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仗勢欺人
宴清黎一懵,“為何?”
他們這兒進出還要分人?
對方淺淺一笑,警惕的目光落在宴清河和趙蠻身上,“因為二位公子曾把閣中的書燒了。”
“……什麼?”宴清黎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當她轉身看過去,兩人都左看右看,心虛地不敢跟她對視。
可能被她盯着看的時間比較長,宴清河先開口了,“那火很快就滅了,並未燒到任何一本書。”
對方再次一笑,“因為那日下雨。”
而今日天氣明媚,陽光正好,若是起火,可能不會有那麼恰好的雨。
宴清河掃眼宴清黎,尷尬又不想低頭,攤開兩手:“今日定不會再出現那樣的事,我都沒帶火摺子。”
趙蠻附和說道,“我們今日是陪姐姐來的,又怎會當著姐姐的面弄那些混事。你一個守門小廝,揪着一件事不放有什麼意思,你偷偷放我們進去不會有人知道。”
宴清河眉目挑起,囂張威脅,“便是你現在不許我們進,你說,我們會不會有其他法子,嗯?”
宴清黎:“……”
這兩人真是可以。
“宴清河,你想如何進去?”
宴清河面色一僵,彷彿才記起她也在,動作緩慢地看過來。
宴清黎學着他剛才的樣子挑眉,“燒人書,你還有理?”
宴清河:“……”
宴清黎又看向幸災樂禍的趙蠻,“趙公子也有參與是嗎?”
趙蠻,“呃,我只是給他遞了火摺子,他點的火。”
“我呸!是你慫恿的!”
“姐姐,他這是誣陷,我可乖了!”趙蠻拉住宴清黎的一隻胳膊,躲到她的背後。
眼見着兩人又吵鬧起來,宴清黎忍無可忍,“都給我站住!”
趙蠻和宴清河齊齊止住動作,抬眼看向她。
宴清黎推開趙蠻的手,也不看宴清河。
調整好心情后,她對着守門的人行了一禮,“我替他們說聲抱歉,是他們失禮了。還有之前燒書的事情,也是他們行事魯莽,做的不對。”
“抱歉。”
守門的小廝很驚訝,他自知身份低微,只是盡職做着主子交代的事情。
若是這幾位硬闖,他其實也沒有辦法。
但這還是第一次,這些高門大戶的公子小姐向他致禮。
他忙彎腰,回道,“姑娘言重了,小人實在擔不得。”
宴清黎並未再說什麼,掃了眼宴清河和趙蠻,轉身離開。
宴清河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快步跟上去,“你去哪兒?”
趙蠻也顛顛跟過來,她方才說替他們說抱歉,所以也有他?
宴清黎無聲嘆口氣,“這裏不能去,自然是去其他地方。我對京城不熟,你們說吧。”
宴清河與趙蠻對視一眼,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不罵我們?”
宴清黎皺眉,“我罵你們什麼,燒書那事?”
兩人都點頭,很是好奇。
當初雖然未造成什麼後果,但是宴清河回去后被宴大人請家法打了十鞭,趙蠻則被帶到詔獄過了半月。
記憶深刻!
掃到兩人跟吃了黃連一樣難看的神態,宴清黎不禁想笑,“一來這事已經過去,舊事重提沒意義;二來,你們應都已受到了教訓,我也沒有什麼想說的。但是——”
“若再讓我看到你們仗勢欺人,你們可以試試看,看我到時候會如何做。”
“嗤。”得了這個答案,宴清河肩膀松下,面上的緊張退去,恢復到平日的桀驁,“你能怎麼做,打又打不過我們,說大話而已。”
趙蠻擠到宴清黎面前,雙目炯炯,“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很乖。”
宴清河鄙視掃了眼趙蠻,抬腿踢過去,“瞧你狗腿的樣子,真難看。”
趙蠻不理會他,他的聰明可不是他那個榆木腦袋比得上的。
宴六跟姓霍的一定有關係,且關係匪淺。
跟宴六打好關係,以後指不定能用上。
他絕對不要再去詔獄了,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心思幾轉,趙蠻臉上揚出燦爛的笑,“姐姐,咱們去龍潭湖吧,還可以採蓮子。”
宴清黎沒意見,京城太大,她回京時日不長,對各處都不了解,他們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三人在路上沒走多久,路上的人開始變多,且不少人急急忙忙往一個方向跑。
“那邊什麼情況?”趙蠻踮腳張望,但是人太多了,什麼都看不到。
宴清河往宴清黎身邊挪了挪,隔在她與擁擠人群之間,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也看過去,“去看看就知道了,趙蠻子,你去開路。”
趙蠻很不爽,“為何是我,你想湊熱鬧你怎不去?”
宴清河的目光移向宴清黎,“我得護着她啊,不然你來?”
話是這樣說,但他的眼神兇狠,大有一幅你敢動手,就把你的手砍下來的意思。
趙蠻果斷選擇去開路,並非是他懼怕宴清河,而是若是讓姓霍的知道了,沒他好果子吃。
宴清黎一眼望過去,除了人還是人,她打心底里發憷,不想擠進去。
“不然你們去吧,我在此處等着。”
宴清河斂眸看她一眼,“就這亂騰騰的場面,留你一個人更危險。你且放寬心,肯定沒事,擠不着你。”
說著,他長臂一揮,將擠過來的幾個人粗魯地推到旁邊,留出身邊的一大塊空間。
而前邊的趙蠻尋了個石墩站了上去,“誰掉的銀票?!賣糖葫蘆腳下的銀票是誰掉的!”
一時間,一大波人湧向相反的方向,宴清河得意勾唇,帶着宴清黎往前沖。
待趙蠻過來匯合,他手裏拿着三串糖葫蘆,“喏,酸酸甜甜的,吃嗎?”
“女人才喜歡這東西。”宴清河將到手的糖葫蘆塞給宴清黎。
“趙公子,多謝。”宴清黎自己留下宴清河給她的那串,另外一串給了北陸。
趙蠻嘿嘿一笑,“小事,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宴清河面色不佳,“那糖葫蘆是我給你的。”
趙蠻反駁,“但是是我買的!”
宴清河,“呵。”
跟隨人流走到盡頭,是戶官員之家。
但是此刻,偌大宅院被諸多身着飛魚服,手持刀的人嚴密把守,宅院的護衛也都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斷有人進去,而出來的人,要麼押着人,要麼抬着大大的黑箱子。
“這好像是太常寺少卿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