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目的
見彌凡愛答不理，仍舊我行我素，陶無攸微微笑道：“往屆戰營賽只有團體賽，並且都是完賽就立即頒獎。”
略停頓，看了下彌凡，陶無攸繼續笑道：“今年國王居然想要親自為你們頒獎，估計金錢寶物少不了。”
“庸俗。”說著，彌凡就要奪門而去。
陶無攸趕忙攔着，“且慢。其實據我所知，戰營賽新增個體賽的目的就是為了選拔王國里最有天賦的才俊。
你與小玄就是國王最後的選擇，屆時你們將前往欺柳王朝向更高的可能性邁進。這種機遇可遇而不可求吶。”
“欺柳王朝？”
“王朝是高於王國一級的存在，我們紛絮王國不過是欺柳王朝的附屬國之一罷了。在那裏，有更強大的術師，也有更富饒的資源供人們使用。倘若你想窺探術道的終極境界，這是個不可多得的良機。對小玄，如是。”
彌凡自信，但不無謂自負，沃壤自該種肥種。何況，有了紛絮王室的關係，應當也能免去不少麻煩。這趟，走一遭無妨。
慕氏王國的格調相較同級勢力的勢力不僅不奢靡，還極具淡雅情調。宮殿各處儘是繁茂的植株與素樸的裝飾，聞着瀰漫著自然清新的淡香，逸星玄甚至有些夢回菊園之感。
“兩位公子，吾王有請。”
殿內，國王慕相如面色沉靜似水，穩坐王位而觀望着二人徐徐走來。
“見到吾王，速速行禮！”見逸星玄他們無動於衷，反而是身為侍衛的慕惠有些惱火。
“無妨，不必拘於小節。”慕相如開口示意，“今日是孤有要事託付小英雄們。”
“戰營賽中，爾等英姿着實令孤印象深刻。特備金幣萬兩，以茲嘉獎。此外，孤特許你們進入國庫，自尋綠品術痕以內的任意法寶。”
金幣萬兩，綠品術痕！逸星玄再敢想也沒想到國王竟如此闊綽，一下子欣喜溢於言表，“多謝國王叔叔！”
匪夷所思的是，彌凡表現得異常冷靜，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見狀，慕相如不禁有些較勁的衝動，小小年紀就已淡泊名利不成？銳利的目光直視彌凡，欲借王勢與修為優勢的雙重威壓使之發生動搖。
未曾想，只這麼一對視，彌凡內蘊收斂的無雙氣勢忽如滔天浪潮，澎湃而至。
真當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普天之下，唯吾獨尊！
一瞬間，慕相如直接被碾壓得失了心氣，就像人在面對浩瀚海洋時，只感受到渺小無助。
汗流浹背止不住，慕相如萬萬沒想到自己多年位居王位而涵養出的上位者氣息居然會被壓製得如此徹底。
旁人看不出，可身在漩渦中心的雙方再清楚不過，這場只針對彼此的隔空較量，慕相如算輸得沒有絲毫臉面了。
“需要託付什麼事，言明。”佔據上風，彌凡也不想過多計較。
蠕動了下喉嚨，慕相如無奈說道：“很多年前，我們的國度出現過一位天才，資質卓絕，不下於你們。只是……”
說到這，慕相如明顯展露了幾分痛苦，緩了會兒繼續說道：“只是他為了我們，也相信紛絮的能量，決心堅守故土。最後卻自斷羽翼，隔絕了更高境界的可能性，永遠停留於八階。”
“為避免此類悲劇重演，也為了我們紛絮能培養出更多強大的術師與鄰國抗衡，他便投奔於欺柳王朝，積蓄資源人脈，等待有緣人。眼下時機成熟，孤，竊以為你們二位，就是我們紛絮的未來！”
看來我與彌凡將會被委派到欺柳深造，想像着未知的未來，逸星玄頓生嚮往之心。
“條件。”彌凡一言中的，冠冕堂皇的背後何曾只有光明。
“與孤的女兒綁定魂契。”
魂契，百生大陸獨有的契約形式，天地佐證而靈魂畫押，背棄契約者必不為天地所容，最終神魂消散。
“其一，無論何時，你們的境界不得高於吾女二階以上；其二，若她囿於進階桎梏，你們須過渡術氣助她脫困。最後，爾等須以性命擔保公主無恙。若是答應魂契條件，你們將享有紛絮全力以赴的資源支持，也就……”
“不可能。”彌凡果斷拒絕，要他自願受制於人，難如登天。
“父王，您太過分了！”
精緻的紅絲簾幕後，偷聽的小女孩匆匆跑出來反對自己的父親，悅耳的聲音如同天籟。粉嘟嘟的雪白臉蛋即使稍帶幾分怒氣，也令人倍覺可愛，難免心生憐惜之意。
是她！階下逸星玄看得清楚，正是那晚燈會邂逅的慕淺泠。
“泠兒，你……”慕相如一時也無可爭辯，為了自己的女兒和國家，自己確實是在綁架他人。
見父親臉紅得語塞，慕淺泠又急忙撒嬌道：“父王，您不是一直教導女兒自力更生嗎？再說了，你們不都說我是王國歷史上上天資最高的嗎？以後我一定可以靠自己成為真人，讓您做真人的爹爹。”
真人，傳聞中的至高境界，人類潛能可以達到的極限，只是這片地域尚無人見識過。
“哈哈哈。”慕相如生平最疼愛的莫過於這個機靈乖巧的女兒，眼中唯有寵溺呵護。
“不要欺負別人嘛。”
看着不停搖晃自己胳膊的寶貝女兒，慕相如終究心軟了，“既然如此，父王聽你的。但這魂契，仍需締結。”
“父王……”
安撫地摸摸慕淺泠機靈的小腦袋，慕相如轉臉鄭重地對逸星玄二人強調道：“保證守護吾女性命，孤亦承諾你們需要的一切。”
“不可能。”被迫式的妥協？彌凡依舊展露寧死不屈的氣節。
逸星玄則是自告奮勇，興奮地嚷道：“我願意，國王叔叔！”說完，還不忘和慕淺泠遞了個眼色。
慕淺泠會意，臉頰的小酒窩越深幾分，指向逸星玄，“父王，我也想和他做朋友。”
眼神在彌凡、逸星玄兩人間來回停留，反覆思量，慕相如終於肯定地點下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