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塢島之行 第1節 主線
3月1日的上午。神州國橋陵軒轅新聞社的社長在高層的季度會上講話：“最近社裏都沒有什麼好用的新聞素材，新聞社這個季度眼看就要虧損了。必須找出一些有價值的新聞報道才行，不然要是這樣連虧幾個季度會面臨倒閉的風險。希望大家能各抒己見，有什麼方案只管提。”在社長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期待。
有個一直暗戀社長女高管蘇燕飛迅速捕捉到了這絲期待，立刻站起來說：“社長，您是我見過天下最英俊的男人了，而且我覺得您穿古裝一定更好看。您沒有怎麼在公眾面前露過臉。如果發出您的特寫帥照，再有新聞爆出你要參演哪部古裝大劇，熱度一定會暴漲。”
一般人聽到這種提議，沒有見過社長的人一定會以為她是在開玩笑或是拍馬屁。可高層中沒有人這樣認為，甚至下面議論紛紛，都表示非常贊同。
蘇燕飛的方案其實已經和他提過好幾次了，但社長每次都拒絕，有時根本不想理會。
社長三十二三一米八的樣子，不喜歡拋頭露臉，常年窩在辦公室里，聽說裏面還隔出一間，設施一應俱全，好像根本不需要出來。神神秘秘的，平時的小員工也沒有必要專門去找社長，以至於連下面一些員工都不知道他叫什麼長什麼樣，只有高層才有幸見過。據說是有些年輕的花痴女子見到他的盛世容顏就會激動得暈過去。
在會上，社長並沒有收到滿意的答案，讓高管們下發集思廣益的任務，有想法的可以直接找自己發表意見。
下午，社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社長，我是高樹新瑜，剛剛領導下發的任務，我有些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好，請進。”
高樹新瑜走了進來，他25歲，一米八左右，長得非常乾淨秀氣，穿着筆挺的新聞社制服。能看出這次來見社長前是精心打理過的。
他一看到社長就被驚呆了，心裏嘀咕道：哇，原來傳言是真的。連我這男的見了社長都覺得他顏值逆天……這辦公室也是氣派，碩大的檀香木門裏，牆壁、地板、天花板都是木質材料貼合，至少150多平米，4米高。辦公桌、會客桌、椅子都是用的上好紫檀木。還有小假山，種在地板里的植物。古色古香，宛如仙境。
社長在電腦上翻了翻員工資料，說：“高樹新瑜，剛來本社的沒多久的新人啊。資料上說你還是東來國的人，面相上真看不出來……你找我說有些想法？”
“嗯，社長，我是有一些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是關於找新聞的……領導說每個人都可以直接找您說想法。”
“對，你有什麼想法？”
“因為這裏也牽扯到一點私人利益……”
“你想從中得利？沒事，你儘管說，只要是讓公司擺脫現在困境的，你從中抽取一點提成自然是沒問題的。”
“不，不是提成的事。我其實是想去一趟東來國的塢島……”
“去塢島？去哪要幹什麼呢？”社長變得興奮起來，非常期待這個年輕人會說什麼。
“是關於核廢水排入大海的事情，幾年前塢島官方只是說將要排放核廢水，東來國很快就被社會輿論罵得很慘。現在已經正式開始排放了，所以我想去跟蹤一下這件事，如果有新聞可以報道的話……”
社長極其仔細地打量着高樹新瑜，讓他覺得社長好像是在看間諜似的，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端倪，搞的他很緊張。
結果社長卻說：“沒想到還是你這個他國的新人有眼光和膽識，
小夥子長得也不錯。”社長喜上眉梢，“如果能從那裏搞到東來國危害自然的罪證並加以報道，我們新聞社就將一舉成名！真是個好主意。我明白你意思，等我們社飛黃騰達了我可以考慮拉你坐上副社長之位。”
“不是的，我作為東來國的人，聽到輿論這樣罵我們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所以我想去跟蹤這件事。如果真的如傳言那樣，以現在的技術根本無法凈化核廢水，那我想被罵也無可厚非。但是希望編輯在寫報道的時候不要添油加醋，就以陳述事實方式報道。如果我去跟蹤調查發現就如之前塢島官方說的那樣，已經將核廢水完全凈化了，您能不能也發表一篇相關報道，幫東來國洗清罪名。”
“當然可以，這一樣也能獲得不小的關注度。沒想到你居然有這心，是我格局小了。不過說來也奇怪，從開始排放到現在網上竟然都只是猜測。從沒有人拿出過實質性的證據，也沒有出現過相關新聞。倒是聽說有很多去那裏調查的人被當地黑社會擄走了，東來國可是允許黑社會存在的，你的工作可能不好開展啊。”
“就算封鎖的很死，東來國的海域畢竟有限，在領海外也沒有傳出哪片海域受到了污染。所以我還是心存僥倖，希望我的國不像輿論那樣說的不堪。可是……如果真的能完全凈化，官方為什麼會藏着掖着，這樣忍氣吞聲的挨罵呢？所以我真的想去弄個明白。”
“確實，這事可真是邪門了，已經排放兩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對了，你這次出行的資金不用擔心，我會和財務說好，公司再難也會等到你順利歸來。會有一筆錢打入你的賬戶，用做你的經費，多可能不多，但你絕對夠用。”
“謝謝，那麼我就回去準備出發了。”
“嗯，這次出差非比尋常。這個你帶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打開。如果發生什麼無法理解的事，你也不必太過緊張驚慌。”社長從懷裏拿出，並遞過一個黑色的長方體的匣子，“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用不到它。”
“好，我記下了。”說完高樹新瑜就回家準備了。
社長帶着微笑地看着他出門后，用手擰開了桌子上的機關，走進了辦公室的密室……
3月2日，一切準備妥當，高樹新瑜懷着激動的心情提早來到了橋陵機場，現在離航班起飛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之久。
在機場口，有一個少女在和門口保安爭論着什麼。她穿着奇怪的服裝，一身的淡紫色，有點像是古裝，但是高樹新瑜從來沒在哪部古裝劇中看到過這類服飾。
“難道是什麼遊戲的角色扮演？”高樹新瑜自言自語道，他本身也是遊戲愛好者。
他們的爭論也引發了不少人圍觀，不少人還拿出手機進行拍照和視頻錄製。高樹新瑜作為新聞人當然也不例外，加入了看熱鬧的行列。
但不少人拍攝的焦點都是在那個少女身上吧。那個少女面相16歲左右，有着搭肩長發和碎劉海；長着清晰的柳葉眉；大大的丹鳳眼；長長的睫毛，鼻子的高度與鼻樑曲線也相當完美；小巧玲瓏的嘴巴；皮膚潔白如玉；身材嬌小可人，大概一米五左右，也不像是化過妝的樣子。簡直就是純欲的巔峰。
出於新聞工作者的職業病，他想要知道他們為了什麼而爭吵，說不定還能有什麼花邊新聞。不禁得慢慢湊近，走到少女身後時高樹新瑜就聞到了一種植物的味道，很淡聞不太清晰，一時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的氣味，總感覺很熟悉但又不是花香或者是香水的味道，不喜歡這種氣味的人說不定也會反感吧。
“你要坐的這叫飛機！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同時也要通過最嚴格的身份審查，你連個身份證都沒有還在這裏胡鬧，我沒有讓警察把你帶走已經很留情面了。趕緊走吧，別以為你長着可愛的臉蛋就在這給我耍滑頭！”保安嚷嚷着說。
“為什麼別人都讓進，就不讓我進？也沒見你管他們要什麼身份證啊！”少女對着保安叫到，奶聲奶氣中帶着一些憤怒。
“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人家是已經在網上實名認證了，沒帶身份證也沒關係，走過去人臉識別就通過了，再不濟身份證飛機票刷一下也就過了。你倒好，直接就往裏竄，要不是有個閘機在那裏，你怕是已經竄上飛機了。”
“什麼，刷什麼？我來的時候乘的方方的四個輪子的叫汽車的，人都沒找我刷這刷那。我看外面牆上貼着的，這飛機不也是幾個輪子着地的……”
高樹新瑜忍不住“噗”地笑一聲，心想：現代社會怎麼還有人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居然還有臉在這吵吵，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估計是哪家嬌生慣養的小姐吧，也不知看了哪部電視劇穿着奇裝異服出來瞎逛。
聽到有人在後面嘲笑，少女憤憤地回頭說到：“你笑什麼？我是真的有急事，要不是我不認識路，我也懶得和你們多廢話。看你還白白凈凈的，哼，人模狗樣……”
“我只是笑你的無知，什麼幾個輪子的汽車，那是公交車。也許是司機看你小，直接竄進去也不和你一般見識。這些常識都不知道，看你奇裝異服的不會是從古代穿越來的吧？”高樹新瑜吐槽道。
保安隨即附和：“誒，哈哈，依我看也像，哪家小姑娘古裝劇看上頭了，來着玩穿越。這位帥哥看你這衣服上的標識，是叫軒轅新聞社？你是記者嗎，好好採訪一下這位小妹妹，說不定就有新聞素材了呢。”
高樹新瑜對少女說道：“小妹妹，能過來我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問完就讓他放我進去了？”
“那就看你的回答了，你要是真穿越來的馬上就會變成風雲人物，什麼交通工具都會讓你坐。”高樹新瑜有點連哄帶騙的意思。
“不，我不要成為風雲人物，我得低調……”少女說完就往外走，似乎放棄了坐飛機的想法。
“等等。”高樹新瑜越發覺得奇怪，反正離起飛還早，就追了上去，“小妹妹，來找個地方我們聊聊。沒事的就隨便聊聊，也許我能幫到你。”那少女看起來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坐飛機去哪裏。她稍微打量了一下高樹新瑜，答應了下來。
高樹新瑜把少女帶到一邊，那種淡淡的味道香變得更加清晰可辯。這是桑葉的味道，這少女居然散發著桑葉的味道。
“你要問什麼？我看你這衣服怎麼感覺和我哥哥說的有點像。”
高樹新瑜見她提衣服怕她把自己當無良的緋聞製造者，忙說：“衣服不重要……你叫什麼名字？”
“嫘星月，這很重要嗎？”少女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仰頭看着高樹新瑜，她渴望得到幫助。
“名字當然重要，雷星月是嗎，你家在哪？你要坐飛機去哪裏？”
“我家就在橋陵，具體位置不能和你說。我要去塢島，你能帶我去嗎？”雷星月說道。
“你居然也要去塢島？”
“也？”
“嗯，我來這坐飛機的目的就是去塢島的。你要去那幹什麼？”
“我有我的事，不方便和你說的。”
“神神秘秘的，你不知道身份證嗎，汽車，公交車這種都不知道嗎，你真的是穿越來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那個……你叫什麼名字？你也要去塢島？你可以坐飛機？”
“我叫高樹新瑜，我在網上買了票，等下人臉識別就能進去。”
“高樹新瑜？”嫘星月想了一下說道，“那我能不能跟着你。”
“你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我也沒法帶你進去。”
“那不打緊，我不知道怎麼去，只要你是去塢島我就跟着你好了。”說完，雷星月化作一團輕煙消失在高樹新瑜眼前，隨之的桑葉的清香也滿滿消散。
高樹新瑜被突如其來的怪異事件驚呆了：“雷星月？雷星月？你去哪了？”
“高樹新瑜，你就按原來的計劃坐飛機吧。我會跟着你的，我不能被別人看到，不然又會被趕出來。我的事還請你不要和別人說。”雷星月的聲音在高樹新瑜耳邊出現。
高樹新瑜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硬着頭皮去坐飛機了。
隨着飛機升空，高樹新瑜來到了廁所，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輕輕問道：“雷星月？你還在嗎？”
高樹新瑜身邊輕煙聚攏，雷星月隨之出現：“嗯，我在。現在的東西還真是稀奇，居然還有不通過靈力就往天上飛的。”
“靈力？這是發動機的動力，你真的是從古代穿越來的？雖然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什麼是穿越，不過現在確實和我生活的年代相去甚遠。我甚至都不認識現在的字。”
“居然還有這種事，你生活的年代是什麼？”
“我也說不上來……”
高樹新瑜開始簡單地給雷星月科普飛機相關的常識。
一會後，聽到門“咚咚——”響起。
“廁所里有人嗎，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外面等不住的人開始敲門。
“好了，馬上出來。”高樹新瑜示意雷星月趕緊躲好，她很配合地消失了。
回到座位上，高樹新瑜問走過來的空姐：“您好，請問這架飛機支持無線上網嗎。”
“嗯，可以的先生。您可以連接飛機上的無線，名稱就是航班號。但要注意哦~在提示即將降落時您依然要將手機關機。”空姐回答道。
“好的，謝謝。”
高樹新瑜打開無線，用手機搜索雷星月三個字。想着，如果她是古人，網絡上也許會有相關文獻記載。可出來的結果令人失望，大多連結都是指現代向同名同姓的人。
毫無頭緒，他只好先靠在座位上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