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首戰
當此時，夜幕遮天，貧民窟一如往常陷入了死寂，偶爾飄蕩着幾句囔囔。藉著夜色的掩護，火急火燎的一行三人沒有引起多餘注意，很快就來到了白天覺醒術核的地方。
“盡言山危機四伏，聽說還有術獸的存在。幸好晚間昏瞑，我們小心點不發出聲響，應該不會引起怪獸的攻擊。”
術獸，是人族以外的一種強大生物，和術師一樣能夠將天地間的術氣轉換成自己的力量。因此普通人如果引起術獸的注意，多是九死一生的局面。不過術獸的智能一般都很低下，只有與生俱來的存活意識。傳聞中，最強大的術獸才具備能媲美人類的智商。
“嗯，我們快走吧。”小菡雙手分別緊攥着逸星玄和彌凡，冷汗直流還不停顫抖着。
看來，相比無知相殘的怪獸，飽受教育的人類有着更明顯的善惡對立。雖然才接觸了短暫的一會，彌凡能感受到牽着自己的姑娘有多善良可親。
正待繼續前進之時，“噗咻”，卻見一支飛鏢冷冷襲來，直插在三人腳前。
“娘子，你這是要去哪啊？”
一名面容猥瑣的瘦弱青年緩緩從樹蔭走出。當他在月下清晰可見時，小菡握着的手也不由得加深了力度。
“娘子，你，是想跑嗎？”
“你是什麼人！”掙脫開小菡的手，逸星玄張開雙臂擋在最前面，厲聲質問道。
青年見狀先是一愣，隨即放肆大笑，“哈哈，沒想到婁海還有不認識本少的！小菡，你帶的兩小屁孩都是蠢貨嗎！”
“他是鐵旗幫的少主呂不為。前日鎮主賞我半天假，私底下竟將我許配予他。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消息的。”小菡悻悻說道，話語中滿是不甘。
呂不為是婁海人盡皆知的紈絝子弟，年紀輕輕卻已經是窯子常客。鐵旗幫的強勢，加上他本身具備的二階術師實力，見色起意的行為使得眾人敢怒不敢言。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鎮主為了和鐵旗幫達成某種協議，答應把小菡下嫁。
“沒錯，小菡，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管去哪裏都得問過夫君我！不然，家法伺候。”說著，呂不為的臉上逐漸展現潮紅，一臉邪笑地就要撲向小菡。
嘭、嘭、嘭……
呂不為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快速敲擊了數下，就立馬渾身無力地跌倒在地，驚恐的眼神中只剩下一臉冷漠的身影，正是一言不發的彌凡。
剛露頭的時候，呂不為甚至無視了這個小孩。可他沒想到，彌凡竟然也是術師，而且實力遠超自己，否則根本不會在眨眼之間就將自己擊倒在地。看着這一幕，小菡和逸星玄不約而同地捂住了嘴巴，彌凡，強得有些過分了。
舉全幫之力的資源供應，呂不韋才在今年的十五歲生辰勉強達到二階，而彌凡呢？逸星玄知道他才十歲而已。
“賤民，帶你姐先走一步。”彌凡蔑視着甚至無法說話的呂不為，滿是不屑，“本王要親自料理這雜碎。”
“不能殺了他！”小菡急忙出聲道:“他畢竟是鐵旗幫少主，倘若出事，我們就真的插翅難逃了。”
“嗯。知道了。”
自古惡有惡報，今日彌凡也要來一次替天行道了。飽暖思**，**這玩意，就算吃齋念佛的沙彌也難祛除。既然如此，只好採用物理終結法了。
隨着某部位鮮血迸濺，呂不為終於發出了響徹山野的慘叫聲，一陣激烈的抽搐后眩暈了過去。
拭去手上的灰塵，很快，彌凡便跟上了逸星玄二人。
“聽說呂不為實力已經突破到了術師二階，難道你也是術師二階嗎？簡直難以置信！”電光火石之間擊倒一個二階術師，想來就算是同階也難以辦到。
小菡聞言更覺難以置信，雖然不了解真正的術師是什麼樣的存在，但平日府里其他人一說到自己老爺是三階術師便語氣自豪。彌凡才多大啊，如此年紀便能達到二階甚至更高的境界，實在令人匪夷所思，這也使得她對彌凡的背景充滿好奇。
“依本王目前的實力而言，應當是二階。你的天賦也不錯，不出數日也能達到。”
“只要幾天就行嗎？聽說呂不為他老爹呂檜花了半輩子才三階而已。”
“用不着多久，你也能超過那種廢物。”彌凡的語氣很平淡，卻帶着一股無法反對的強烈自信，彷彿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吽，吽……”一陣類似牛叫的聲響從遠方密林響起，打斷了談興盎然的三人組。
越深入山林，各種奇特的怪獸爪牙越是猙獰，倍增危險係數。
為了盡量避免吸引怪獸的注意力，三人決定放棄點燃火把等照明物，也盡量壓低了交談的聲音。
“好像也沒什麼危險嘛，很安靜啊。”出聲的是小菡，盡言山深處的靜謐在清涼的晚上反而格外令人舒適。
“不，我們已經被有些不知死活的牲畜盯上了。”彌凡對於預知危險格外得敏感，此刻的他就有種被當做獵物的不適。
果然，一頭渾身漆黑無比的餓狼應聲躍來，攔住了去路，弓起身子靜靜地盯向前方的人類。
“一階左右的幼崽子罷了。”彌凡輕蔑一撇，說道：“賤民，這次該你出手了。
護住嚇得尖叫的小菡，逸星玄有些發顫了。術獸！活生生的、長着利爪鐵齒的一頭餓狼。可是，他連雞都還沒殺過……
“如若連這都退卻，那還是趕快回去吧，外面的世界你承受不住。”
彌凡輕輕的一句話彷彿當頭棒喝。是啊，外面的大千世界浩瀚而神秘，危機四伏，這第一步如何能畏懼呢？
堅定地握住雙拳，逸星玄直視着餓狼雙眼，回想記憶里見識過的戰鬥方式，術核內縷縷術氣緩緩升騰流轉至雙手。
嗅不到危險的氣息，狼影一晃，利爪上的冷光眨眼即至。側身一滾，逸星玄這才堪堪躲過，左臂卻多了三道血絲。
好快，不能硬拼！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逸星玄腦子飛轉，當即有了主意。朝向一個暗處，又是一個翻滾，大叫道:“狼崽子，速度再快點啊！”
那狼耳朵一動，聽懂一般，後腿彎曲蓄勢，如弓箭出鞘般衝來。
逸星玄似乎早有預料，以更快的速度躲過了這記撲擊。反觀那頭餓狼的頭顱卻直直卡在了蜷伏成團的荊棘里，越是用力掙脫，造成的傷口反倒更多。
見狀，逸星玄只好趁它病，要它命，對着腰部猛擊數下后，餓狼終究撐不住嗷嗚幾聲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