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刀客

第十章 三刀客

玽誕跟着李清照的隊伍往京城去,李清照帶着聽琴和那受傷的姑娘坐着馬車,玽誕在後頭押着那十幾個山匪,他們將馬車駕得很慢,好讓後頭能跟上,幾個玉女閣弟子也下車去和玽誕搭話。

這一路上玽誕和玉女閣的弟子們有說有笑,那些弟子都是自小在玉女閣長大,沒出過師門,對這世間一切都頗為好奇。玽誕又是在鄉下長大,從小野慣了,便和那些女弟子吹噓起來,遠到小時候拿鞭炮炸豬圈,近到前陣子東山遇險之事都說了出來,那這個女弟子聽得出神,聽到有趣之處便齊聲笑起來。

司棋道:“李少俠,你小時候真的騎過豬嗎,和騎馬感覺一樣嗎?”

入畫道:“李少俠,你說的糖葫蘆京城有賣嗎?師父我們到了順天府也買一些吧!”

“李少俠……”這些個姑娘一路問個沒玩,到了外面看一切東西都覺得稀奇,原本李清照此次也是藉著少年英雄大會帶着這群未經世事的弟子來外面看看,一是帶她們漲漲見識,二是讓她們明白這世道險惡。可李清照平日裏對弟子相對嚴苛,弟子們也是敬畏更多,見到了什麼有趣事物也不敢多問,這次碰到玽誕便逮住問個沒完。

一群人有說有笑。只聽琴將李清照拉到一邊問道:“師父,弟子有一事不明,還請師父指教。”李清照道:“何事?”

聽琴道:“方才我與玽……李少俠打鬥之時聽到師父說:‘若他有心,你師姐已經敗了三次了。’可弟子思來想去,只覺得我敗了兩次,另外一次實在是……”李清照笑道:“你能看到兩處已經很好了,你說來聽聽,是哪兩處。”

聽琴道:“第一次是他長劍虛點我右肩,我用一招‘細水長流’回守,正要擋住,他居然突然變了招,去點我左肩,我擋不過來,只能用飛碟舞步躲閃,可他劍實在太快,眼看就要刺到我,卻又突然收了手。”

李清照道:“嗯,不錯。”聽琴聽師父說自己看的不錯便笑道:“果然是這裏,弟子還以為看錯了呢。這第二次和第一次差不多,不過卻不似上次那麼驚險,他又是長劍來點我手腕,我上次吃了一虧,這次便料到他這招是虛的,便沒太搭理,使了一招‘落霞孤鶩’也去點他手腕,果不其然他那招確實是虛招,可他見我不回守,便虛實轉換,真真來點我手腕,我劍沒他快,眼看就要被他點到,卻又突然收了手。這是第二次,這第三次……弟子慚愧……實在是想不到。”

李清照笑道:“你能看清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若換成你師妹,甚至是別的師姐,只怕還以為是他劍法沒到家所以才刺不到。”聽琴道:“師父就別賣關子了,快快告訴我這第三次究竟是哪裏。”

李清照道:“我先來問你,你方才說的第二次他收手后你用的什麼招式?”聽琴閉眼回憶不多久便道:“是了,我見他收手,便趁勢追擊,腳下踏着飛蝶步,劍招是一招‘浪跡天涯’”李清照點點頭道:“不錯,記得還算清楚,那你想想他是什麼招式?”聽琴道:“他的劍法根本沒什麼劍招可言,亂七八糟不過卻詭秘莫測。”說著她又閉上眼回想起來,不多久又道:“我使了一招‘浪跡天涯’他是長劍快削,將我劍勢化去大半,可人卻步步退後。我和他一共打了四十八招,這一招難得優勢。”

李清照道:“那你可看清他的左手?”聽琴又想了想搖搖頭道:“他並未用上左手啊。”李清照一本書拍在她頭上聽琴啊的叫了一聲道:“師父做什麼打我。”李清照道:“你啊你,光看別人的劍招去了,殊不知他左手早已經捻了個劍訣,我教過你們,那‘浪跡天涯’是有攻無守的劍招,輕易不能使用,若要用時,定要快快用完,不可貪戀,可你們偏偏覺得它威力極大,都愛用它。你使那招時,只攻不守,你佔得先機便又用一次,他卻早已經看穿了,只需要指頭輕輕一點,你的小命就沒了。”說罷又用書輕拍了她的腦袋。

不知不覺天便黑了,眾人在林中紮營,玽誕自覺和一群姑娘住在一起不妥,便將那伙土匪押到一邊,自己守夜去了。李清照見玽誕劍法精湛為人也正直,心中自是欣賞。

原本一夜無話,可到了半夜,白日裏被追殺的女子醒了,看到周遭都是女子便問道:“我這是在哪裏?”

聽琴和她住在一起,見她醒來邊道:“姑娘你醒啦!你先躺着我去叫師父過來。”說罷便跑去尋李清照過來,邊跑邊喊:“師父~那姑娘醒了……”

李清照給那女子把脈,見其脈象穩定,氣息均勻便說無礙,又問那女子姓名、家住何處等等,不問還好,一問那女子便淚如雨下說到:“我姓陸,單名一個源字,家住江源村,本是和父親去城裏投奔親戚,但路上遇到土匪,父親他……他……”女子不忍再說下去便嚎啕大哭起來。

李清照也是性情中人,聽聞如此便哼的一聲,心中壓不住怒火,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那些土匪殺個精光,但看到眼前的女子便卻溫柔起來,撫摸着她的頭問道:“現在有我們在,不用還怕,那些土匪已經全部抓住了,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陸源連連搖頭:“家裏的親戚都尋不見了,父親也不在了,我已經無家可歸了。”李清照感嘆道:“可憐的孩子……如果你願意的話不如拜我為師跟我回玉女閣,那裏的姐姐們和師叔們會照顧你的。”她聽了點點頭,便起身拜師。

……

“諾,那個就是白天救你的那個李少俠。”聽琴帶着陸源來到玽誕處。

玽誕瞥見陸源和聽琴便道:“誒?姑娘你醒啦!”

陸水生道:“小女子陸源,謝謝李少俠今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玽誕不等她說完便揮揮手道道:“有什麼好謝的,舉手之勞而已。”玽誕聽到無以為報四個字便想起如花來,身上一顫。生怕她再說出什麼做牛做馬以生相許之事。

……

次日,一伙人又是有說有笑地趕路,沒多久便到了京城,將一夥土匪交付官差,眾人決定在城中休息一日,李清照便帶着幾名弟子在城中閑逛,玽誕也跟在不遠後面。話說此次李清照帶出來的弟子中,以聽琴年齡最長,那少年英雄大會每個門派能參與者只能有一人,玉女閣所派之人便是聽琴。

“行行好吧……”一個乞丐抓住侍書小腿,侍書啊地一聲叫出來,便將他踢開了,李清照仔細看了看那人一身青袍,半裸露着胸口,穿着一雙草鞋,手中拿着一根竹棒,帶這個帽子,頭髮垂到肩膀不甚凌亂,臉上也僅僅留着一些鬍渣,雖然看起來邋遢,但也不像是常年當乞丐,尤其手中竹棒甚是精緻。

她從袖中拿出兩個銅板便朝他碗中丟去,那乞丐答謝以後就往前去了。“行行好吧……行行好吧……”那乞丐跪趴在地上,路過一個人便抓。有好心人便給兩個銅板,遇到不願管閑事的便踢開他。

李清照感嘆道:“真是世風日下,沒想到這天子腳下也有這種乞丐。”

侍書問道:“師父,乞丐也分很多種嗎?怎麼京城就不能有乞丐?”

李清照道:“你看此人,明明正當壯年,身體也無殘缺,明明出去隨便找個活便能養活自己,可偏偏要行乞。”

侍書道:“師父是說那人是個騙子?”

李清照這個徒弟平日裏最是溫文爾雅,眾徒弟中最不諳世事的便是她了,從她口中聽到“騙子”二字李清照也不免覺得好笑,心想應該是這兩日和玽誕說笑中聽來的。

陸源道:“如今日子都不好過,到處是強盜土匪,人情也冷淡,倒是不如做個乞丐來的清閑……我與父親來城裏尋親,哪想到那家人居然不認,想當年還是父親借錢給他們來城裏做生意的……唉。”

李清照道:“人情冷暖,實是難知啊,你也看開些。”

司棋對聽琴道:“師姐,這個好看,你戴上試試……”聽琴道:“你試試這個……”司棋道:“師姐,這個繡得怎麼樣。”聽琴搖搖頭道:“還不如你的手藝呢。”她們初入世,對街上的小攤小販賣的胭脂水粉,綉帕首飾都好奇個沒完。

正在此時聽一人大喊道:“去你的臭乞丐!”

那人喊得甚是大聲,玉女閣眾人和玽誕都被這聲音吸引住,仔細一看是一紅裳男子,頭戴一喇嘛帽,露出一隻手臂和半個胸部,手中拿着一把連環刀。

只見那人踩在那乞丐手上,狠狠說道:“本大爺今天才換的新鞋,還沒走幾步便被你弄髒了。”說罷抬起那踩着乞丐手的腳,狠狠朝他腹部踢去,那乞丐被踢了老遠,還撞翻一個攤子,銅板散了一地,那乞丐從倒下的攤子裏爬出,手中還緊緊拽着那個碗,口中鮮血直流。見此情形那人又朝着那乞丐去。

“住手!”玽誕連忙跑到那乞丐面前。說道:“不過是一個乞丐,弄髒了鞋子再洗洗便是,你又何苦這樣傷他!”

那人道:“臭小子,我看你是找死吧!”說了便拔出刀高高舉起,突然感覺手被抓住無法使力,那人連忙轉身想看看是誰,不是別人正是李清照,還未等那人看清李清照便輕輕在他胸口拍了一掌,那人連退好幾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李清照滿臉不屑道:"你們血刀門還是這麼沒出息,就愛做些欺凌弱小的事。"

那人從地上爬起

“你是……咳……”

李清照道:“玉女閣,李清照!帶你來的是你哪個師叔,徐龍還是徐象!”

那人道:“原來是李掌門,在下血刀門白舉……多有冒犯了,這次是徐象師叔帶我們來的。”白舉見到李清照,自知不是對手,便不敢放肆,李清照聽到血魔老祖沒有親自前來心下便再無忌憚。

這原本也在情理之中,歷屆少年英雄會掌門人一般也不會親自前來。

她道:“這次是你代表你們血刀門參加?莫不是這兩年血刀門沒落了?”白舉聽她這般說心裏不悅,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只道:“我哪能代表血刀門出戰啊,只是出來長長見識,這次是我師兄黃格上場。”

李清照也不願落下欺負晚輩的名聲便趕他走了,白舉如蒙大赦一溜煙便不見蹤影。玽誕幫乞丐撿起地上散落的銅板放在碗裏對乞丐說:“大叔你沒事吧?”那乞丐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土,擦了擦嘴角說道:“沒事沒事,多謝各位大俠了。”說著便要走,只見他踉踉蹌蹌,喝醉了一樣走開了。玽誕心想:“就這樣還說沒事……”

“白舉,你剛剛到哪裏去了!”白舉聽到這是徐象的聲音便回頭將剛才的事情說與徐象,只不過刪去了欺負乞丐的片段,血刀門雖然在江湖上名聲不好但也不屑於做這種欺負弱小的事,只不過看不慣那些名門正派自詡清高的模樣,邊非要與他們作對罷了,白舉哪裏還敢照實說,添油加醋變成了受了李清照欺負。

徐象道:“李清照這次居然親自來,師兄不在我們還是不要和她們硬碰硬,盡量躲開便是了,如果她們還不依不饒,哼!我的寶刀也不是吃素的!”他說著一把握住腰間九環刀的刀柄,刀上連環與刀身碰撞叮叮作響。

說罷便吩咐白舉,黃格二人去置辦路上用品,自己回了客棧。

那二人在路上閑聊着,白舉趁徐象不在,跟黃格抱怨着說道:“師兄,你是沒瞧見剛才玉女閣那群臭娘們多囂張,尤其是那個李清照,不過有一說一那些個小姑娘個個水靈……”那黃格雖是師兄,但和那白舉不過是蛇鼠一窩,也是仗勢欺人之輩,不過功夫比那白舉高了不知多少,二人在這順天府閑逛着置辦物資,也沒少給百姓添亂,又說你這鞋子質量不好,又說你這水果缺斤少兩百姓見二人身材魁梧,手持兵器也只能吃個啞巴虧,不敢聲張。

二人正得意走着突然迎面走來一個人,頭戴一個斗笠,腰間別著三把刀,看刀身形狀和穿着像是個東瀛人,那人原本不會與這二人相撞,但那黃格白舉二人生來也不是給人讓路的。

三人相撞各自退後一步,黃格白舉二人手提東西一個沒拿穩便將手中水果乾糧掉在地上,那人也不理會二人,繞路走開。

白舉怒道:“臭小子!你沒長眼睛嗎!”說著抓住那人肩膀拉住他,再順勢一把拍開他的斗笠,這才看清那人臉上一道長疤從左眼下方延伸到嘴角,只見那人神情冷漠,面無表情被白舉拍開斗笠以後眼神瞬間充滿殺氣,白舉只覺背後一涼,感覺四肢被人按住久久不能動彈。

那人撿起斗笠轉身想要離開,黃格猛地拍了白舉的肩膀,白舉這才回過神來,眼看那人要走白舉只覺今日處處不順便氣從心起想着怎麼樣也不能輕易放過此人,便提刀沖那人砍去,那人向右一挪正好閃開,白舉左腳朝前一跨以為重心一個轉身揮刀砍向那人,那人也不拔刀,只向後一步趁刀勢將盡便一把抓住白舉的手往前一拉左腳一伸勾住白舉雙腿白舉便摔倒在地,白舉正想起身那人以搶先一步踩住白舉背部,白舉又想伸手去拿刀,那人二話不說從腰間拔出一把刀將他右手刺穿,刀刃只穿地板,只聽白舉一聲慘叫。

黃格見狀便提刀來幫,沖那人右手一揮逼他放手,那人將刀拔出向後躍出兩步,白舉又是一聲慘叫。

黃格深知此人武功高強不敢懈怠,一上來便使出看家本領邊沖邊砍,一連十幾刀,刀刀往人不同要害砍去,那人左右手分別持刀將黃格每一刀都擋下,黃格此招本是越砍越快攻勢只增不減,可那人雙手持刀防守毫無破綻黃格只能重複攻擊尋求破綻,時間一久,氣力不濟招式自然變慢,。黃格卻不自知,被那人抓住進攻間隙,那人一記斬擊朝黃格胸部砍來,黃格見勢不妙只能用盡全力向後只盼能躲過這招,但用力過猛,雖然躲過那一刀卻也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好在周圍人早已經被嚇跑,沒人看到他這副狼狽模樣。

那黃格正欲回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心知是官兵來了,雖心中不服氣但也只好以後有機會再算賬了,便帶着受傷的白舉逃走,那東瀛人也收刀離開,待到官兵到時已經沒了人影。

……

話分兩頭,玽誕見那乞丐走路顛婆,深怕他是受了重傷便一直跟在後邊,跟着跟着就到了一片樹林,那乞丐接連幾個拐彎玽誕便跟丟了,順着那條路繼續走下去便到了一處地方,那地方用圍了一籬笆牆,不算高,中間空出來一節便當做大門了,裏面有幾間用木頭蓋的房子,雜七雜八,顯然是找到了地方就蓋沒有任何規律可言,木屋旁零零散散也有幾件茅草房,其餘空地都是些熄滅的火堆、破爛的鍋碗瓢盆,曬着的破爛衣服之類的,玽誕進了那地方,一股汗腥味撲面而來,味道有些刺鼻,玽誕捂住摳鼻繼續往裏走,只見地上鋪了一堆草席,躺滿了乞丐,那這個乞丐也沒睡着,見玽誕這個陌生人進來了便起身來,拿起身邊的棍子,一直盯着玽誕。

玽誕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緩緩問道:“有沒有人看到一個中年的,頭髮不長也不短穿綠衣服的……乞丐啊?”不知為何玽誕對着這群人說出乞丐二字只覺得心頭怪怪的,好像說錯話似的,但也找不出別的詞語可以形容那大叔……

那些乞丐見玽誕問話,面面相覷,你瞧我兩眼我瞧你兩眼,知他沒有惡意,便放下手中的棍子不再理他,玽誕見沒人說話便想離開這地方,突然一個小孩叫住了他道:“喂,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玽誕尋着聲音看去,見是一個小孩,便問:“你真知道?”那小孩雙手抱在胸前仰頭說道:“那當然!”

玽誕比那小孩高出不少便問道:“那你跟我說說。”那小孩上下打量了玽誕兩眼說到:“這位爺,懂不懂規矩啊?”

玽誕摸不着頭腦反問道:“什麼規矩?”只見那小孩爬上一塊石頭,清了清嗓子說道:“一個問題三兩銀子,十兩銀子包問包答!”

玽誕只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對了,他當時就是這麼和神秘人說的……

玽誕也是做這行的,這回遇到同道中人不免覺得好笑,便道:“你這小孩不會是想騙錢吧!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吧。”

被玽誕這麼一激那小孩果然上當,便道:“誰說我是騙子,我知道的可多了,這樣我先告訴你,你要找的那個人啊是昨天才到京城來的,來的路上被強盜搶了好像還被打傷了腦袋,被我們給救了,現在啊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能跟着我們一起乞討混口飯吃。”

玽誕見那小孩說的頭頭是道不像撒謊,便又說道:“編故事誰都會,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別的嗎?”那小孩手指摸着下巴,眼睛四十五度斜向上看着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說道:“嗯……”

“小建!在那裏幹嘛呢!”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那小孩身後喊道,邊說邊走過來,搭住小孩的肩膀,那小孩轉頭說道:“大哥,我做生意呢!”

那人笑道:“哈哈哈!小屁孩還會做生意。”

小建一臉不服氣道:“是真的,我就快賣出消息了!”

那男子道:“你那點小道消息就不要拿出來騙人了。”說著摸着那孩子的頭,轉而對玽誕說道:“我聽弟兄們說了,你在打聽昨天新來的那個兄弟?你找他什麼事?”

玽誕將剛才的事一一說來,那男人道:“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挺好心,那個人在後邊躺着呢,是受了點傷,不過沒什麼大礙。在下丁鵬,這是我的弟弟丁建,叫他小建就好,不知小英雄叫什麼名字啊?”

那丁鵬假意問他姓名,實則是為了方便打探玽誕的虛實,玽誕初入江湖自然是沒有這般心機邊說:“我叫李玽誕,不是那個狗蛋是斜玉旁的玽,誕生的誕,平安鎮人士,此次是去華山參加少年英雄大會的……”

玽誕一股腦把自己的出生來路全都說出來,說的是真是假丁鵬這個**湖自然辨得出來,本來丁鵬還準備好了一番套話也用不上了,丁鵬見玽誕真的是初入江湖毫無心機便哈哈大笑道:“現在江湖上能像李兄弟這般坦誠的人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哈哈哈哈!”說著用力拍了拍玽誕的肩膀接著說道:“我是丐幫順天府分舵的舵主,李兄弟可願意交我這個朋友?”

玽誕自小在平安鎮長大,這江湖之事所知甚少,卻也聽過丐幫的大名,見丁鵬對自己交心自然喜出望外連忙說到:“當然願意!”

小建一臉失望道:“啊?!那我這生意豈不是做不成了?”

丁鵬道:“那當然了,我們丐幫怎麼能賺自己兄弟的錢,哈哈哈哈。”丁鵬邊說邊搖了搖小建的頭,將玽誕拉到屋子裏喝酒。

丁鵬拿出兩個大碗和一壇酒,也沒什麼下酒菜便和玽誕說道:“來,今天認識一個新兄弟,這麼好的事自然要多喝一點。”邊說邊倒,也不顧灑了多少在桌子上,反正碗是一定要斟滿,丁鵬拿起碗道:“我先干為敬!”便一飲而盡。

玽誕雖沒喝過酒,但見丁鵬如此好爽便也一口悶了,剛入口還沒什麼感覺,咽下去之後只覺喉嚨一陣火辣辣差點忍不住噴出來,紅着臉不斷咳嗽着,丁鵬見了哈哈大笑道:“沒事,多喝點就習慣了。說著便又給玽誕滿上一碗,玽誕連連揮手,咳嗽還是不停。

丁鵬笑道:“聽說李兄弟是要參加少年英雄大會,想當年我也參加過,不過沒兩回合就被打趴下了,哈哈哈,現在想起來覺得年輕真是好啊……”說著自顧自地喝了起來,突然想到什麼便對玽誕說:“李兄弟知不知道這次的英雄大會和以往有什麼不同嗎?”

“有什麼不同?”玽誕問道。

丁鵬壓低聲音道:“這一次,擔任裁判的你猜是誰?”玽誕道:“不知道……是誰都無所謂啦,反正我一定會是第一!”

丁鵬笑道:“哈哈哈,李兄弟還真是自信,不過這次的裁判團有一人那可是這次大會的焦點,那可比這次的冠軍是誰惹人注意多了!”丁鵬越說越玄乎。

玽誕也好奇起來問道:“是誰?這麼厲害?”

丁鵬道“那就是當年一個人力挫八大門派的無名大俠!”說著用手指點了點桌面,又是一碗酒下肚。

“無名?!”玽誕大聲喊了出來,門外的乞丐也被這聲音吸引,眼神都往這邊看。玽誕壓低聲音問道:“不是聽說他早就歸隱了嗎?這次怎麼重出江湖,還來當什麼裁判?”

丁鵬說道:“這就不得而知了……誒?我這裏有一份這次參加比賽的選手和賓客名單,不知道對李兄弟有沒有幫助。”說著便起身在一堆衣服里找出一本冊子。

玽誕抱拳婉拒說道:“這樣豈不是提前知道了對手的弱點,不是君子所為。”丁鵬笑道:“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今天能交到這樣的朋友真是高興啊!”說著二人又談了談許多江湖八卦,玽誕也對這個武林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不知不覺聊到了天黑,玽誕拜別了丁鵬,此時丁鵬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

“師姐,咱們這麼晚出來會被師父責罰的吧……”侍書跟在司棋背後說道。

“噓~師父每天晚上都要打坐練功,我們悄悄出來再悄悄回去她是不會知道的。而且我白天聽說了,今晚這城裏會有花燈會,可好玩了,下次出來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機會難得,別錯過了。”說著拉起侍書的手加快步伐。

侍書跟在後面道:“師姐你慢點。”二人走了許久,路越來越黑。侍書覺得不對便道。“師姐……你確定你沒有走錯嗎,這裏黑不溜秋的就只掛着幾個燈籠,路都看不清,哪裏像是花燈會啊……”

司棋尷尬笑道:“額……這……哈哈……”侍書道:“我看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吧,走了一天了我都累死了。”

司棋雖然失望,卻也只能答應便道:“那好吧……”二人正打算走,突然從巷子裏傳出一陣奇怪的聲音。

“嗯?!殺!!殺……”

司棋好奇,想要去看,侍書在背後拉着說道:“師姐,別去了,我害怕……”

司棋道:“沒事,別怕,有我在。”說著慢慢走向那個巷子,只見裏面一個人趴在地上,很痛苦的樣子,司棋掏出火摺子點起啦,照亮了整個巷子,這才看清,那人一手捂着頭一手在地上抓着,嘴裏不聽念叨着:“殺!殺了他……”

“喂……你沒事吧?”司棋說著要去拍他,只見那人一回頭眼睛佈滿血絲,眼角一道又長又深的傷疤,那眼神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隻野獸。司棋啊地一聲叫出來,便朝後退去,侍書也跟着後退,那人轉身便朝二人撲來,二人反應不及,巷子又小,無處逃脫兩人被掐住脖子狠狠按在地上。

司棋侍書二人原本就是來看花燈,哪裏會帶武器,只能掙扎着捶打那人,忽然那人頭疼又發作起來,鬆開了手捂住頭顱倒在地上抽搐。二人趁着這個機會趕緊起身逃跑,跑出巷子往客棧方向跑去。正以為逃出生天,可偏偏那人又追了上來,二人知道光是逃跑必死無疑便轉身,使出素心掌的功夫與那人一斗,那素心掌原本威力不大,乃是以點穴為主,將陰柔內力聚集在掌中再通過穴道將陰柔之力打入敵人體內,乃是以柔克剛的好手段,此時用來正好合適。

司棋侍書二人見他衝來,一人攻他璇璣,一人攻他氣門。那人原本以為二人不會功夫,這一下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覺身體中突然多了一股陰柔真氣,退了幾步,二人見得手也不繼續進攻,只顧逃跑,那人在原地立了片刻不到便將那股真氣化去,拔刀便攻向二人,突然背後吃了一腳滾倒在地,那踢腳之人正是玽誕。

司棋聽到身後聲音,好奇轉身瞧去,見是玽誕便叫道:“李少俠!”那人吃了玽誕一腳便舍了二人提刀便殺向玽誕,玽誕也早早將劍拔出沖向那人,二人刀劍相碰一陣刺耳響聲響遍整條街道,二人同時揮刃擦出火花點點,玽誕這才看清那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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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苟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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