝西北一名為搖光的小國,稱呼其為蠻裙。這蠻裙,依張塵看來,就是比後世的迷你裙要稍長一點罷了。至於男子的穿着,相比較起來,樣式就比較稀少單一了。
這一rì午時,張塵在一處小鎮駐足,想找家飯館買食充饑,不料,他在鎮內足足走了頗長的一段時間,偌大的鎮子,竟罕見行人,所有的商鋪也都關門停業。
張塵心中疑惑,抓住一名行sè匆匆的中年男子,問道:“請問,這裏有了什麼變故?怎麼這般冷清?”
那中年男子略作掙扎,不能自張塵手中掙脫半分,只得答道:“這位小兄弟看來是外鄉人,若是無事,還是儘快離開這裏的好。距離這裏不遠,有一座楓林山,那裏鬧了妖患,經常有妖jīng下山來害人,鎮子裏能走的,都已經離開了。”
張塵又向中年男子問了楓林山的方向,便將其放走。來到這個世界,種種神奇他都見識到了,只有這妖jīng還從未謀面,他立即好奇心大起,打定主要要上楓林山看一看。
楓林山距離小鎮,也就十餘里的路程,時間不長,張塵已經到了山腳下,正要抬足上山,卻見不遠處一名身着白sè長衫,一副書生打扮的年青人走了過來。
張塵向那白衣書生開口示jǐng:“那書生,別過來了,這山上鬧妖怪,當心送了xìng命。”
白衣書生聞言朗聲笑道:“這位小哥當真會開玩笑,這朗朗乾坤,哪裏來的妖怪害人。”
張塵也不知該如何對他解釋,索xìng不管他的死活,自顧自地向楓林山上行去。
那白衣書生卻是興高采烈地追到張塵的身邊,笑道:“這位小哥,你來這楓林山是做什麼?也是仰慕這山中奇景而來嗎?”
張塵看向白衣書生,問道:“這山中能有什麼奇景?”
白衣書生略顯驚訝道:“這楓林山的‘月中寺’你竟是沒有聽說過?那小哥你來這荒山野嶺的來做什麼?”
張塵白了書生一眼,不滿道:“方才我便對你說過了,這山上有妖怪,我是來殺妖怪的。”
白衣書生怔了一怔,忽然彎腰大笑:道:“你這小哥,想來是神怪故事聽得多了,即便是這山中當真有妖怪,你這小小年紀,又能有什麼本事去殺。”
張塵對着這多嘴書生,着實不耐煩,冷冷道:“咱們各走各的,到時候你遇到了妖怪,別怨我事先沒有提醒過你。”
白衣書生追上張塵,無非便是嫌一人登山寂寞,見張塵不快,要獨自離去,忙和聲道:“小哥,莫要生氣,你說這山中有妖怪,那便是有妖怪了,小哥還要對在下多多相護才是。”
白衣書生雖然是如此說,但張塵心中清楚,這書生定是對自己所言不以為然,也不願再與他爭辯,便默不作聲地與白衣書生,向山中一起行走,只是白衣書生再如何與他攀談,他也不搭腔半句。
一路之上,白衣書生將自己的來歷,對張塵都交代了清楚,他乃是潁川陽翟人,姓姚名遠字樂山。姚遠其人,最是喜愛山川美景,久聞這楓林山“月中寺”景觀奇妙,姚遠早已傾慕許久,這一rì終於得到機會,不辭辛苦,奔波到此。
二人便是這般,一個人興高采烈地夸夸其談,另一個人卻置若罔聞。這楓林山漫山遍野,都是楓樹,時值初net,尚不得見什麼嫣紅,若是現在乃是中秋,這滿山的紅葉,置身其中,想來又會是一番迷人的景緻。
楓林山越往深處走去,道路便越是崎嶇,若不是有張塵在一邊照看,姚遠有幾次都險些掉下山腳去。天sè逐漸轉暗,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期間姚遠將自己準備的高點分給張塵吃了,本來張塵乾坤袋內是備有饅頭的,不過見姚遠的高點製作jīng細,一時間沒能忍住口舌,便接過來吃了。
正所謂吃人嘴短,張塵也不好再對姚遠冷淡,也將自己的姓名告訴了他,姚遠熱忱,二人相談幾句之後,便對張塵以兄弟相稱。
二人正在山中摸索着行走,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女子嬌滴滴的呼喊。姚遠四處張望,道:“都已經是這個時間了,這裏怎麼還會有女子?莫非是出了什麼變故,張兄,咱們快些過去看看,能幫忙的話,咱們就幫人家一把。”
張塵心中暗暗冷笑,哪個良家女子,有膽子在晚間跑到這山上來,十有仈jiǔ是山下人所說的妖怪。
那女子的呼救聲越來越急切,二人循着聲音,尋了過去,只見一處溪水邊,正有一名身上不着片縷的美貌女子,蹲坐在水中,她雙手環抱胸前,正楚楚可憐地看向二人。
到了近前,姚遠大叫一聲“非禮勿視”,攤開衣袖,將自己的視線擋住,向那女子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那女子略帶哭腔地道:“小女子,rì間在這裏洗浴,不料衣服被這山間的野獸也叼走了,這般不堪的模樣,着實不能見人,只得在這裏苦等人來相助。”
姚遠別過臉到一邊,儘力不向那女子看過去,慌亂着手腳將外袍脫下,給那女子扔了過去,道:“姑娘,你快將這衣服穿上。”
那女子連聲道謝,將外袍披在身上,抬起晶瑩的玉足,正要上岸,忽然“哎呦”了一聲,整個人竟倒在了溪水之中。姚遠也顧不得那麼多,忙上前將那女子扶起來,問道:“姑娘,你可是哪裏傷到了?”
女子嬌媚地蹙起娥眉,道:“小女子許是在這裏蹲的時間久了,兩條腿不聽使喚了。”
這女子所穿着的外跑本來就不合體,又被溪水浸濕,一時間曲線玲瓏,只看得姚遠雙目獃滯,面sè赤紅,口舌干。
那女子將修長的**輕輕挑起,在姚遠的面前,輕輕晃動,嬌聲道:“公子,還勞煩你替小女子按一按,小女子也好快些回家。”
姚遠大口地吞咽着唾沫,雙手顫抖着向眼前那一片雪白伸了過去。
站在一邊的張塵,縱身上前,將姚遠一把拉了過來,喝道:“書獃子快快醒來。”
張塵這一聲斷喝,乃是大有名堂,所用的正是佛門絕學“獅子吼”,他這一聲斷喝不僅令姚遠心智清明,更震懾了女子的心魄。
那女子面sè劇變,向後疾退。
張塵將路上購買的長刀自背後抽出,護在姚遠身前,道:“妖怪,今rì撞見你家爺爺我,算你運氣差,看我如何將你打得魂飛魄散。”
那女子本來還未曾將張塵放在眼裏,見他拔出長刀,整個人氣勢大漲,頓時大驚失sè,叫道:“你這小子竟是一名武者!我與你沒有怨仇,你為何要傷害我?”
張塵冷冷一笑道:“你這妖怪要害人,我傷你有何不對?”
女子道:“你哪個眼睛見到我害人了?莫要血口噴人。”
張塵指向一邊看得呆的姚遠,道:“你用那魅惑之術將他勾引到手之後,定是要對他施展手段相害,你當我是初出茅廬的娃娃嗎,莫要在那裏抵賴,有什麼本事,儘管對小爺我用出來。”
說到這裏,張塵只覺心中暗爽,自己此刻當真是已經有了鬼怪電影中那些降魔高人的幾分風範。
女子仍是不服道:“我見這小相公相貌俊俏,我心中喜歡,想與他相好,這有什麼錯?”
姚遠這時方才醒過神來,聽聞女子竟是心中喜歡自己,白面微紅,向張塵道:“張兄,若是這娘子對我有情意,也沒什麼不對。”
張塵聞言大怒,喝道:“書獃子,你莫要sè迷心竅,人妖殊途,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在妖怪的心裏,只想着害人,怎麼可能對真心喜歡你,莫要被她幾句花言巧語給矇騙了。”
姚遠竟也絲毫不示弱,道:“張兄,你這話便有些偏頗了,我看這女子甚好,哪裏有害人的模樣……”
張塵懶得與姚遠這肉眼凡胎的傢伙廢話,揮起長刀化作一道白光,向女子當頭斬去。
女子奮起反擊,將一雙衣袖,對着長刀揮舞過去。
張塵的長刀到了女子近前,卻在空中一抹,眨眼間便刺在女子的腰間,那女子痛叫一聲,雙掌擊在地上,立即揚起漫天的煙塵。
姚遠待塵土散盡,踉蹌着向張塵跑了過來,高聲喊叫:“張兄,你怎可如此辣手,那般姣好的女子,就這般被你壞了xìng命。”
張塵白了姚遠一眼,將長刀收回,指着他剛才與女子戰鬥過的地方,只見那裏竟憑空多了一處黑幽幽的洞口。
張塵道:“你中意的這女子,可不是等閑之輩,我可沒那高明的手段,輕易將她降服。你過來看一看。”
待姚遠探過頭來,張塵指着那洞口,續道:“這乃是五行術法中的‘土遁之術’,你見過哪家好女子,能有這份能耐?”
姚遠仍是倔強地搖頭道:“這也不能說明那小女子便是害人的妖怪,我看張兄你也是諸多特異,難道我便要認為你也是妖怪不成?”
張塵氣得別過頭去,心中打定主意,再也不理這書獃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