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少年孑然立於川， 望斷林盡雲滿山

“所謂人生本來就是一個人要慢慢行進，只不過有的一片光明，而大多數的則是黑夜中獨行，只不過有的有和煦暖陽，而大多說則狂風霹靂，只不過有的心如死水寂寥無生，而有的深埋大地渴望天空。所以孤獨的前行吧，去積攢，去經歷，去放蕩，得到心中的自己的無畏之心火。”——《啟示錄—第二篇獨》。

稜子安頓好自己唯一有些不放心的小羊們，便一人獨自返還長壽村，收拾收拾行李，簡單的獸皮，將幾本書小心地放在裏面，一些鹽巴當然是不可或缺的，還有些未經裁剪的毛皮，以及阿婆留給他的那隻毛筆。

厚重的柴刀一直掛在腰間不時閃爍着烏光。把僅有的兩間屋子難得的打掃了一遍。屋子裏僅有的東西只剩下那張朱紅的梨木桌台，阿婆床前的那張，再經過稜子簡單的擦拭后，本來就不怎麼落灰的，又格外的紅潤。只不過稜子一走又要呆在屋子裏灰了。

緩緩關上門，隨着小破門的關上，望着這個留了他十八年的，藏了他十八年的回憶的小院子，不由有些恍惚，和失落。當然一扇新的大門也悄然打開還有一條通往未知的道路。

背上滿滿的包裹就上路了，來到村長家裏只會一聲就匆匆告別了。走在陡峭的山路上，原本經常走的上路卻不知為何感覺有點狹窄。原本涼風四起的秋季，卻好像多了些明朗的氣息。大口地呼吸着，感受着山間那稍微有些不一樣的空氣。

站在山坡之上，望着林間的高高低低，以及那近乎模糊不清的片片村落。心中好像積攢了些許排遣的浩然之氣，四周充沛的自然之氣緩緩匯聚，狂風四起，吹散了少年不短不長的凌亂。以及堆積已久的難言心酸，狂風更烈，吹進眼中，帶走了悲傷，和塵封不甘之心的心灰。

少年孑然立於川，望斷林盡雲滿山。

就這樣稜子踏上了，前往茅山的行程，路途遙遠，稜子也不着急，就這樣慢慢地往深處走着，望霧氣消散，觀雲海舒展，看落葉歸根，睹月隱星現。自然之氣圍繞身側久久不散。

秋季里食物這方面還是不比太過擔心，餓了摘些果子，打些山雀野雞，困了找個安全的地方几根樹椽搭個簡易的帳篷，生堆火簡簡單單就是一夜。

翻過了幾座高山之後已是一個多月之後，山也不算太高，約莫大約都在兩千米左右，直到自然之氣開始變得逐漸濃密，直到稀鬆的松柏，換成了稠密不堪，低矮的灌木也消失不見，熟悉的景象換成了了有些陌生的模樣。

這是已經開始逐漸接近珠山林海了，各種高大的樹木粗壯的不成樣子，五花八門的樹木開始隨處可見，一根竹子需七八人合圍才能抱住。空空的莖桿里應該藏滿了甘甜的汁液，細長的藤蔓蜿蜒盤旋幾乎要纏滿整個樹桿，幾乎要把攀附的幾顆相對較小的樹生存空間死死擠占，林中深處更是傳來幾聲不知名的獸吼聲，讓人心驚膽戰。

這已經不是稜子所了解的那個山林，已經開始逐漸到達真正的珠山林海。生機勃勃，完全沒有絲毫秋天該有的樣子，幽深中充斥着可怕，就算這樣稜子也要繼續前行，白天再不走晚上更不要想了。茂密的樹葉來自四面八方鋪滿了整片天空，絲毫不想落下一絲陽光，像是爭搶着最後短暫的寶貴陽天，大正午已是有些有些傍晚的急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