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最終還是簽約了

接待他們的是礦業機構的招采負責人。姓程。“歡迎你們，馮總，希望這次我們能敲定合作。牛工前幾天也看到了，我們的進度很緊張。”

大馮禮貌的微笑和負責人握手，沒有太多的寒暄，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桌上已經投射出庫房的藍圖，這是最終版的施工圖紙，憑着記憶，確實和招標圖紙有很大的不同，更多的細節顯現出來了。

“程經理，這版圖紙和我們收到的不一樣，我們的報價需要調整。”大馮開門見山，作為業務員，他覺得沒有太多的客套。

程經理顯然是知道會有這個問題，他回復到：“確實圖紙有了一些深化，但是招投標已經結束，我們也沒有更多的時間進行調整，我也知道，這個項目對於你們的價格而言，利潤很低，但是，眼光總要看遠點，不是嗎？”看來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可我們如果施工的話，會出現虧損，又有什麼理由讓我們繼續呢？”大馮和老牛對視了一眼，繼續說著。

“嗯，這是個入門級的小項目，如果你們做得好的話，後續的很多項目都可以直接參与。我們礦業機構歡迎像貴司這樣有誠意和有實力的公司。”程經理胸有成竹的回答，而且他拋出了更有利的條件，“作為圖紙失誤的補償，我們決定修改付款條件，如果您簽約的話，兩天之內，我們將預付工程總款的15%，作為預付款，您看可以嗎？”

沒想到礦業機構會打出這樣一張牌，這可是15%的預付款啊，這對於大馮的公司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可多得的入賬了。他們三個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就沒有收入了。

面對這樣的誘惑，大馮和老牛又對視了一眼，兩人多年的配合，已經形成了默契。大馮知道，老牛的意思是有得談。

“程經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能和我的同事單獨溝通一下嗎？”大馮禮貌的問到。

“當然可以。這個條件很優厚的，我們公司現在也很着急，所以請儘快決定吧。”程經理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

大馮和老牛，壓低了嗓門。“你覺得咋樣？”

“能提前收到錢最好，但是你不算總賬嗎？”老牛知道大馮又要冒險了，他和他不一樣，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像老牛一樣沉穩的性格。

“那就我們三人投票決定吧。”大馮也沒有多話，直接撥通了小李的電話。

電話那一頭，小李也贊成把這個工程繼續做下來，因為眼光確實看遠一點，能和礦業機構合作，這已經是戰略層面上考慮公司未來的發展。老牛則保留了意見。

於是，三個人很快的完成了投票，這個工程，接下來做吧。看在錢的份上。

簽約流程並不像影視劇中那麼的隆重，雙方也就幾個人，對方除了程經理，還有法務部門的人參與。

在投射出的簽約文本上，大馮咬咬牙，按下了手印，手印中的攜帶着他的dna信息，這是任何人不能替代和模仿的。和他dna匹配的是公司所有資料，那基本上涵蓋了公章的意義。

根據協議，他們將在30天內完成所有的工程。加上前期的準備工作，一共有45天。（這裏的天數是按照地球時間每天24小時設置的，和月球本身自轉天數沒有有關係）。礦業機構的庫房工程，到手了。

下一步，就是由他們三個人組建施工隊伍和機械了，公司就三個人，因此身兼數職，大馮轉換成了項目的總協調，小李成為了技術負責人，而老牛則擔任了工程負責人。一個簡陋的項目管理班子就算搭建而成。

事不宜遲，大馮要趕緊返回地球，和小李匯合，去尋找合適的施工團隊，老牛則留在月球，尋找合適的施工機械租賃。好在他們的進場準備時間還算很足，足足有15天。

返回航天港的車上，老牛心裏有點發虛，“我們就這樣草率的決定了，而其是第一次在月球施工。”

大馮知道現在後悔也沒啥用，“既然已經簽約了，那就勇敢朝前走吧。我再想，要是能在月球上招募施工團隊，成本會不會減低一點？”

“拉倒吧，月球和地球不一樣，來到這裏工作的人，都是高階層的白領和技術工人，我們這種基礎產業工人，越來越少了，月球上的人工成本很高的。”

“而且從地球派遣勞務過來，又是一筆不少的費用，雖然我們的報價已經考慮到遠程異地施工的因素，但現場出現新的條件，又讓這個成本分攤得更高。你想想他們的往返費用，住宿費用，日常開支……”老牛喋喋不休的梳理着。

大馮的大腦里一直閃現着“成本”。感覺頭髮都要愁白了。“盡量多選幾家比較一下吧，實在不行，這個項目就當是走現金流水吧，而且後續說不定還有合作。”儘管愁，但大馮依舊很樂觀。

不管怎樣，公司總算接到了新業務，而且業主方是很有實力的公司。就算是打平或者一些虧損，但從長遠來看，利大於弊。想到這裏，大馮憂愁的心情退卻了很多。

“你呀，總是那麼樂觀。也許我保守了點。但總的來說，有事做總比沒事做好。我們都窮瘋了。”老牛看着大馮又在沉思，撇撇嘴。他真不是發拿牢騷，三個人在一起創業快3年，其實沒賺到什麼錢，餬口而已。有的時候還要舉債度過難關呢，每個人家裏都有老小要養，難啊。

“要是不用人力，全部租用施工機械人呢？”大馮的想法很多，反正也要租賃施工機械，倒不如來全自動的吧。

“得了吧，你覺得我們三個租得起嗎，就算租得起，我們會管理嗎？弄不好會出亂子。別多想，你先回去和小李合計一下吧，我也想想。”老牛用冰冷的現實，打擊着大馮。

很快，航天港到了，大馮看見了一家家航天器來回的起降，其中有一架正矗立在停機坪中，那是他來的時候乘坐的航班，現在他需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