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衣怒馬紅塵染(4)
虞青染眉頭皺得越發緊了,她看向說話的士兵,忙問:“你怎麼處理的?”
士兵眼神飄忽,顯然有些心虛,“我當時想着,既然顧將軍叫我處理掉,那必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圖方便,就隨便找了個地扔了……”
虞青染差點沒氣出血,急問道:“你扔哪了?快帶我去找!”
一旁的軍醫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開口道:“神女莫慌,老夫開幾帖葯先將顧將軍的情況穩住,您帶其餘的人都去找仙草,想來應該很快就會找到的。”
虞青染點點頭,“顧將軍就勞煩軍醫費神了!”
士兵帶着虞青染來到一處滿是積雪的地,“就在這一片。”
虞青染看着眼前的情景,強忍着把顧淵暴打一頓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對一旁的士兵冷笑:“你倒是扔得好。”
士兵知道虞青染在說反話,只能訕訕地笑,低頭不敢看她。
這片地上本就長了好多枯敗的雜草,又覆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加之現在還是夜晚,搜尋難度大大增加。
虞青染沒再多廢話,一手舉着火把,一手扒拉着眼前的枯草。眾將士見此,也紛紛開始低頭尋找。
約莫找了十分鐘,卻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
雙手被枯草上的積雪凍得又紅又腫,想到顧淵還躺着不省人事,虞青染心中不免又急又氣。
顧淵這混蛋就這麼信不過她?那小小的護身符又不礙事,幹嘛非得扔掉?
虞青染只覺得自己的一腔真情餵了狗!
她想着去系統商城重新買一株草藥,卻被系統冷冰冰拒絕了:“快穿者2259,你在系統商城賒的積分已達上限,暫時無法購買任何道具。”
虞青染:“……”
她錯了,她之前就不應該那麼早把草藥給顧淵那個狗!
虞青染只好認命繼續頂着冷風尋找,她的手腳已經凍得僵硬麻木,活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久到她以為自己要被凍死了的時候,終於瞥見那個護身符,眼睛頓時亮了!
活像是怕那護身符會長腳跑掉一般,虞青染跑過去迅速撿起,沒什麼血色的嘴唇微微上揚,聲音裏帶着一絲雀躍:“找到了!”
不敢多耽誤,她快步回到軍帳,把護身符里裝着的草藥交給軍醫,“分成兩份,一半搗爛敷在顧將軍的傷口上,另一半給他煎服罷。”
交代完,虞青染只覺得腦袋昏沉沉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周圍溫暖如春,仔細一看,才發覺這裏是顧淵的軍帳,而她此時躺着的也是顧淵的床!
見自己被蓋得嚴嚴實實,虞青染有些受寵若驚。
起身,就見顧淵坐在不遠處,他用手撐着腦袋正在小憩。他面前的桌子上擺一盞燭火,橙黃色的暖光照在他堅毅的臉龐上,竟然添了幾分柔和。
察覺到聲響,顧淵睜開眼,見虞青染醒來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隨即他臉上又出現了幾分戲謔,“我竟不知,神仙也會染上風寒?”
虞青染聽他這麼說,頓時更住了。
顧淵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有臉跟她嗆?!
虞青染清楚感覺到自己先前發過一場高燒,雖然現在退燒了,但腦袋依舊昏昏沉沉。
追其原因,大概是之前找護身符在雪地里吹了太久冷風,引發風寒感冒,這才發燒的。
想到這,虞青染皮笑肉不笑道:“我此番下凡,用的是凡胎肉體,如今落得這副田地,全拜顧將軍所賜。”
虞青染沒說錯,她現在用的確實是她自己的身體。她的體質先天就比一般人差,雖然被系統復活了,但體質問題依舊無法解決。
系統還說過,只要她認真完成任務,有了足夠的積分,或許以後就有機會改善體質。
虞青染對此不屑一顧,但每當因為體質差而牽扯出更多的病痛時,她還是會暗暗羨慕別人健康的體質。
她現在很難受,但不是身體上的不適感,而是心理上的那種不被人所信任的無力感。
“說到底,將軍還是對我有所防備。”
虞青染的嗓音沙啞,她咳了幾聲,像是要將肺咳出來一般。
看着咳個不停的虞青染,顧淵狠狠地擰眉,然後拿來一條皮毯給她披上。他沉默了一會兒,“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都知道了,抱歉……”
虞青染原本慘白的臉色因為劇烈咳嗽而漲得通紅,她用手捂着嘴,往前走了幾步。顧淵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攙扶,卻被她有意躲開了,“將軍體貴,當心染上病氣。”
說著,她往軍帳外走去。
顧淵聽出了她聲音里淡淡的疏離,不知怎的,心裏越發不好受了起來,見她往外走,問道:“你去哪?”
虞青染擺了擺手,垂眸,“這裏是將軍的帳營,我斷然不敢鳩佔鵲巢。”
顧淵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煩躁之意,“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這裏!”
說完,他大步離開了。走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順手就把軍帳擋風的帘子給放好,嚴絲合縫的,一點風也吹不進去。
等顧淵走後,虞青染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這可比我那臨時搭的小破帳篷暖和多了!”
系統:“狡詐!”
“這叫實力演技派!更何況我感冒發燒了還不是因為他!”
虞青染據理力爭,她臉上的氣色雖然還是不太好,但至少不顯得那麼病殃殃了。
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她很是不悅,“系統,顧淵中毒這事,我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說好的風寒怎麼又變成中毒了?”
系統:“快穿者在執行任務中會出現很多不可控因素,這是常有的事,請不要驚訝。比起這個,請宿主多留意目標人物的情況。”
“顧淵?他吃了葯,現在好極了,還能跟我嗆聲!”虞青染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十分鬱悶:“我自己倒是平白無故遭了一場罪,還不知找誰說理去!”
系統沒再說話了,看來又是悄咪咪地撤了。
顧淵這邊,他出了軍帳后,吩咐一旁站崗的守衛,“有什麼情況,向本將稟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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