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無相神通
隨着慧覺大和尚吐出一口鮮血，身後的七位大和尚更是面如土色，修為較淺的慧凈和慧圓大和尚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獨孤劍！”
無塵望着蒼穹處那即來則來，既去則去的三尺長劍，神情有些呆目，這就是劍仙的劍，一劍可逾千古，一劍可破蒼穹。
這一劍之勢，至少為無塵破去了一大半的伏魔金剛不壞神通。但也激起了慧覺大和尚十倍的殺心。
慧覺大和尚擦去了嘴角的血跡，望着無塵，喝道：“即使夜孤城保你，我依舊殺你！”
無塵冷笑一聲，道：“沒有那一劍，你或許可以！但現在，你不行？”
氣憤填膺的慧覺大和尚豁然雙手一震，身上的袈裟猛地飛起，衝著無塵當頭罩下。無塵竟也不躲，迎頭躍起，竟將那袈裟沖得粉碎，他躍至空中，口中忽然念起了聽不懂的梵文，但是聲音清揚，旋律有致，竟似在唱歌。
慧覺大和尚身後卻又暈倒了兩位大和尚，由之前的七位，現在倒下了四位，剩下的三位手中的佛珠一顆顆地碎裂開來，即便再急促地念着佛經，卻依然壓不住心中的氣血翻湧。
“梵音鎮魂歌！”慧覺大和尚瞪大了眼睛，“無塵，你想做甚！”
無塵卻不答，依然口吐梵音，只是身形卻一退再退。
慧覺大和尚終於忍無可忍，膚色在瞬間變成金紅，他在瞬間就掠至了無塵的面前，身法之快，連無塵都沒有反應過來。慧覺大和尚一把扼住了無塵的咽喉。
但是梵音卻沒有消失。
無塵慧心一笑，眼中紫光流淌，一如之前的嫵媚妖嬈。
慧覺大和尚只覺得耳邊似有千萬人同時頌起那梵音鎮魂歌，神思幾乎在瞬間抽離，但他有伏魔金剛不壞神通護體，便立刻穩住了心神。卻見那無塵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肩膀，他瞬間便覺的身體的真氣忽然如潮水般泄去。
“無塵，你……”慧覺大和尚心中大驚。江湖上的確有化功大法這一類的邪門武功，但對於精通佛門神通的慧覺來說，根本不懼這類邪功，但無塵所用的，分明又不是化功大法那麼簡單。
“別瞪我了，我也不知道這功夫叫什麼名字，封皮被毀了。”無塵臉色慘白，“但我取了個新名字，無相神通！”
無塵一掌將慧覺大和尚推了回去，慧覺大和尚面如死灰，那一身金色瞬間退去，原本變得高大的身形也變回了原樣，從新變成了那個蒼老瘦削的老和尚，只是比起之前，似乎更多了幾分枯敗之感。在他身後，那七位和尚已經悉數暈倒了過去，只有他依然撐着一口氣，能夠勉強站着。
“大頭和尚，你幾十年的修為，我已盡數毀去了，這佛門七十二絕技和三十六門禁術並非你西林之物，日後好自為之？”
慧覺大和尚搖頭嘆道：“謝師侄不殺之恩。”
“我是和尚嘛，怎麼會亂破殺戒呢？”
語罷！無塵頭也沒回，依舊變回了那個風華絕代的白裟和尚，吹着口哨，哼着歌謠，踏上了蒼涼山。
看着無塵逐漸消失的背影，慧覺大和尚嘆道：“佛門天運一脈，盡歸北林！”
反觀無塵，一路直上，來到了蒼涼山的最高處，立在了一處山崖之巔。
“不知該叫你孤劍仙呢？還是夜孤城？或是夜子兮……”無塵看着眼前一身灰色長衫的夜孤城迎風而立在這蒼涼山之巔，風華絕代的他迎着白色袈裟飄飛的看着眼前這北離四大劍仙之一的孤劍仙。
手握長劍，頭戴斗笠面帶面罩看不清容顏的夜孤城聞言並未轉身，依舊俯視山下山川，輕聲道：“那我該稱呼你落塵呢？還是無塵？”
“阿彌陀佛！”聽此話語，無塵豁然雙手合十，道：“落乃北離皇族之姓，貧僧膽敢妄稱，你還是稱呼我為無塵和尚為好。”
“既如此，你便稱我為夜孤城便是。”
“夜孤城…孤劍仙…”無塵反覆的輕聲念了幾遍，總覺得怪怪的，便道：“稱你為夜孤城總感覺美中不足，還是叫你孤劍仙比較大氣。”
“八賢王何等人物，後人怎會如你這般婆婆媽媽？”夜孤城像一個生氣的小媳婦一般，言語頗為犀利。
但無塵多年修佛，心性並非常人能比，但見他面不改色的回道：“一個大男人，也不見的有你一般嘀嘀咕咕的。”
“你……”
夜孤城豁然轉身，看着風華絕代的無塵欲言又止，隨即微微一愣，不再言語，直接伸出手掌往無塵胸前一探，無塵反應極快，直接一個側身，但夜孤城的速度並非無塵可以比擬的。只見她一把抓住無塵的袈裟，順勢從無塵的胸前掏出了一塊木牌，木牌之上刻着三個大字‘青木令’。
看着手中的青木令牌，夜孤城久久不語，時間像是在此刻停頓一般，蒼涼山靜的滲人。
“這塊令牌是十五年前我父親的親衛紀青木給我的，記得當年他帶着我連夜出走北離帝都，把我送往北林寺。當時我問他發生什麼事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告訴我等我長大之後拿着這塊令牌前來蒼涼山，到時他自會告訴我當年之事……”
夜孤城不答，只是看着青木令喃喃自語道：“當年受恩與你，這次我便還你當年救命之恩。”
“謂！我跟你說話了？”無塵喚道。
夜孤城豁然回神，將手中青木令扔給了無塵，問道：“有些事你不是已經在百曉生那裏得到答案了么？那你為何還要來見他？”
“不錯，在來蒼涼山之前，我確實去過百曉堂，而且在百曉生那裏知道了不少，可有些事終究需要一個答案？”
“都說百曉堂天下事盡知，果然不假。”
“天下事盡知，那道不然！當年我父親八賢王之事就事有蹊蹺！都說我父親叛亂？可我始終不信，今日前來辨個因果。”
“即使你見了到了他！你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因果緣法，總是要弄個清楚。”
“那你來吧！”夜孤城筆直的向蒼涼山的一處幽深的石街走去，二人的身影淡淡的消失在了稀鬆的雲霧之中，直入蒼涼山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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