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劍豪有軟肋
余家的渡船,速度之快,是整個金錢州公認的,主要是有錢,造價昂貴的基礎上,取材用材也皆是上上品。
與黎樹耕相遇后,余禎年一路疾馳,終於在十四天後靠岸扶搖山,然後直奔羊角山。
羊角山已經是扶搖山的偏僻處,就算是這裏最熱鬧的羊角城,依舊十分平凡普通,而身在羊角城的邊緣處,此時余禎年所在的酒樓就更普通了,甚至稱得上“簡單”。
“這大劍豪,我估計是見不着了。”
又在羊角山周圍找了半天的余禎年趴在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著。
余禎年已經在羊角山一帶找了六天了,倒是聽附近的人說之前遙遙看見過大劍豪陳與義劍氣衝天,在羊角山斬殺牛妖。
別說是小珍珠了,就是經常在外面跑的自己都覺得累,此時看着小珍珠有氣無力又失望的神情,三姐雖然心疼,但又不想讓小珍珠放棄。
自己姐妹這些年時常給小珍珠寄送劍氣留形,所記載都是關於江湖,而大劍豪陳與義,又是江湖中的最尖尖兒。
“小珍珠,扶搖山往西不遠處有個桃花庵,桃花庵裏面的桃花劍主是個酒劍仙,我們要不要先去桃花庵看看?之前我給你寄過桃花庵的劍氣留形的。”
聽到三姐的話,余禎年腦海中出現滿是桃花的畫面。
說來也奇,那個漫山遍野都是桃花的地方,一年四季春夏秋桃花常開,只有冬天才會凋零。
眼中終於迸發出一些神采,余禎年頓時不那麼困了。
那個桃花劍主,聽說是個風流人物,談情的本事比談劍的本事還要高。
“再等一天,明天還是見不到大劍豪的話,我們就去拜訪桃花庵主!”
桃花庵自己也聽說過一些,知道桃花庵在老龍潭反方向的靈珠神色微微變化,但還是沒有以心聲和余禎年交流。
察覺到了靈珠的微妙心思,余禎年也沒有說話。
雖然靈珠還算乖巧,在自己說過要求的第二天便將龍珠給了自己,可老龍潭那個地方,三姐不能去。
“霓紅,立夏,都坐下吃飯吧。”四四方方的桌子上擺滿菜碟時,余禎年對身邊的二女開口。
三小姐和小少爺坐在一條凳子上,霓紅與立夏就左右坐在小少爺身邊。
按照余家定下的規矩,霓紅與立夏必須有一個人坐在余禎年身邊,以防不時之變。
在家裏吃慣了八珍玉食,突然來到羊角山的一個小偏店,哪怕三姐已經點了店裏最好的菜,可余禎年依舊食慾不大。
三姐在小心翼翼的挑魚刺,那模樣,恨不得先將魚肉放倒嘴裏試試有沒有魚刺了再給小珍珠吃。事實上,余禎年小時候,三姐就是這樣做的。
不僅是三姐,其他幾位姐姐也都大同小異。
霓紅和立夏只夾身前擺着的菜,有什麼吃什麼。
幾天前才剛剛接觸人間伙食的靈珠,吃得很大家閨秀。
余禎年心不在焉,三姐往自己碗裏放一點,他就吃一點。
起初,自己是定了個小目標的,那就是先給姐姐們都謀一個天庭封正的神位,可現在修為全無,只得將小目標降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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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目標了。
扶搖宗是建在天地靈根扶搖神木的木樁上的,世人皆知扶搖神樹已死,但不知道沒有死絕。
扶搖神木的根部,還有一條活靈根。
在想着以一個最穩妥的方式讓三姐獨佔扶搖神木的靈根而想得有些入迷,所以余禎年沒有留意到一個抱劍在懷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探頭探腦。
霓紅與立夏已經留意到門口舉止異常的男子,碗筷雖然還在手中,不過心神已經全在抱劍男子身上。
站在門口張望了一會,發現酒樓內看上去最貴氣的一桌,就是那一男四女的桌子,抱劍男子剛想打量幾眼就看到那桌子左右的漂亮姑娘在看自己,就又立即收回視線,只得斜着眼睛瞟。
那四個姑娘,一個比一個好看,別說對視了,只要看上一眼,就夠自己小鹿亂撞了!
那是軟肋啊!
可是,這裏面最有貴氣的,也就是那四大仙女各有千秋的一桌。
那個余半州的寶貝兒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紅袍少年。
嗯?竟還是個翩翩美少年。
雖然臉皮薄,但想着那個紅袍美少年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這幾天在城裏逢人便問有沒有見過陳與義的人,抱劍男子還是硬着頭皮上前。
還沒有到余禎年身前,抱劍男子就紅透了臉,等走到余禎年身前,抱劍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抖。
沒辦法,在好看姑娘面前,陳與義控制不住自己。
“請問閣下有何貴幹?”
霓紅起身攔住,立夏同樣放下碗筷,將配劍握在手中。
這位這幾天余禎年魂牽夢縈的大劍豪顫顫巍巍的開口到:“請問,這位是不是余禎年余公子?”
此話一出,別說霓紅與立夏身上的凌厲絲毫不掩飾了,就是三姐,也不挑魚刺了。
余禎年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同樣面露好奇。
不認識。
同時被那麼多好看的姑娘盯着,正中軟肋的大劍豪那裏鎮得住,心神一慌,竟是連懷中的劍都抱不住了。
哐當!
突如其來且是意料之外的一幕讓眾人都微微一愣,不過看到掉落在地的長劍竟是先露出一團斑駁的流光,然後才能看清露出的一小截劍身後,四道殺氣同時迸發!
劍匣之內有如此景象,王能大神是也!
陳與義終究是大劍豪,在眾人迸發殺機的一瞬間就喊了一嗓子。“
我是陳與義有個富貴人一直在找我叫余禎年所以我想問問閣下是不是余禎年。”
這一嗓子有點長,但一氣呵成,不帶絲毫卡頓。
身前的人說話太快,眾人都聽到了,但都沒聽清,不過陳與義三個字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三姐等人微微一愣時,余禎年也瞪大了眼睛起身。
“你真是大劍豪陳與義!?”
“如假包換!”
“你怎麼證明你是大劍豪陳與義?”
余禎年這話一下把這位如假包換的大劍豪問住了。
陳與義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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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次遇到這問題。
讓自己證明自己是自己,這不是比證明我爹是我爹還難嗎,好歹我叫我爹一聲,我爹還會應,總不能自己叫自己一聲,自己再應一聲吧?
面對虎視眈眈的幾人,陳與義靈機一動,撿起地上的劍就是朝天一劍。
不僅是余禎年一桌,周圍剛剛同樣聽到陳與義三個大字的客人都抬頭看着完好無損的屋頂,然後微微皺眉,直到靠近窗戶的人驚呼出聲:“天上的雲碎開了!”
酒樓中的人蜂擁而出,余禎年跑在最前頭,抬頭之後,果然看到了天上的雲碎得像棉花糖一樣。
見過老賈一劍劈出一線天的本事,余禎年自然知道這一劍的本事有多高!
見平平無奇的人竟然真是大劍豪陳與義,酒樓內的人都想與之喝酒,不過陳與義只和余禎年喝酒,而且還換了個地方喝。
“大劍豪,你剛剛怎麼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樣啊?要不是遞出那一劍碎雲,我心目中大劍豪的形象差點就崩塌了。”
“余有錢,這就要怪你了!你說你出門在外,有錢也就算了,身邊還帶這麼多美若天仙的仙子,那我看見了能不臉紅心跳嗎?”
桌子上有五個空酒壺,已經微醺的大劍豪此時終於不拘謹了。
聽到大劍豪這解釋,余禎年皺眉,先是和小二又要了三壺酒,才又繼續開口道:“大劍豪就這麼怕女子?可江湖中那麼多傳聞,也不曾聽說大劍豪怕女子啊?”
“欸,我可不是怕女子,我只是怕好看的女子!如眼前這幾位仙子,那就是我的軟肋!”
“江湖中如幾位仙子這般好看的女子不多不說,我的軟肋豈能隨便說與外人聽?”
自從喝了酒,陳與義就不害羞了,對着三姐等人一口一個仙子,也不臉紅心跳了。
余禎年直接忽略前半,轉而問道:“那大劍豪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你有錢啊!”
面對這擲地有聲的一聲,余禎年蚌埠住了。
實話啊!反駁不了啊!
“話說回來,我和你小子素為蒙面,你小子怎麼瘋狂到逢人便問有沒有見過我,這麼迷戀我幹嘛?”
“因為你劍術高啊!”
這下蚌埠住的換成了陳與義,因為也是實話。
“你小子,盡說大實話。”
余禎年嘿嘿一笑。“和前輩學的。”
起初決定來找這個大土豪,是奔着錢來的,現在見這個余有錢這麼和自己性格,陳與義頓時有忘年交的感覺!
當然,也是因為余禎年身上背着不得了的東西。
在余禎年的身上,背着一道尋常人看不到的符籙。
喝高了的陳與義再見不到一開始的矜持與羞澀,拉着余禎年高談闊論,一口一個兄弟,叫得余禎年美滋滋。
曾經自己嚮往江湖,現在自己身在江湖,而且還是與大名鼎鼎的大劍豪稱兄道弟的江湖!
雖然兩人都開心,不過哪怕陳與義反覆勸酒,余禎年還是滴酒不沾。
不會喝,也不想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