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五～來自上級的設計

“這個就是你選的答案嗎，行，我知道了。”果然唐翌晟的回答符合自己的預料。他不知道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自己臉上那種彷彿看穿一切的神情會不會被旁邊的人看出來。

“既然你問完了，我也如實回答了，現在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對王族的公主下毒手了。現在我和旁邊那位女士的目的一樣了呢。”唐翌晟已經急不可耐了。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殺手是如何有勇氣把刀子伸向王族的，還不僅僅如此，現在連革命黨都得罪了。

可是這次鯨歌沒有再流利的講出自己的過往，而是皺着眉頭思考了一會。

再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后，他自己過去的經歷才繼續展開。

……

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記得我的目標的的確確是已經死去了，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只是當我看着新聞上宣佈的那個殺手，也就是我被證明死亡的時候，我再一次感覺之前構建的內心世界再一次崩塌。

我檢查過我的身體，除了腦門上一個不是很明顯的彈痕，我就找不到我的身體到底還發生過什麼變化，甚至當我醒來的時候，我還發現我前一刻還在自己的床上安穩的睡着大覺。我根本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種感覺很神奇，這和在夢裏看見自己被別人殺害，然後再突然驚醒，接着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缺少什麼零部件如出一轍。但是我能很深切的感知到，也有可能是腦門上的彈痕在無時無刻地提醒我，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我沒有繼續多想這個問題，我反正是相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不，我把床頭的任務屏幕打開，我的導師就很欣慰地告訴我任務完成的很好，甲方給的委託金也不少，我已經能大富大貴的生活至少小半年了。

我突然多出了一絲警覺，既然我得到的媒體宣傳出來的情況，表明我被王族成員誅殺，那我的導師是怎麼知道，或是通過了什麼渠道得知我還活着的消息，這也太蹊蹺了，這肯定有問題。

我在自己心裏想出了無數種可能性，沒有一種可能會讓導師能繞過所有官方渠道得知我還活着。難不成，是他們根沒有把我置於死地？不不不，這是最不可能的事，組織的秘密暴露的為數不多的機會被我一把掐滅，他們沒有理由不殺死我。其次，那種死亡降臨在我身上的感覺，是真切的。

在我毫無頭緒的時候，我也決定最後試探一下導師“可是，我記得我沒有成功的把任務目標擊殺，我失誤了。”我用因緊張而顫抖的手指點下了發送鍵。

導師那邊似乎猶豫了很久才跟我說：“3174（這是我在殺手學院的學號），你知道我們是怎麼判斷組織成員是否還活着的嗎？”

“不知道，導師您請繼續。”我在繼續套取他的話，我覺得有必要讓導師講清楚這些事。

“我們這個殺手組織，有一套嚴格的成員管理系統，每個自加入起的成員都會在組織的監管下植入一塊晶片，用來探測該成員的生命體征，我接下上頭下來的委託，也是在目標生命體征還存在的情況下讓你去執行任務的。同樣的，你身體裏面也有一塊相同的晶片，我們記錄到目標生命體征消失的狀況下，你的生命體征還存在，就會像你發佈任務完成的提示。因為你是從出生起就加入組織，有關晶片的事就沒有人跟你詳細解釋清楚，現在我跟你講明白了吧？”

“明白了，謝謝導師。”他給我的解釋很合理，

但我還是存有疑問，或許這就是殺手的警覺——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

……

任務完成後的生活是非常不充實的，這也讓我想起了在執行任務前給自己定下的小目標，學會一個樂器，得熟練到能有街頭藝人的水準，完成這個小目標最直接的回報就是，以後不用再當一個穿着正裝在街頭裝成無所事事在街頭打聽情報的冤種。

畢竟我對這一行連最基本的知識都沒有，我就只能上網去找一找適合自己的樂器。

鋼琴，不行，太大太笨重了；結他，不行，不符合我的審美標準；貝斯，不行，音域太窄聽得難受……果然不是專業對口，我根本找不到比較適合我的樂器，最後只能抽籤了。

抽籤的結果，馬尾魚女士你應該清楚，我在進行小提琴的街頭演奏時候見過你，對你稍微有一點印象。

我原本以為這是抽籤的結果會讓我覺得後悔，畢竟在我之前看來，小提琴是真的很難學會，這就意味着我必須要花很多的時間去學會它。-假如在學會之前就接到了下一次的任務，那就會變成一個天大的悲劇了。

這是一個非常真實的事實，我在拿到我的第一把小提琴后的第一天練習里，我就沒有拉准過一個音調，時不時還會有“沙沙”的鋸木聲。最後的結果就是這把小提琴沒有成功的在我手裏活過第一天，沒錯，第二天它就靜靜地躺在垃圾桶里了。

可我又豈是如此能輕言放棄的人，既然抽籤選到了這門樂器，那就證明這是天意的安排。等到我再買到第二把琴的時候，我就摒棄了第一天拉琴的急躁。經歷了兩天的刺耳的鋸木聲后，我也終於小有所成，至少能拉出一小行音符了。

這距離能擁有街頭藝人的技藝還有十分漫長的路程，可是我那時候處於沒有任務的空閑狀態，我也就有能力去和小提琴對熬。

記得是在第三周左右的時間，我已經能流暢地拉出一個簡單的曲目，這對我來說當然是一個巨大的鼓舞，也終於讓我有信心去找一個教授琴藝的老師。一開始不想去找老師，是因為我真的很不喜歡挨罵的感覺，有了一些基礎，就能很大程度避免挨罵的情況。

可現實的情況很是糟糕，我沒能找到任何一個符合我預期的老師，不，應該是適合我的老師。

我本來還想繼續花時間去尋找琴藝老師，但我的任務屏幕很不合時宜地提醒我，導師又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

“鯨歌，這次的任務很兇險，是一個能力者，王族成員。”

那年，我才剛剛十一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