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原是為死前她給她說了什麼
實際李娜被挾持去的地方並不遠,在望江公司一間地下黑屋。
進了黑屋,一個人給她帶上了手銬,取下了黑頭套,此人就離開了屋子。
李娜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因為她的手反在背後銬着,無法助力視力,過了好長時間,她的眼睛才有了些適應,昏暗中她感到對面的牆壁是鉛色的,坐位側面好象還放了張桌子,桌子上還堆了幾件不知是什麼物件,頭頂還有一縷弱光在晃動,她微抬頭才發現,原來對面牆壁上方有一個小孔,不知哪兒的燈光映了進來,李娜斷定那燈很遠,不然照進來的光怎麼會那樣兒弱呢?
過了好長時間門開了,先進來了個矮個子人拉亮了電燈,然後,矮個人就站在了李娜身後在也不動。接着進來了位女性,李娜定睛看,她驚訝得在心裏啊呀了一聲,怎麼是她?原來竟是經英。
經英穿着米黃色風衣,高高的鼻樑上架着一副寬大的墨鏡,以前愛披在肩上的長發,現在挽成了一個高髻矗在腦後,尤其膝下那雙黑馬靴,呈光閃亮,格外醒目。她跨進屋后,一位高大的黑漢緊跟其後,黑漢進屋就把門關了。
他們到了屋中央,黑漢把放在桌旁的一張皮椅拖過來,放在李娜側前不遠,然後就垂手站在椅側後面一聲不吭。經英手背着,幾根不長不短的頭髮飄在額前,瀟洒地在室內轉了一圈,然後走來“嗵”地坐在了皮椅上,讓站在李娜身後的矮個子人將李娜手銬打開,而她一隻腿架在另只腿上,兩手放在上腿的膝蓋上,把李娜盯了盯,這時才聲音帶點兒柔和的問:“李姐,你知道為什麼把你弄到這兒來嗎?”
李娜頓了一下,才道:“不知道。”
她在公司財務部上班,與經英在公司是常相遇的,見了面難免不打招呼,尤其經英還特別熱情,有時候李娜就認為,這經英說不定啥時候,也會像肖紅曼生前一樣,她們可以成為姐妹呢!現在在這種地方見到她,因此她一下子減少了好多害怕,心裏踏實了許多。
“聽說,昨天下午有一男一女去找過你,是嗎?他們找你幹什麼?”經英問。
“嗷,是有一男一女去了我那兒,但他們不是去找我的,是找你去的,可你不在,就去到我那兒玩了一會兒。”李娜道。
“哦,看來他們和你很熟啊,叫什麼?都在哪兒上班?”經英放下了架着的腿,聲音仍很溫和。
李娜頓了一下,真是難答呀!即去“玩了一會”就說明很熟,即熟就應該知道叫什麼、在哪兒上班,可他們是警察呀,在刑偵隊上班能告訴嗎!她猛然想起昨天經英去她辦公室告訴她,有倆個業務戶要去結賬,讓她照顧一下,把前面的賬也給結了,於是她道:“他們不是你讓去的業務員嗎?到我那兒只坐了一會兒,我哪能就隨便問他們叫什麼、在哪兒上班?你說是吧,經部長。”
“李姐,你不說是吧?”經英臉黑了下來,“給你實話說,那倆個業務員根本就沒來,今天還在打電話說因有事暫時不能來了。我們平時都很好,不要讓不愉快出現,李姐,你還是說吧。”
“我確實不知道啊!”
經英後面的黑漢吼一聲:“上銬!”
站在李娜身後的矮個子本就把手銬提在手裏未放哪兒去,這時上前就把李娜重新銬了起來,因用力過猛還夾了手腕,李娜疼得“呀”了一聲。
“好,這事你不說,我們也調查清楚了他們是警察,那就先把這事放一邊。”經英站起來把手又背在了背後,在李娜前面走了幾個來回,停在李哪面前,此刻她聲音仍顯得到平心靜氣問:“肖紅曼活着的時候和你很好,你們平時在一起難免不議論些什麼交流些什麼,都交流了哪些又議論了哪些呢?你總不能說不記得了吧?”
“哦,這些呀,我們在一起談的都是過日子的鎖事,泛泛的沒得固定,要說記得也記得,純是在店裏買了啥品牌的衣鞋,在市場上買了啥菜,要說不記得也不記得,因為是鎖事,所以說過就撂過了,就沒去記它。”李娜抬頭將經英看了一下,目光同經英的目光接觸了幾秒,她的心不由有些抖動,因經英的目光同平時完全呈兩樣,不單像鉤子,那裏面陰森森的還像是兇險的深潭,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啊!要想逃過此劫,必須要有很好的開脫,不由她又解釋道:“因她是老闆娘,她要顧公司大局,要顧她的家,所以同我從不談公司里的事,因為她怕說露了什麼給我。”
“你們都是管賬目的,難道賬目上的事也不交流一下?”
“啊,偶爾賬走不平了也交流一次,但很少。”李娜把頭垂着再不看經英,她在心裏猜度,她問這些幹什麼?這經英究竟是什麼人?公司里究竟在幹什麼事?肖紅曼在活着時就背里對她說,市場部新招了個女人叫經英不簡單,她看不貫,要他老公一一公司總經理蔣佛平把給辭了,可蔣佛平說電子玩具市場現在疲軟,急需推銷人才,而這個經英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是個推銷“精英”呢,怎麼說辭就給辭了?可時間不長,肖紅曼就對她說她的老公蔣總經理有些異常,言談舉止很多地方不同以前,兩個人在一起說話時對以前好多事情好多細節都記不起來了,連身上的氣味也同以前有些異樣,難道、難道……還是以前的那個蔣佛平嗎?肖紅曼睜着大眼睛把她看着,讓她幫着分析,讓她幫着想些法子去證實,往往這時她還勸她說,老公嗎,怎麼還會變,可能是這段時間他出差多,經常不在家,而外面又是花花世界,難免就有些生疏和氣味上的變化。可肖紅曼擺了擺頭,道:“現在公司大筆大筆的資金流向不明怎麼解釋?現金賬與實物賬嚴重落差又怎樣解釋?流動資金鏈眼看就要斷,而公司效益賬上反映並不壞,資金又到哪兒去了?這些都說明了什麼?好害怕呀!”肖紅曼和她說了這些話后時間不常就死了,聽到噩耗她心裏就咚咚跳,第一個反應真奇怪,不是肖紅曼本人的死,而是有個聲音在她大腦里叫:難道現在的蔣總經理真不是以前的蔣總經理了?難道公司真要出大事了?可過了段時間並未出什麼大事,她還責怪自己是大驚小怪,神經過敏。現在看來並不是呀,他們把她弄到這黑屋子來並不是主要問兩個警察找她幹什麼,而是問她肖紅曼死前都給她透露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