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莫談成與敗,且看戲如何
一個身着半紅半綠手術服的年輕人褪掉鮮紅的手套將身上還在滴血的外套扔在一旁對着洗手池沖了好一會手。
“你是跟誰學的?哦不,是怎麼學的。”這時一旁走過來一個一樣衣服的中年男人。
“當知道所有身體部位的作用時,只要深入了解下,這些就都不難了,你們單論近代科技醫療水準遠超我們,所以基礎應該比我打得更紮實才是。”李懷瑾淡然說道。
“我們可從來不會想着要如何完美分解一個人的大腦。”一旁的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道,“我們還是有人道的。”
說罷中年男人便重重的關掉水龍頭轉身離去,李懷瑾看着鏡子裏中年男人轉身離去的背影低頭繼續清洗手上看不見的污垢。
“可以跟得上我的手術技術,甚至於在某些方面竟能比我還熟練,在這跟我裝清高......”
李懷瑾嘴裏嘟噥着什麼,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後用力的甩了甩,但好像還有什麼看不見的污垢仍然沾在手上。
當李懷瑾走到實驗室里,看着由一旁中年男人手握遙控器操控着的雪獒完美釋放出禪定印道:“看來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還有下一步?”驚喜的德賈指揮官道,“那麼下一步計劃是......”
“我記得高原那邊是有不少帝皇守着的。”德賈指揮官道,“說白了,終極鎧甲帝皇就是五行鎧甲的融合態,具備了五種元素,那麼是不是只要有五個......”
“不可能的,這需要五個人的意念與力量完美統一,而這完全沒有可能。”德賈指揮官沒等李懷瑾說完就大手一揮道,“在歷史上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初代召喚人,無數高級團隊都曾試過,但都沒有完成。”
“那麼初代團隊是怎麼做到的?”李懷瑾道。
“當年還沒有太多異能獸,在那個時代里的最後一戰由炎龍帶隊直衝太陽,借出其力量才完成最終的合體。”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道,“而現在且不說還能不能湊夠這麼多村子血脈召喚者,那風影村和土影村早在三百多年前就沒有傳人留下來了,現在別說什麼接近太陽,出大氣層都成了問題。”
“那麼現在那些帝皇是怎麼回事,人工培育?而且我們這些異界穿梭者可沒有血脈,但我們依舊可以召喚鎧甲,而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們召喚是由qcl組織將技術革新,可以讓普通人進行臨時召喚。”中年男人道,“你們都是要力量不要命的,至於身體殘留的能量你們則完全不當回事,但我們這的普通人是真沒有多少敢這麼搞的。”
還是沒說帝皇的事,機密啊。
“行了,總之先把手術台清掃一下,然後繼續準備下一場實驗將多個個體的禪定印結合增幅,我餓了,也需要休息一下。”
“請跟我來。”莫諧見自家老大揮手立馬殷勤的湊上去道。
“韓老,您看......”德賈指揮官見李懷瑾離開了連忙道。
“俗話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而這小子還真是老天爺給喂飯吃,可惜了這樣的人才竟然不是我們這的。”韓姓老頭仰天長嘆道。
“行,韓老,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眾人離開,中年男人突然轉頭看了看身後那還在目不轉精盯着血呲呼啦的手術台的護士。
這護士醫療水平不夠,但近身戰和飛刀能力賊厲害,所以在實驗研究員里是誰都不敢惹的存在,反而因為實驗事故的可能總是想能跟她處理好關係,當然像韓老是不用的。
“沒什麼。”護士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而中年男人也只當她是被李懷瑾顛覆式的醫療驚駭到了,畢竟他也是。
不多時,一位黑犀推着三位身着橙衣服的人手提水桶拖把來到了這。
但當打開門時,那三人齊齊愣住了,數包空了的血袋連着的管子垂在地上,好像是一根根觸手在迎風歡迎諸位的到來,沾滿污血的手術台跟那殘暴的異能獸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看吶,那台上的眼珠正緩緩旋轉,當正對着他們的時候,它停了下來,彷彿是嘲笑又像是憐憫。
嘀嗒,嘀嗒,台上落下的血滴彷彿滴進了他們的胸膛,一滴兩滴,又像是異能獸面對他們時那不住的口水。
“我們,快點,幹活吧。”其中一個鬍渣男道。
“好,趕緊結束。”獨白眼似乎經歷過什麼,並沒有被這一幕嚇到。
獨白眼在擦拭檯面的時候猛然發現那顆眼珠子緩緩轉向了自己,那隻白眼的眼皮抖動了下,然後快速將那顆眼球推到地板上,然後快速眨了眨眼睛,沒有問題。
三人很快乾完了活。
由矮個子處理善後工作將血水給倒掉,可當他走到洗手間時突然鬆手,那桶血水直接潑了出來,但令人驚奇的是,那血明明混合上了大量清潔水,一點都不粘稠,但現在那水跟黏蜂蜜似的壓根沒潑出來多少。
“你們倆趕快去幫他處理下!”
站在門口的黑犀如是說道。
“...好。”
倆人雖然都不情願,但還是去幫忙搞定了。
在三人再次被押回去的時候,獨白眼突然劇烈抽搐,像是得了羊癲瘋似的。
全身青筋暴起、口吐白沫這一看就是很明顯的出事了。
但黑犀並沒有大意,直接喚出流星槍來道,“你倆架着他,先回監獄。”
“可他馬上就要死了!”
一旁的鬍渣男瞪大眼睛道:“而且這不很明顯的是中毒嘛!快點帶他到醫務室才對呀。”
“去不去扶?”一旁黑犀嚴陣以待道,“不扶我只能捅死他了。”
“你!”鬍渣男還沒說完就見黑犀身旁那小個子怒吼一聲身上突然浮現出來炎龍鎧甲,像是喪屍一樣照着黑犀就撲了上去。
黑犀連忙橫槍擋住小個子炎龍,剛一腳踹飛就見倒地的獨白眼也變了身召喚出了閃着紅光的烈焰刀。
這個黑犀還沒來得及扭大招就只好抄起傢伙與之相撞。
結果不出意外,黑犀直接被打飛出去,撞得一旁鬍渣男掉了半口氣。
兩個炎龍並沒有對二人下殺手,對着牆上通風管道就跑掉了。
而被炎龍體型颳得發出巨大聲響的通風口居然依舊在堅挺着沒有斷裂。
倒地的黑犀收回武器直接與上司聯繫道:“隊長!手術室清掃任務出現意外!倆個炎龍順着通風管道逃走了!”
“收到,目標已解決,請快速到任務中心交接任務。”
對着對講機說罷這句話的莫諧解除了鎧甲,看着身邊觀察兩具屍體的李懷瑾道:“請吧,李醫生。”
“他們,應該是囚犯才對,為什麼可以變身?”李懷瑾不解道。
“是囚犯沒錯,但由於特殊原因,很多人都採取的是最新變身法,而這就涉及到保密內容了。”
“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還請您在總司令面前多多讚揚我幾句呀。”
“是嗎?可你完全不需要這樣做啊,你也從來都不虛他不是。”
“這是哪裏話......哦,您到了。”
“謝謝。”
隨即莫諧來到德賈指揮官辦公處道:“總司令,任務完成。”
“什麼樣,他有可能成為我手裏的卒嗎?”
“完全沒有問題,總司令,但在手術室清理垃圾的三個囚犯有兩人出現問題,已經被我當場擊殺。”
“韓老怎麼說。”
“韓老說,他分析不出來,完全找不到他是怎麼做到的,只檢測到他們在某一時間段腦電波異常。”
“哼!腦電波異常就可以突破限制器!他是在示威。”
“您說...誰?”
“唉你怎麼這麼笨!還能有誰!那個姓李的。”德賈指揮官突然抬起頭看着擦着汗的莫諧道,“你要是有他一半聰明該有多好啊。”
“您說的是公子?”莫諧道,“可他......”
“你這腦子!都說了不準再提他!”德賈指揮官突然抬手抓住莫諧下巴極其用力的說道,“那還能有誰!當然是婭函那個女人啦!”
然後德賈一把將莫諧甩在地上道:“出去。”
莫諧低着頭答應着,倒退着爬出了辦公處。
“所以,你認為就你那破計劃可行?”
“越複雜越容易壞不是,攜大勢用陽謀方才是高手。”
“可你已經把計劃告訴你那些穿梭者同伴了,我上任以來才半年每星期就有一次你們搞出的決鬥,還是生死的。”
“就你這種明擺着的都得死上一大批人,你認為你隊伍里那個趙靜嘉,她會放手不管?”
“一切皆按計劃前進。”
“我等着,等着你親自來求我。”
說罷,婭函副指揮一槍下去,身前站着的那個橙色衣服的人被直接爆掉。
“來人,有人強進辦公處,被我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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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就是你對我,對我們的態度,想着把所有人都坑過一遍,還想要拿到地虎?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說吧德賈一腳將李懷瑾踢到一邊,走上前坐在椅子上道:“你知道你辜負了我對你多大的信任嗎?我就連藥材可都為你準備好了,而你卻這麼對我。”
在德賈身邊綁着的便是去告了密的趙靜嘉,但她毫無懼意,似乎還對自己破壞了李懷瑾的計劃有略微的開心。
“多,多少?”李懷瑾流了滿身汗掙扎着爬起來道,那身形那凸起帶血絲的眼球,就跟用掛在高牆上的馬菲誘惑成癮者似的。
“可以包你一天三頓吃這個。”德賈也很享受高高在上主宰他人的感覺道,“當然,如果你...”
“我會把技術交給韓老,但我還要她的處置權。”李懷瑾啞着嗓子道,“相信韓老的專業水準。”
“當然了,我的好兄弟!哈哈哈,我最恨的就是出賣同伴的廢物!”
說著,德賈走下來將李懷瑾扶了起來,然後一腳將綁在地上的趙靜嘉踹翻。
“那我就不打擾老弟你了,”德賈塞給李懷瑾一把匕首后大笑出門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可能會因為你在一舉動直接被處死。”李懷瑾顫顫巍巍坐在椅子上道。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我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趙靜嘉面無表情道,“我必須去阻止你,因為這是我內心最後的答案。”
“嗯,你是,嗯~那個藍色陣營?”
“是守護者,而你在唯己者中也是最不受待見的那一類。”趙靜嘉道,“死亡是這個世界對你們最大的寬容。”
“拯救者也算不上好。”李懷瑾握着刀向趙靜嘉走來。
“我量力而行,且達成目標。”
李懷瑾握着她的嘴一刀捅進側面脖子低聲道:“一切皆按計劃前進。”
“進來個人處理一下。”
“李醫生,需要投入到試品里嗎?”
“不需要了,將她扔進那個什麼排......”
“排污坑。”
“對,排污坑裏。”
“李醫生,還有一件事,您需馬上去教導其他醫療人員促進兩界科技水平的共同交流進步。”
“明白,我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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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趙昌書,你親自把親妹妹送過去了你都帶不心疼的?你的心也怪狠的。”
“反正死不了,正好讓她提前感受下世界的冰冷。”趙昌書道,“這把幹完我們去老謀子酒店裏喝兩杯。”
趙昌書身邊的那人立馬息了聲,他可從沒見過這書香門第出來的趙昌書提過喝酒。
我們的原世界是異界對於他們來說是這樣的,但對於我們來說他們也是如此,作為早已淪落到末日世界的他們來說,道德和生存意識往往都是一片沼澤:活着看不見底,死了也到不了底。
老爹讓我在這個世界往死里操練妹妹,而且說什麼都要給妹妹塞大量替死物,那麼看來距離最後的末日已經很近了,只是不知道擁有種族穿梭時空能力的我們究竟會迎來什麼樣的末日。
看着杯中的酒,又看了眼正在碰杯的隔壁桌,趙昌書心中浮現出了個大膽的想法。
呵,怎麼會呢,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才是。
想罷,趙昌書往嘴裏灌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