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醫院使
眾人趕到太醫院后。
對着門口的侍衛問詢情況。
太醫院作為一個相對邊緣的部門，鮮有不相干的人員到這邊來。
就算宮裏有人生病了，也是出診上門服務的多。
侍衛看到一群紫袍紅袍的大臣來勢洶洶地過來。
好多二品、三品的大員，還有一個一品的！
侍衛小張哪裏見過這樣的世面，偏偏這時另一個侍衛方便去了。
不會是來查崗的吧。
在他思考怎麼應對大人們的時候。
葛良向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今天誰去皇宮出診了？”
小張心裏一陣委屈，每天太醫院來來去去那麼多太醫，他哪知道誰給誰去看病，再說宮裏是不允許打聽這些事的，這些人也不怕皇上責罰嗎！
“大人，這個小人完全不知情，您可以問問今天的當值太醫。”
張中衡假裝叱喝葛良：“注意分寸！”
隨後和藹可親地和侍衛說道：“老夫張中衡，煩請小兄弟通報一聲。”
小張心裏一陣得意，看看這就是差距，人家正一品大員說話都客客氣氣的，這個三品小官蹦躂得跟猴子似的。
“張大人，我立刻就去通報！”說完小張屁顛屁顛跑進了太醫院的府落。
未久，當值的太醫帶着一大群在崗的太醫們出來迎接。
領頭太醫熱情地對着張中衡寒暄半響，才進入了正題。
“怎麼沒見到扁院使？”張中衡問道。
“首輔大人，扁大人一大早帶人進宮出診去了。”
“皇上今日聲稱龍體不適，是給皇上診斷去了嗎？”
“這…首輔大人，您公務繁忙，可能不太清楚太醫院的規定，這邊是不能泄露與皇上有關診療信息的。”
張中衡自覺不該多問，會授人與以把柄，於是變轉話題。
“哈哈，瞧我說的，今日拜訪，主要是最近腿上老有寒氣竄來竄去，府中的郎中醫術淺薄，不能瞧出個所以然來，想到太醫院裏人人都是神醫，如同邈祖下凡一般，老夫便心理一橫，拉着老臉，勞煩神醫們幫我瞧瞧。”
眾太醫笑道：
“首輔大人謬讚了。”
太醫們便將大臣們請進太醫院喝茶。
尚書房。
一名白須白髮，滿面紅光的老者同昊東在下棋。
“皇上，這五子棋看似規則簡單，實則趣味有佳，尤其考驗觀察能力，用於兒童益智是非常不錯的。”
“扁愛卿要是喜歡，可以回去教給你孫兒去玩。”
“咳咳，實不相瞞，微臣身邊的助手就是我的孫兒。”
“草民扁燕拜見皇上。”老者身邊的助手聽罷，立即跪拜昊東。
“免禮，朕好奇的是，你為何在太醫院工作沒有官身？”
扁燕神色自若答道：“啟稟皇上，我跟着爺爺在太醫院，為的是跟隨爺爺學習醫術。”
老者解釋，他們扁家行醫傳承千年有餘，承蒙昊國的氣運庇護才延續到至今，扁家醫術的主要傳承方式，依靠的是長輩對小輩們的親教親帶。
老者繼續說道：“扁燕在太醫院其實並不是為了跟我學習，他天資聰慧，再加上天賦異稟，12歲時，就已經把扁家的祖傳醫術完全吃透了，在太醫院主要是與其他太醫們交流最近看病心得，提升自己的醫術罷了。”
太醫院的太醫們，基本是醫藥世家出生，每個世家之間都有自己的特長項，
相互之間的交流是對提升大家的醫術都是有幫助的。
昊東立即對扁燕感興趣了，道：
“過來一起下兩盤棋。”
扁燕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嫌棄，回應道：
“皇上，您發明的五子棋，挺有創造性的，但草民此物認為較為適合兒童益智，對成人來說，趣味性比較差了些，私以為不如圍棋。”
昊東臉色不悅，他只會以前的象棋和五子棋，圍棋壓根就不會，就把圍棋的棋子和棋盤，當做五子棋去下了。
“哦，為什麼這麼認為？”
“剛陛下和爺爺下棋時，草民旁觀了幾局，五子棋可算計的地方，要比圍棋少得多，不出所料的話，先手的優勢巨大，精通的人先手幾乎可以必勝。”
昊東微微一怔，他知道五子棋是有先走先贏的說法的，只是這個扁燕看了幾盤，就把它的規則研究透了。
他想試着倒吸…，大喊一聲此子……
想了想算了，還是不要隨便模仿他人的口頭禪。
“那你覺得，如何改動，才能保證棋局的公平？”
扁燕微微思索，隨即道：“可以通過削弱先手方，達到相對公平。”
“具體點呢？”昊東好奇。
“比如特別容易贏的戰術，先手方限制使用，或者說使用了就判負，舉個例子，先手方在棋盤上用棋子擺出雙三且未被阻塞的擺型時，先手的一方就會贏，雙三的擺型路數多變，且擺放沒有成本，後手一直會處於被動狀態，可將這幾個擺型先手方禁用，後手可正常使用即可。”扁燕和聲細語解釋道，就像面對患了重症的患者。
昊東覺得有道理，只是沒聽懂說啥，但是，確實是個人才……
昊東起身抓住扁燕的雙手，真誠地問詢道：
“扁兄，有興趣走仕途嗎？”
扁燕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番，問詢道：
“皇上，草民察覺到您脈象上，血氣有所散逸，最近有流鼻血了或者是床事頻繁？”
“……”
昊東把太醫院的人召了過來，就是打算做做樣子，裝病糊弄下群臣，實在無事，和太醫院使喝茶吹水，把圍棋改成五子棋打發時間，沒想到跟這個扁燕握了下手，就看出他的身體問題了。
“嗯，前幾天確實吐了幾口血。”昊東如實回答，不能諱疾忌醫的道理還是懂的。
扁燕疑惑，按理說昊東的身體狀況是不可能吐血的，於是又請昊東將手臂伸出，好好地把了一會脈。
“身體真的沒問題啊，鼻道也正常，沒有出血痕迹，皇上為什麼說他自己會吐血，難道是撒謊了，撒謊是為了隱瞞什麼呢？”扁燕暗中思索了起來。
忽然恍惚了過來，難道在路上聽聞皇上和太監的事是真的？
“精血本為一體，身體上無出血的可能，但血氣有虧，只能說明皇上……”
這下所學所聞全部對上了。
扁燕看向昊東的眼神有些異樣，抽回把脈的手，不自覺得在袖口裏擦了兩下。
退後一步躬身行禮：
“經草民診斷，皇上龍體安康，只是在生活上多注意節制和休息就好了。”
昊東點了點頭，真的准，昨晚沒睡好多吃了幾塊點心都被看了出來，唉，差點忘了正事：
“以扁兄的才能，在朝中做個一官半職輕而易舉，有沒有考慮過為朝廷效力？”
“皇上，草民在城中開設醫館，志於解決勞苦大眾的病痛，恕才疏學淺，不能勝任。”扁燕婉拒了昊東的提議。
昊東心想，這傢伙腦袋這麼好使，不留在自己身邊出謀劃策可惜了。
看以前的書，哪個睿智的主公沒有一大幫謀士，更何況他這個英明神武，帥氣逼人的正統皇帝。
馬上得找個小本子把這個人記下來，他必須是朕的！
扁燕感受到昊東看着他的眼神充滿着渴望，心理頓時升起一陣惡寒。
“皇上，家中一罐熬制中非常珍貴的藥材沒有關火，草民懇請皇上批准回去關火。”
“去吧，記得常過來玩吶。”
“謝皇上！”
扁燕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收拾完東西就立即去外地遊學去了。
昊東留扁院使吃了頓御膳，暗示老爺子回家給他的孫子多洗洗腦，強調吃公家飯的好處，以及表明他的態度，歡迎隨時回來，加入皇家這個溫暖的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