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兄友弟恭

第三十四章 兄友弟恭

第二十四章交易

葉天河轉念一想便覺得後悔也是無用,當下找人要緊,可心中又甚是為難,只因青龍壇在京城的部署都是由葉天河三弟葉瀟管理,二人雖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卻是異父異母,同由青龍壇首領收養,全無半點血緣關係。

那葉瀟生性狠辣陰險,毫無憐憫之心,從小便與葉天河不合,若是葉天河貿然去求助,莫說要他們出手相助幫忙找人,不被暗害已經是萬幸。

葉天河本想送柳芸兒找到親人後便離開京城,如今卻因為想救玽誕不得不多留些時日,便轉身來到大街上尋了家客棧住下,他思來想去覺得救人還是只能靠自己,於是寫了封書信,送出城外,想要召集人手。

葉天河此舉已經是做好了劫獄的準備,只需等到找到玽誕關押所在就要動手。

這天夜裏,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葉天河本就睡得淺,當即醒來問道:“是誰?”那人道:“今天夜裏風太大,有可能會下雨,想問問客官窗戶關好了沒有?”一聽聲音是個女子,葉天河道:“今天日裏頭還晴空萬里,現在也是明月當空,怎麼會下雨?”那人道:“天有不測風雲。”葉天河立刻將門打開將人拉近屋子,兩側瞅了兩眼,確認無人便將門關上道:“你們怎麼來的這麼快?其他人呢?”

那女子下跪道:“少主安好。”

葉天河道:“別廢話了,先起來吧。”那女子起身,葉天河問道:“這次帶了多少人來。”

女子道:“少主,我是正好在附近,接到消息之後連忙就過來了,其他兄弟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您也知道,這裏是三少爺的地方,如果一下子來的人太多,一定會被發現的。”

葉天河便將劫獄事宜大致向那女子說了。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關押人的地方,你有什麼好主意?”

那女子道:“如果是我們自己的地盤找人自然簡單,可要是在京城。恕屬下直言,光是靠我們想要在六扇門手裏救人,成功機會只怕不過三成。”

葉天河道:“別說了,我知道了,先想辦法找到人,之後的事再議。”

女子道:“少爺,若只是找人,屬下沒有異議,但若想救人,只靠我們恐怕難以實現。”

葉天河部隊剛剛經歷藏峰山莊一戰,元氣大傷,葉天河哪裏不知,可東山之上玽誕捨命相救,自己一直放在心上,在青龍壇之時也無什麼朋友,遇見玽誕,雖是第一次相遇,兩人就歷經生死,人之情誼莫過於此,如今玽誕入獄,自己說什麼也不願意袖手旁觀。

葉天河沉默半晌道:“若是強攻不得,我們也可智取。”

女子道:“屬下冒昧,想問公子,想救的是何人?”

葉天河道“一個朋友。”

......

“朋友?”

“不錯,他正是這麼和屬下說的。”

“這倒是有趣得緊了,你先繼續潛伏着,他若要什麼情報,你都裝作是自己探尋來的給了他,記得別露了馬腳。”

“是!”

“藏峰山莊之事你已經儘力斡旋,如此結局誰也不希望看到,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是……”

那女子回答之時雖面無表情,內心卻是激動澎湃。與她說話的男子便是六扇門總捕頭郭懷。原來她原本乃六扇門捕快,卧底青龍壇已久,壇內代號為夜鶯,此次藏峰山莊的行動本想裏應外合,擒住一兩個青龍壇主,沒想到葉天河早已經料到壇內有卧底,行動前居然兵分五路,由四位壇主加上自己領隊,各人領隊之時又再分幾路,又派幾個信得過的人領隊,待到離近藏峰山莊之時再匯合一同前往,如此雖然時間上有所損耗,卻叫卧底無法摸清行動目標,待到卧底想要有所行動,必然已經來不及。

夜鶯待到藏峰山莊才知此行目的,便再尋機會飛鴿傳書給郭懷,可青龍壇行動迫在眉睫,等到六扇門前來怕已經來不及,而且她雖然知曉藏峰山莊內有青龍壇卧底,卻不知具體是誰,也不好親自打探,偏偏在藏峰山莊打探消息之時卻見庄內來了外人,正是玽誕一行人。她便送去消息說山莊之內有卧底。一來若玽誕不是卧底便盼玽誕一行能周旋一番,二來玽誕若是卧底定會露出馬腳。夜鶯雖然不抱太大希望卻也無其他計策,只得勉力一試。

待到郭懷到時,藏峰山莊已經遭逢滅門,此時青龍壇已經撤離。他後腳剛到葉天河卻前腳已經趕往京城,玽誕慕容嫣二人一直待在山下沒有離開,見葉天河離去便想着先讓他們走一段,自己再跟上。因此郭懷只逮到玽誕慕容嫣二人,詢問一番得知二人正是事件的目擊證人,又從他們口中知道了來龍去脈。心中尋思道:“這二人能從青龍壇手中活命,自然不是巧合,若非青龍壇中人也必定是脫不了干係。”當下心生一計,便決定將二人擒住。郭懷東問西問拖住時間,暗下手令命周圍捕快將二人圍住。

玽誕見郭懷言辭中越來越不着邊際,步伐卻逼近二人,雖然不知他作何打算,心中卻已經有了防衛之心,便將慕容嫣攔在身後道:“郭大俠,藏峰山莊之事,我已經說與你聽了,現下我們還要去尋朋友,便先行一步了,告辭。”說著玽誕雙手抱拳便要拉着慕容嫣離開,沒走兩步卻被身後捕快攔住。玽誕道:“你們做什麼?”幾人不答話。

玽誕轉身道:“郭大俠,你這是什麼意思?”

郭懷道:“小友誤會了,我們並無敵意,只是這青龍壇餘孽尚未清剿,只怕二人在路上又遭了毒手。這位慕容小姐的父親與在下交好,既然遇上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所以便打算互送二位去京城。”

慕容嫣道:“京城?我們不去京城,不順路,您啊就請便吧。”其實二人正要去尋葉天河,只是也聽得出郭懷並不如自己口中說的這般好意,若是要護送,只需直接說出來便是,卻叫人攔住自己,哪有這般護送的道理。

玽誕道:“對,就不勞煩您了,告辭!”正要轉身離去,周圍捕快卻已經握住刀把,擺好架勢,玽誕粗略一算,周圍明面上就有二三十人,藏身附近之人還不知有多少,光是如此玽誕便知要逃是難如登天,更不用說還有郭懷在此。

那日在客棧見他與那位青龍壇主交手,難分勝負,自己自然是打不過了,這要逃又難了幾分。心中盤算道:“我縱是逃不掉,也拼了纏住他們讓慕容逃掉。”

盤算之際已經做好出手準備,郭懷也看得出玽誕打算動手便道:“李少俠不必掙扎了,既然我在此就不會讓你們逃掉。”

玽誕道:“怎麼?不打算護送了?”郭懷哈哈一笑道:“護送自然是要護送的,二位若老老實實跟我走,我自然要護二人周全。”

玽誕道:“若是不呢!”

郭懷道:“若是不願意,我自然還是要護送二位,只不過就沒那麼舒服了。”

玽誕道:“那我偏要試試!”說罷便一劍化作數劍刺了過去,一陣劍鋒將郭懷罩住,這一招來得突然,竟然也將郭懷逼退幾步,玽誕乘勝追擊又挺劍刺入幾步,郭懷伸出雙臂招架,將玽誕劍勢一一化開,二人正纏鬥在一起。

“小心身後!”玽誕聽慕容嫣這麼一喊,目光斜視往身後一瞥,只見兩個捕快已經貼到身後,玽誕與郭懷對招本已經處於下風,此時又腹背受敵,心中想到:“郭懷我打不過,你兩我還打不贏嗎?待我擒住你們當作要挾,看他郭懷還攔我們不攔。”心中這麼一盤算,身子已經俯近地面,閃過身後兩刀之時又順勢轉身挺劍刺去。

二人一驚,心中只道玽誕區區一個小孩,功夫能有多高?此時卻見玽誕這麼變招,自己是萬萬想不到,心中雖然不服人卻躲閃不及,紛紛中劍,哎喲一聲倒在地上,玽誕點住其中一人,劍刃抵在他頸部道:“通通不許動。”

玽誕這麼做,郭懷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現下一笑道:“少俠可知挾持朝廷命官是什麼罪。”慕容嫣道:“那你無故關押平民是什麼罪,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心地好就不砍你的頭了,你放我們走就行了。”

郭懷道:“慕容小姐果然伶牙俐齒,這樣吧,你們把他殺了好了。”玽誕慕容嫣一驚道:“你說什麼?他可是你手下!”

郭懷道:“自進了六扇門的那一天起,他便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若是不信你們倒是看看他臉上可露出一絲害怕。”慕容嫣一瞧,見他確實面無表情,絲毫不懼。玽誕本想以他為人質要挾闖出,卻聽他這般說,心知再要逃是萬萬做不到了,手中劍刃鬆了三分,不想卻被郭懷抓住破綻,一個健步便到了玽誕身前,玽誕一驚,來不及反應,手腕卻已經被擒住。郭懷一扭,玽誕劍脫了手,他趁此機會順勢將那名捕快拉出推到一邊,反手在玽誕胸口拍了一掌,這一掌並不用力,玽誕只是退了幾步。再回首慕容嫣卻已經被郭懷擒住。

玽誕道:“你放開她!”郭懷道:“你乖乖跟我走,我自然便放了她,否則……”玽誕道:“你不是說她父親跟你交好嗎?你怎麼能傷她!”

郭懷道:“我自然不會傷她,只不過他父親哥哥托我尋她,這個忙我自然要幫。不過我將她帶走,少俠你自然也要跟着吧。”

“你!”玽誕雖怒,可也無計可施,不動不過片刻,四周捕快卻已經將他壓住,玽誕第一時間沒有反抗,再想要反抗之時卻是渾身關節被按住,全然使不上力。

郭懷道:“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說一下,六扇門中人雖然將生死置之度外,不過若是失手被擒,我這個頭自然不會不管。”玽誕不解其意道:“你說什麼?”

郭懷哈哈一笑道:“怪只怪你運氣不好,擒住的那個人先天面癱,心中雖然害怕臉上卻沒任何反應。我不過順水推舟這麼一說,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上當,若是你再狠點心,沒準真讓你們走了,看來還是我技高一籌。”玽誕正要回話,背後卻被三人打了一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一路上郭懷在食物中加點蒙汗藥,二人一路昏昏沉沉到了順天府。待到醒來自己已經身在牢中。

玽誕爬起身來只見四周一片漆黑,只牆頂小窗透過一片月光,玽誕順着月光看到一人坐在牢門前,那人道:“你終於醒啦,頭還疼嗎?”玽誕認出這個聲音,此人正是郭懷。便道:“你把我關在這裏幹嘛!慕容嫣呢,你把她帶到哪裏去了!”

郭懷一笑道:“將你關在這裏,是我的計策,只是要委屈你一陣。”玽誕道:“什麼計策,你的計策與我何干!慕容嫣呢!我要帶她離開這裏。”

郭懷道:“哈哈,少俠對她還真是好,不過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來這裏只是要問你一事。”玽誕道:“你只管問,反正問什麼我都不答。”郭懷道:“呵呵,是嗎?那葉天河你可認得?”

玽誕大驚道:“你把他也怎麼樣了!”說著已經伸出牢門,抓住郭懷衣領,郭懷笑道:“好了,我要問的問完了。”說罷推開玽誕,轉身離去。

玽誕喊道:“你別走!回來!你把他們怎麼樣了!”玽誕越說越急,雙掌奮力打向牢門鐵柱,可那牢門混鐵製成,莫說雙掌,就是斧頭也劈不開,玽誕拳腳相加,不過兩拳已經血流不止,卻也不覺得疼痛,心中只道自己無用,癱倒在地。又在牢中轉了幾圈,想要從其他地方尋找出口,尋了幾圈,只道這裏銅牆鐵壁,唯一出口只有上方一個小窗,縱是嬰兒也未必能過,當下更是絕望。他吃了幾日的蒙汗藥,藥效還未完全褪去,便又睡了過去。

郭懷走出大牢道:“這李玽誕果然和那葉天河關係匪淺,正是個大好機會,若能抓到這葉天河,擊潰青龍壇指日可待啊。”旁邊一捕快名為連旭的說道:“我這就去安排人馬,將那人活捉回來!”

郭懷道:“不可,一來那人現在住在客棧里,身邊都是平民,倘若稍有不慎,恐會誤傷。二來他此次來的隱秘,行蹤少有人知,卻突然被圍攻,要是抓住也倒罷了,若是抓不住,我們的好不容易安插的卧底也有危險。”

連旭連連點頭道:“是屬下考慮不周,頭可有什麼計劃?”

郭懷俯在連旭耳邊道:“這般這般……”連旭驚道:“如此,大人您也……”郭懷道:“我調查青龍壇這麼多年,人手摺了不少,如今有這大好的機會,莫說丟官,就是舍了這條性命也得干。你照我吩咐行事,屆時就說你們只是聽命於我,其他的毫不知情,罪責我一人承擔,不會影響你們官途。”

郭懷和這些下屬雖是上下屬關係,但他們大都由郭懷親自選拔並親授武功,情同師徒,也同父子。連旭連忙跪下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郭懷笑道:“我當然知道,只是你們是我的屬下,就如同我的孩子一般,今日我這行事,有違律法,我死不算什麼,卻不能害了你們。”連旭道:“六扇門上下願與大人同生共死。”郭懷道:“糊塗,若我們都死了,誰替百姓做事,如今世道亂,賊匪橫行,北邊蠻族時常擾亂,也就我們京城周邊還算安定……”說到這裏他嘆了口氣又道:“此事已定,勿要再提。”

次日葉天河上街,沿着昨天的道路重新走一遍,待到那個岔路口,換了個選項,昨日往左,今日便往右,雖然不抱什麼希望,卻也沒什麼其他辦法。正尋摸着,突然一個乞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抓住葉天河褲腳道:“大爺行行好吧。”葉天河一扯將褲腳抽出,從懷中拿出兩個銅板,丟進乞丐殘破的飯碗之中。突然靈機一動道:“你一直在這要飯?”那乞丐道:“這破地方,有幾個人,不是什麼要飯的好地方。”葉天河一聽甚是失落,本想若是這個乞丐昨天也在這裏,還可以打探些消息,轉身要走,還未走遠,卻聽那乞丐撥了撥碗中兩個銅板道:“真是世風日下啊,穿的人模狗樣只給兩個銅板,昨天那群六扇門的官兵,更是過分,不給錢不說……”

還未說完葉天河又出現在他面前道:“你剛剛說昨天看到一群六扇門的人,在哪裏見到的。”

那乞丐道:“我說了嗎?沒有啊……”

葉天河知他心思,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道:“告訴我,這就是你的了。”

那乞丐笑出滿臉皺紋,還未告知葉天河已經伸手將銀子奪了過來道:“他們啊,押着一男一女,就往前頭去了。具體去哪裏了,我就不清楚了。”葉天河二話不說便順着這條路走下去,可前方又有許多岔路,尋了半天仍然無果,無奈只能回到客棧。

房門呀的一聲被打開,來者正是夜鶯,葉天河道:“可探查到什麼消息?”夜鶯道:“人雖然沒有找到,但是……”

葉天河道:“但是什麼?”

夜鶯道:“今日出了告示,說李玽誕勾結青龍壇,殺了藏峰山莊一百多人,罪大惡極,三天後於菜市口問斬。”葉天河一拍桌子怒道:“你說什麼?”

夜鶯叢懷中拿出一張告示道:“少主你看,現在滿大街都是這個。”葉天河今日出門,尋得都是小路,因此沒看到這滿街告示,當下癱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片刻之後道:“此事蹊蹺,郭懷不是亂判案之人,怎麼抓了他才不過一天就斷了,還判了死刑,玽誕絕不可能認罪,可這告示蓋了公章,貼的滿大街都是……”

夜鶯道:“這六扇門調查我們多年了,我們也殺了他們不少卧底,會不會是這郭懷想到這層,誤以為這李玽誕是咱們的人,便要殺了他泄憤?又或是想要引蛇出洞?”

葉天河道:“不論如何,我得想辦法救他,還有三天時間,希望足夠……”

夜鶯道:“可我們現在沒有人手,若要救人實在是……”

葉天河道:“我們沒有人,可他有。”葉天河說完便起身又道:“跟我走一趟。”二人出了客棧,穿過幾條大街,一路上百姓都在議論玽誕要被問斬之事,葉天河絲毫不在意,自顧自走去。二人來到一家藥鋪,進門之後店家連忙上來招呼,葉天河見還有人在買葯,便示意夜鶯趕人,待那人離去以後夜鶯攔在門口大聲道:“今天不做生意了,各位買葯的請去別處。”

不等那些顧客抱怨便一把將門關上,店家發怒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走快走,別影響我做生意!”

葉天河目光冷峻,面容嚴肅道:“葉瀟在哪裏,帶我去見他。”店家道:“什麼葉瀟,快走快走!”葉天河掏出一塊令牌用力拍在桌子上道:“我說,帶我去見他。”

那店家見了令牌,神色突然一轉道:“你小子怎麼會有青龍令?”夜鶯道:“這是青龍壇二少爺,葉天河,你不認得人難道也不認得令牌嗎?”

那店家笑道:“原來是二少爺,抱歉,失禮了,不過京城分部可不歸你管,至於你要見三少爺,嘿嘿,老奴得去通報一聲。”

夜鶯道:“要多久。”

店家道:“三少爺事務繁忙,怎麼也得三五天,二少爺不妨先回去等等。”

夜鶯道:“三天,好啊。”夜鶯說著已經抓住那店家胳膊向後一扭,那店家哎喲一聲慘叫,還未叫出來夜鶯已經一把堵住了他的嘴,他疼的眼淚直流卻又叫不出來。

葉天河道:“你傳人去通報吧,我便在這裏等他三天,什麼時候他見我了我就讓她鬆開,不過你老胳膊老腿,應該撐不了三天,不過沒關係,你也不止一隻胳膊,胳膊沒了還有腿。”那店家直直搖頭示意停下,夜鶯鬆開手道:“怎麼?改主意了?”

那店家喘着氣道:“我帶你們去便是。”

說著起身,走到葯櫃前,將抽屜開開合合,順序錯綜複雜,幾次以後只聽咔的一聲葯櫃凸起向兩側打開。

葉天河心下暗想:“沒想到這個地方還有這種機關。”

那店家道:“二位隨我來。”二人走進密道,夜鶯攔在前面道:“少主小心有詐。”二人跟着他兜兜轉轉,竟然從另一處院子走出來。出了院子又進了一條小巷,夜鶯道:“你要把我們帶去哪裏?”

那店家道:“就要到了。”又走了一會兒道:“好了,到了。”說罷轉身,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得意。葉天河道:“葉瀟呢?”那店家一臉奸笑道:“嘿嘿,待我殺了二位,自然會將您的人頭帶給他。”說罷雙手一拍,數名殺手從牆后翻出。葉天河道:“早就知道你不懷好意,給了你機會但你不中用,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了。”

店家道:“死到臨頭還嘴硬,給我上!”

這些人哪裏是葉天河對手,更不用說還有夜鶯在一旁相助。那店家也知是如此,先前不過是嘴硬,只是為了逃命才來這裏,那些人雖不是葉天河二人對手,奈何人多也拖住一陣,等到解決完那店家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店家一路奔跑,來到一處賭場,匆匆忙忙進了後院,後院中有一間屋子,那店家推開門,只見內部歌舞昇平,歡聲笑語,與賭坊里的嘈雜截然不同。房間最深處一張軟榻上半躺着一人,身穿紅衣,一手撐着頭,一手拿着酒杯,似喝的半醉,榻前隔着一塊輕紗,叫人看不清內部。

那店家匆匆上前,示意歌舞停下道:“三少爺,不好了。”葉瀟並不在意只是眯着眼道:“怎麼停下了,接着跳啊。”那店家又道:“二少爺來了。”

葉瀟這才緩緩睜開眼語氣平緩道:“你說什麼?你說的是葉天河?他來做什麼。”那店家道:“不知道……”葉瀟道:“不知道?那你還來做什麼。”店家道:“他拿屬下性命要挾,說要來見你,屬下寧死不從,讓人攔住他們,特來向少主彙報。”

葉瀟道:“你的意思是,你甩開他們,好讓他們找不到我?那可真是謝謝你了。”葉瀟說著已經坐起身來,一隻玉手摸向那店家臉龐。那店家少說也有五六十歲,臉上已經是皺紋密佈,一臉黑黢,葉瀟雖是男人,可卻生的十分俊俏,皮膚纖細由勝一般女子,稍加打扮或可令人難辨雌雄。那店家被他一摸,竟然心中生出些許激動,正享受着葉瀟的撫摸,葉瀟卻趁勢而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等他反駁手指已經插進他的咽喉,一道血光噴出,那店家稍微掙扎一番便死了。

葉瀟從旁拿出一條絲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跡道:“收拾一下。”

話音剛落,從旁邊上來兩人將屍體抬到門外,正出門卻又飛進屋子,二人一屍倒在地上。葉天河從屋外走來道:“要找你可真是不容易啊,三弟。”

葉瀟臉色一變道:“你是怎麼找到這的。”

葉天河笑道:“怪只怪你的手下太膿包了,逃跑也逃的到處是痕迹,我想找不到都難。”

葉瀟道:“你來找我幹嘛,不怕我殺了你?”

葉天河笑道:“你想殺我,我想殺你又不是什麼秘密了,大家都知道,我若死在這裏,你還想撇的乾淨?”

葉瀟道:“那你說吧,找我有何事?”

葉天河道:“找你借人。”

葉瀟哈哈大笑道:“前面你不還說我的手下是膿包嗎?怎麼現在跟我要人。”葉天河道:“我只要五十人。”葉瀟擺弄紅袖道:“莫說五十人,就是一個也不給。”葉天河道:“你可知我要人做什麼?”葉瀟道:“管你做什麼,我也不借。”話音未落葉瀟已經一掌打向葉天河,葉天河早就做好萬全準備也伸出手掌,二人掌力一對各退兩步。

葉瀟不依不饒,袖子又唰唰揮出,袖中帶掌頓時兩招化成了四招,葉天河不願繼續纏鬥,只顧防守已經落了下風,葉瀟見狀更是得意,袖中飛針又向葉天河打了過去,葉天河向後一躍,寶劍出鞘,只聽叮叮叮三聲將飛針擋下道:“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

葉瀟這幾招雖不認真卻也藏了殺意,卻沒能讓他中招便道:“沒想到許久不見,功夫見長啊,說罷,你要人作甚,若是能說服我,我便行行好。”

葉天河道:“救人。”

葉瀟道:“噢?救人?什麼人?”

葉天河道:“這你就不用管了。”

葉瀟道:“是個女人?”

葉天河道:“你只管借人給我,日後你若需要什麼只管開口,我不說半個不字。”

葉瀟道:“哈哈,那我若是要你去死,你死不死?”

“……”

二見葉天河沉默不語葉瀟又道:“你不願意告訴我是何人也不打緊,只是幫你,我有什麼好處?”

葉天河道:“好處自然,我想你也知道父親這些年一直在尋找藏寶圖碎片。”

葉瀟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道:“你知道碎片在哪?”

葉天河道:“在平安鎮東山的那一塊我已經找到並且送了回去,現在還有一塊就在我要救的那人手上。”葉瀟道:“所以你救那人是為了寶圖碎片?”

葉天河心想:“若是全都告訴你玽誕哪裏還有命活?就算活下來也必定要給你抓去,用來威脅我。”便道:“不錯,若是你幫我救了他,碎片的功勞我可以讓給你。”自從上次葉天河從平安鎮將寶圖碎片找回,首領便對他十分信任,凡有任務一應交給葉天河,而葉瀟只能獨自在這買醉消愁,此番葉天河拿出寶圖作為交易,葉瀟自然願意,也不願去深究二人是什麼關係。便道:“此話當真?”

葉天河道:“絕無戲言!”

葉瀟笑道:“好!你何時要人。”

葉天河道:“今晚就要。”

葉瀟大聲道:“閉月,去給二少爺點五十人馬,要挑最好手。”一女子從後走出道:“是!少爺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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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苟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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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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