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笑料談資
沈清清聽的心頭一熱,她想哭,卻也不敢哭。
哭有什麼用呢?哭能解決問題嗎?哭只能讓擔心她的人更擔心。
她把自己弄成刺蝟,該反抗就反抗,她知道軟弱低頭是換不回來尊重和體面,所以不吃虧就儘可能不吃虧。
即便是這樣,這些人依舊三天兩頭來欺負她,以她為取樂對象,她不過是為自己,反駁了一兩句而已,到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她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都不可以嗎?非得把她逼死了?
“小瑤,你說祖母什麼時候會來興師問罪?”
沈清清問,還不等木瑤回答,院子大門驀的被敲得直響。
只聽一位中年女人的聲音,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喊到。
“二姑娘!老夫人有請!”
木瑤嘴巴一張,話沒說出來,吞了吞口水。
“姑娘,要債的來了”
沈清清嘖了一句,直搖頭。
“難,難吶”
今天又少不了一頓打了。
沈清清木瑤被帶着去了堂屋,初春時節,氣候未徹底回暖,入了堂屋,一股子寒意陣陣襲來。
“還不跪下!”壓她倆去的平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貼身老人,平嬤嬤一聲令下,兩個人站着無動於衷。
“姑娘!”平嬤嬤可不由着她,推倒木瑤后大力壓制着沈清清,見她還是不跪,招呼身邊的丫頭將她硬生生的壓跪下去。
膝蓋骨砰的一聲接觸到木板子上,生疼。
沈清清性子倔,跪下了也絕不低頭。
她冷眼掃過堂屋裏的人,上首坐着棕袍金絲纏邊裙擺的祖母,兩鬢斑白,眼角紋重,垂着嘴角,並不平易近人。
兩側站着她的兩個兒媳。
大兒媳許氏長得白胖富態,衣着華麗,滿頭玉釵,保養得當的臉堆着笑。
三兒媳張氏生的一張媚態的臉,簡簡單單挽着頭髮,素衫素裙,身姿綽約。
下堂兩側則是一臉高不可攀的沈妙人和唯唯諾諾的沈溪。
沈清清目光灼灼,沈老夫人瞟了一眼這個她一直不喜的頑劣姑娘,不緊不慢的開口。
“二姑娘,你可知錯?”又是這句話,沈清清耳朵快聽起繭子了。
沈清清跪在地上,挺直腰桿。
沈清清:“您說我有錯便有錯,我多說一句,有何意義?”
之前沈清清還會頂嘴,現在頂嘴都不頂嘴了,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面對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沈老夫人氣節。
沈妙人眼珠子轉來轉去,想着法讓沈清清更狼狽。
許氏率先開口
“母親,你也知道二姑娘的性子,早年喪母,二弟也常年不在家,即便是你這麼些年的管教,她生性跳脫依舊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不要氣着身體”
這麼些年的管教?沈清清忍俊不禁。
也好意思說管教?哪門子的管教?先不說管教,按長幼,沈老夫人應該在大房養老。
為什麼在二房宅子住?美曰其名替早死的母親管教女兒,其實呢?在二房這裏撈油水去填補大房三房。
不僅如此,還任由別人欺辱沈清清,連丫鬟都不曾多個一個。
住的地方也就比尋常百姓家好些,穿的樸素不說,新衣服一年也就過年爹爹回來時能拿到一兩件。
她過得這般苦,每回爹爹回來都要傷心好一陣子,卻也無可奈何。
自古孝字為大,她爹怎麼敢和沈老夫人叫板,況且爹爹公務繁忙,想管也管不了那麼多。
而他們能這樣心安理得的欺負她,也不過也是一個孝字死死的壓在頭頂。
她敢不顧一切的反抗就是忤逆,到時候說出去告到上頭,只想活命的沈清清這條小命怕是要交代了,說不定還會連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