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梗米， 精米，靈米

“阿嚏！”睡夢中的米攤老闆彈了起來，“是誰在偷襲我！”

錢博淵也嚇了一跳，猛地往後一彈，離這個人遠遠的。

此刻他的造型很奇怪，一個鼻孔上掛着狗尾巴草（別誤會，是他自己用力過猛，錢博淵只是輕輕的撓了一下），另一個鼻孔上掛着一滴鼻涕，晶瑩剔透的。

愛乾淨的秦玉瑤小姐皺了皺鼻子，不由自主地朝錢博淵的方向退了退。太可怕了！嚇死本姑娘了！

“這位老丈，我與我娘子是來買米的。不知老丈家的米怎麼賣？”眼看着面前這個老頭就要暴走，秦玉瑤明顯顯是嫌棄他的，錢博淵只好走上前搭訕，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可他忘記了，那根闖禍的狗尾巴草還在呢！

那個老頭一把拔下了它，丟到一邊，吹鬍子瞪眼：“兩個小傢伙膽挺肥啊，捉弄了人還敢來買米！”

兩個顯然並不認為自己是“小傢伙”的傢伙相互對視了一眼，苦笑不已。

“咳咳，老丈說笑了！晚輩尊敬都來不及，怎敢捉弄您呢？實在是您睡了許久，晚輩家中無米，正是飢腸轆轆的時候，所以才……”

“所以才決定捉弄我一個孤苦伶仃的老頭子？”這個老漢顯然並不好糊弄，“打仗啦，糧食是稀罕物什，不愁賣的。你們回去吧回去吧！誰叫我老漢心軟呢，就不懲罰你們啦！”

老頭揮着手向趕蒼蠅一樣驅趕他們。

……

“老頭……啊不，老爺爺，你肯定不會忍心把我這麼善良又美麗的小傢伙餓死的對吧？我……”自賣自誇的秦玉瑤被那老頭油鹽不進的樣子更住了。

“不賣不賣，說什麼都不賣啦！我老漢賣不出去了，留着自己吃，多活幾年也是好的。”老頭不滿地嘀咕着，顯然是並不願意就此輕拿輕放。

儘管兩人沒有把話說實，家裏的米也夠兩人再吃幾頓，可也絕對不是長久之計。尤其是這個格外小氣的老頭似乎打算以後都不賣米給他們了。

看着秦玉瑤發愁的小臉，錢博淵有些心虛。禍是他闖的，卻讓女孩子來發愁。好像不是個事呢！

“若老丈實在生氣，那博淵願意接受老丈的懲罰，給老丈出出氣。不過這做生意嘛，怎麼也不應該把客人拒之門外。還請老丈莫要阻攔，讓玉瑤買些米回去。”錢博淵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老頭沒什麼壞心眼，只不過有些老小孩的脾氣，不高興自己被捉弄了而已。

錢博淵的話姿態放的很低，既表示了自己的歉意，還暗搓搓地擠兌了一番這個老者的小肚雞腸。

老頭倒是沒聽出來這意味，聽到錢博淵願意受罰，嘿嘿笑了兩聲：“那也行，你去找幾根藤條來。這丫頭留下來買米。”錢博淵克制自己抽搐的嘴角，點頭應下，這事算是他自找的了。

“趙叔，你幹嘛捉弄我相公！”秦玉瑤看到錢博淵離開，開始對那個倔老頭興師問罪了。

“是他自己要求的，我可沒逼他。”老頭兩手一攤，表情很無辜。

“算了，我們先說正事。你這裏的靈米還有多少？”

“靈米？小姐不是早就過了吃這種米聚靈的階段了嗎？”老頭皺着眉頭，“小姐對那小子還真是上心了。”

老頭顯然並不贊成，看到秦玉瑤微微頷首，很不情願的說：“靈米還有十幾粒，要不小姐先弄些精米去，混着梗米一起吃，也免得浪費。”

“那靈米……”

“嘖嘖嘖，小姐是真的動心了啊！我果然是老了。這樣吧！等會看看他能撐住幾鞭不求饒，就給他幾粒吧。小姐可不要心疼！”

秦玉瑤思索一番，確定自己拗不過趙叔，便皺着眉同意了。她心裏其實也清楚，趙叔不會真的想傷害錢博淵，所以十分放心。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位慈祥而有長者風範的趙叔心裏正在咬牙切齒：“臭小子，連我的小棉襖都敢搶，我今兒個不收拾你，都對不起你親自送到我手裏的由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