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神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跟着商隊走向了大山深處。

眾人經過沿途的山峰，皆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商隊中的小童也歡快地跑來跑去。掌柜鬆了一口氣，看向商隊最前方的刀手隊伍，嚴刀頭儼然一副領袖的模樣，指揮眾人戒備周圍的環境。

然而，山中異常安靜，除了偶有的鳥鳴，全然沒有其他走獸的聲音和蹤跡。

安靜的有些詭異。

柳成風不禁這麼想，連一旁的曾浩，也若有所思的抬起看書的頭，幾次向前張望。

眾人漸漸走到山的最深處，周圍本來可見的原野，都被一座座擋在周圍的山脈所覆蓋。連烈日也被遮擋，只留下了一小片餘暉。

“不早了，得安排商隊，找地方歇腳。”嚴刀頭衝著隊伍中的掌柜道。

掌柜應聲，便領着隊伍，在山頭上歇息。柳成風也側身躺在曾浩的邊上，悄然睡去。只是手，一直撫摸在刀柄上，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商隊裏的人們逐漸蘇醒，當掌柜清點人數時，發生了一件怪事，少了一些人。掌柜以為是這些人趁夜色向回跑了，也沒在意，便接着出發了。

誰也不知道，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山丘旁，多了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骸，還有一雙，充斥着，暴虐與殘殺的眼睛。

歷經了一夜平靜，嚴刀頭沒有了昨日的謹慎，甚至在隊伍中和其他刀手喝酒划拳，好不快活。

商隊的人也都放下了第一天的戒備，像是踏青一樣，熱熱鬧鬧。隊伍里就只有柳成風還保持着戒備，手輕撫刀柄，和一旁看書的曾浩扯皮。

驀然間，柳成風瞳孔一縮，向前跨步，身上的刀瞬間出鞘，迎着身側劈下！

嚴刀頭剛想藉著酒勁，謾罵柳成風不知好歹，卻是被眼前的景像嚇了一跳。

不知什麼時候，柳成風的胸前多了幾道深淺不一的爪痕，而柳成風的刀上，也粘着幾縷嫣紅，和幾搓毛髮。

“這是，山神？”柳成風用手捏了捏那幾搓毛髮，隨即把刀指向那個醉醺醺的嚴刀頭：“今晚想活命就聽我的，如果你和你的下屬不想被山神活活撕碎的話。”

嚴刀頭聽見此話也是暗暗心驚：先不說這小子的話是真是假，單是剛剛那一手，整個江湖能做出此等反應的刀頭屈指可數。

這小子，莫不是個山上神仙？念及於此，嚴刀頭便俯身：“我等全憑公子發落！”

柳成風好似沒聽見，徑直走向了在一旁讀書的曾浩，問道：“不驚訝？”

曾浩合上書本道：“你不弱，只是相較於他們而言。”說罷用手指了指那群刀頭。“他們沒有所謂的根基和築體，憑着凡胎練武，若是沒有奇緣，恐怕一生都不會有所高就，這便是尋常武夫的悲哀。”

柳成風饒有趣味地挑了挑眉：“哦？小書生，你會打架？”

曾浩嘆了口氣：“如果可以，我不願意動手的，儒家浩然，不可與人爭氣的”但隨後便道：“這山神殘害過路行人百姓多年，不治，他還殺了商隊裏的幾位老人和幼童。誰說書生沒有脾氣的？”

“嘿嘿嘿......”柳成風撓了撓頭。頭一次，覺得這幫讀書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