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豪門水深
姚思思嫁入豪門后,才知道自己的獨生子老公並非穩妥的“正統繼承人”,她的老公還有個哥哥,不是親哥,而是堂哥。
來龍去脈解釋起來並不複雜。
謝氏集團曾經的掌權人叫謝存成,是謝儲功的兄長,排行老大。但因一場意外,謝存成夫婦以及他們剛出生未滿月的兒子突然去世,謝氏集團的繼承權才移交到了弟弟謝儲功手裏。
謝家給外界的說法,是謝存成夫婦因新裝修的別墅出現了安全問題,欄杆鬆動樓梯踏空之類,總之某天夜裏,一家三口整整齊齊失足跌落,搶救無效死亡。
“實際上,這只是對外的說法,大伯家的那個兒子還活着,就是我老公的堂哥,比我老公早出生半個月。”姚思思說,“但我公公不想撫養他,說那個孩子晦氣,克親,所以就送到那孩子的外公家撫養了,也改了姓,姓代不姓謝,總歸……不屬於謝家的人了。可是我老公這人心善,他很同情他這個堂哥,經常去看望照顧。”
唐之皎聽得津津有味。
她聽說過謝存成夫婦的意外,她的父母對別人的八卦不大感興趣,所以唐之皎知道的版本,就和謝家對外聲稱的一樣——三十年前,謝存成夫婦在新別墅佈置兒子即將到來的滿月宴時,意外墜亡,一家三口都遭不幸,那個別墅也在一夜之間成了遠近聞名的凶宅。
沒想到……謝存成的兒子還活着。
如此說來,謝儲功隱瞞這孩子還活着的消息,還給他改了姓,目的就很耐人尋味了……豪門果然水深。
姚思思拍着胸口,順了氣,繼續講:“結婚前,我老公想請他這個哥哥來參加婚禮,我公公極力反對,吵了起來,說那個人太晦氣了,是想讓大喜的日子變大喪嗎?話說得很難聽……我老公只好聽公公的安排,沒敢邀請他出席我們的婚禮。”
唐之皎喝了口茶,繼續聽八卦。
姚思思接着道:“婚禮結束后,我就問我老公怎麼回事,我老公告訴我,公公認為那個人命裏帶煞,晦氣,剋死了大伯夫妻倆,還在成年那天,把自己的外公外婆也剋死了……我公公迷信,他特別信這種,所以……”
唐之皎摸着下巴道:“就這些?所以你是懷疑這個人要剋死你老公?”
這句話明顯就是在調侃了。
“我當時也不是很信。”姚思思喝了口茶,臉色稍明亮了些,輕聲道,“可最近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湊近了些,眼睛也微微張大了,低聲道:“婚後,老公帶着我去拜訪他,那是第一次去看他,可我還沒進院子,也沒見到他人,我就渾身僵硬,站在門外不敢動了,我特別害怕,回來就發燒了,病了一場。”
唐之皎端茶的手頓住。
“後來我老公又帶我去了一次,那時天已經很熱了,他住的那個地方,從進院子開始,就陰冷的我胳膊起雞皮疙瘩……他就在院子裏,可能是在澆花……我不敢抬頭看他,只大概有個模糊的印象,感覺很高,又渾身黑,壓抑得很……然後我頭暈得不行,當時就吐出來了。”
講到這裏,姚思思大口吸氧,好半晌,她才緩過神來,回憶道:“你猜他跟我老公說什麼?他說……謝玦,你妻子應該是懷孕了。”
唐之皎笑了一下,好奇道:“所以你那時真的懷孕了嗎?”
“對啊,不可思議!”姚思思點了點頭,帶着複雜的氣憤講道,“然後他當著我的面,跟我老公說,總歸是不該存在的東西,你們留不住的,長痛不如短痛。”
唐之皎好奇道:“嗯?是在說你的孩子?”
“是啊!”
唐之皎略一沉吟,評價道:“有點意思。懷疑他的理由,還有嗎?”
“我……我不太確定,我生孩子那天,進手術室前,好像看見了他……”姚思思說道,“離得遠,我那時注意力也渙散,瞥到一個人影,又黑又白的,很高,我不確定是不是他,但就是那種……不愉快的感覺,讓我想起了他。”
“嗯,還有嗎?”
“我……我說點別的可以嗎?”姚思思道,“我最近做夢,總覺得他在跟我說話。很奇怪,也很……說不出口,畢竟他是我老公的哥哥。嚴謹說來,我沒真正的見過他本人,應該不清楚他的相貌才對。但我……夢裏我就是知道,是他在跟我講話。”
唐之皎:“什麼樣的話?”
姚思思先是一愣,忽然紅透了耳朵。
夢裏的聲音很有磁性,震動着耳膜,與其說是好聽,不如說像浸了蠱,讓她一回想起來臉頰就發烘。
“記不清了,但意思我是知道的。”姚思思深吸口氣,顫抖着說,“他說我兒子救不回的,讓我離婚,離開這裏,離謝家越遠越好。”
話說完,房間裏陷入長久的寂靜。
唐之皎的笑聲,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停滯。
“離婚,你捨得?”
姚思思別開臉靜默了會兒,又認真對唐之皎說:“糖餃,我在想,會不會是我老公的這個哥哥,為了爭家產,用了不幹凈的手段咒我和我兒子?”
唐之皎沒正面回答,她依然面帶微笑,語氣輕鬆地問:“你想讓我做什麼?”
“其實我……沒具體的主意。我只是越想越心慌,覺得生完孩子后,一切事都不對勁,腦子很亂,每天好多聲音好多想法……”
不過,姚思思也不愧是雷厲風行的實幹主義,她很快就整理好思緒,給了唐之皎一個確切的執行方案。
“糖餃,小王總的朋友圈我常常看,他誇你們唐家除咒清煞,國家都認可,是有正經資格證的……而且大學時,你給我們算過八字,都很准,我信你有真本事,也完全信任你的能力和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