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妖獸消息,三足月蟾
“咔嚓”
頭顱滾落倒地,段成風的脖子鮮血橫涌而出,但是卻並沒有立即死去,道道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段成風原本塌陷的胸口,瞬間鼓脹了起來,隨即數根肋骨穿破胸膛,對着柳雲爆射而來。
“噗”“噗”
沉重的悶響聲響起,骨刺旋轉掀起道道氣浪,狠狠地刺進了猿魔氣甲中,骨刺蘊含的力道極其強悍,硬生生刺穿了猿魔氣甲。
柳雲只覺得胸口一痛,身子被巨力撞擊不受控制,踉蹌向後退去,胸口多出了數個血洞,鮮血嘩嘩流出。
柳雲剎那之間,就感覺胸口的傷口有麻痹灼痛之感,傷口處立刻變得一片漆黑,周圍的血肉開始腐爛。
柳雲神情為之一變,沒有任何猶豫,體內真氣鼓盪而起,將骨刺振飛出去,同時運轉起了靈猿自愈。
這骨刺不光力道驚人,還蘊含著驚人的毒素,以柳雲的體魄,都難以壓制着毒素,立刻對身體產生了危害,可見毒性之強。
隨着靈猿愈運轉而起,傷口頓時變得陣陣清涼,麻痹,灼燒感,很快就受到了緩解,有漆黑的膿血從傷口中流出。
膿血低落到地面上,輕而易舉將地板腐蝕出了一個個坑洞,若不是柳雲掌握着靈猿自愈秘術,如此強力的毒,能夠輕鬆腐蝕血肉,融化骨骼。
即使他殺了段成風,必然也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好厲害的毒。”柳雲心中也有些駭然,沒有料到段成風臨死之際,竟然還能夠施展出如此歹毒的手段,果然,活得越久的武者,掌握卑鄙陰險的手段就越多。
柳雲看着周圍發黑腐爛的血肉,知道徹底被毒素侵襲了,靈猿自愈也不一定能夠化解,柳雲舉起雷虎刀,對着受傷的地方刺入其中,忍痛將腐爛的血肉硬生生給颳了下來。
很快中毒部位的血肉,全部都被柳雲快速割下,掉到地上后,很快就變成了膿水,沒有了血肉模樣。
靈猿自愈不光能夠解毒,同樣也能夠促進血肉癒合,腐爛的血肉被挖掉后,在靈猿自愈的作用下,很快就有新肉生長而出,傷口在迅速的癒合,數個呼吸的功夫就結疤。
“還好有靈猿自愈,不然這毒,至少能要我半條命。”柳雲感受着傷口的異樣喊消失,恢復了過來,呼出了一口濁氣,神情一松。
段成風在臨死前爆射出數根骨刺后,他的身體就徹底乾癟了下去,如同死了已久風乾的屍體一樣,枯瘦如柴,渾身沒有任何血肉了。
“嗡嗡嗡”
段成風死後,那些類似鱗片的蟲子,揮動翅膀的聲音更加嘹亮,在整個大殿中回蕩不止,刺耳令人心中發悶。
沒有了玄水重力的壓制,這些蟲子獲得自由,依舊有少部分繼續向著柳雲飛撲而來,想要吞噬柳雲的真氣和血氣,但是大部分的蟲子,則是煽動的翅膀,向著大殿外飛去。
“砰”“砰”“砰”
柳雲手持雷虎刀,向著這些飛撲來的蟲子連斬而出,刀影綽綽,宛若雷霆疊加,刀光就像在雷雲中不斷閃爍的雷霆,將所有的蟲子都籠罩其中。
這些蟲子的外殼十分的堅硬,斬擊在上面發出來的聲音,發出來的聲音,和打鐵聲一模一樣。
“不是共生?”柳雲本來以為這些蟲子是段成風在體內養着的,應該是共生狀態,段成風死後,這些蟲子也應該隨之死亡。
但是結果與柳雲所想的恰恰相反,段成風死後,這些怪異的蟲子,要比以往更加亢奮,不過好在,大部分蟲子沒有了段乘風的控制,都飛向了大殿之外,只有極小部分依舊在攻擊他。
蟲子的外殼的確十分的堅硬,但是柳雲手持雷虎刀,狂風驟雨一般的連連斬擊,這些蟲子也難以抗衡,紛紛被斬碎成齏粉,掉落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從吸取到血肉,來凝聚血之精粹。”
解決掉蟲子后,所有的危險算是徹底消除,柳雲來到了段成風的屍體前,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吞靈盤,氣血注入其中,吞靈盤上面的紋路以及浮紋盡數亮了起來。
柳雲就把吞靈盤放在了段成風的屍體上面,就見到,一道道暗紅微弱的氣息從段成風的屍體上冒出,從而被吞靈盤吸收。
不過片刻,段成風的屍體就徹底變成一堆骨頭,不見絲毫削弱。
“雖然只有這麼一點,但總比沒有強。”柳雲拿起了吞靈盤,段成風作為氣血三層強者,渾身血氣應該非常的濃郁,但是釋放出蟲子后,他的渾身氣血就開始減少衰敗,導致吞靈盤能夠吸取到的血氣,大幅度降低。
當初殺死萬華的時候,吞靈盤吸取血肉精華,足足吸了十數個呼吸的時間,但現在就兩個呼吸的功夫,差距很大,連一滴血之精粹都難以凝練出來。
柳雲就熟練在段成風的屍體上摸索了起來,很快一本獸皮製作的書籍,被柳雲摸索了出來,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柳雲雖然不知道書籍是什麼獸皮製作而成,但是從外表來看嶄新無比,成書的時間並不長。
書籍沒有名字,也不知道裏面記載的是什麼內容,柳雲翻開粗略看了幾眼,發現裏面記載這兩種魔道邪門秘術,將其收好后,轉身看向了正在烈火中被焚燒的丹爐。
柳雲清晰的察覺到,他在和段成風交手的時候,段成風都會時不時地看一下丹爐。
十分的擔憂害怕丹爐會被他們打鬥的餘波波及到而損毀。
從段成風的舉動就可以看得出來,丹爐中正在煉製的東西十分重要。
段乘風在求饒的時候,明確說出丹爐裏面煉製的丹藥,能夠幫助氣血三層境界鑄就氣血大日。
對柳雲自然是有誘惑力的,只不過柳雲不相信,段成風被他生擒后,會老老實實給他練丹,所以即使爐中的丹藥沒有徹底煉製成功,柳雲也不打算留段成活路。
當然丹爐裏面的丹藥到底有沒有煉製成功,肯定還是要開爐查看一番的。
大殿中的機關被柳雲觸動,被烈火包裹的丹爐,從空洞裏面升了起來,隨後鐵鏈聲音嘩嘩作響,丹爐蓋也被抬起。
“這到底殺了多少人?”等柳雲看清丹爐裏面的景象,神情有些動容,半個丹爐全部都是人的內臟,裏面混合著一些藥草,在烈火的灼燒下正在慢慢融化,而在丹爐中中央處,懸浮着一枚指甲大小的褐色圓珠,當內臟和藥草融化成液體后,就會被褐色圓珠吸納。
從丹爐裏面的樣子來看,柳雲明白段成風並沒有說假話,丹藥的確還沒有煉製成功。
柳雲不懂煉丹之法,也無法再找丹師來繼續煉製丹藥,因為他手中並沒有丹方,就算煉丹技術再為高超的丹師,在沒有丹方的情況下,也難以再繼續煉製爐中的丹藥。
煉丹師想要練只出丹藥,除了需要技術外,單方也必不可少,沒有丹方,基本上難以煉製出丹藥。
也就只有煉丹造詣極深的丹師,能夠憑藉著各種藥材作用,不用丹方也能夠煉製出丹藥,當然也需要無數次的實驗,而且這種煉丹師,不不是柳雲能夠接觸到的。
柳雲認識最好的煉丹師也就是雪清影,她的煉丹技術,煉製氣血四層武者所需的丹藥都非常的勉強,肯定難以繼續煉製丹藥。
退一步來說,就算有丹方,丹爐中的丹藥也難以再繼續煉製下去,因為這是一爐邪葯,需要用人的內臟來入葯,柳雲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也從來沒有想當過好人,但底線還是有的,不會為了煉製丹藥,而去亂殺無辜。
“轟隆”
柳雲凝聚真氣,一掌拍在了丹爐上,將其鎮出了烈火焚燒範圍。
丹爐中的丹藥還沒有徹底煉製成功,但是柳雲看到褐色圓珠,能夠自行吸收藥力,覺得應該也是一件寶物,就想將其從丹爐中拿出帶走。
“嗯,竟然不是熱的?”
褐色圓珠被柳雲從丹爐中拿出,他以為褐色圓珠在丹爐裏面被煉製,應該溫度很高,可是拿到手中,卻冰涼刺骨,簡直比冰塊還要涼,即使有猿魔真氣護手,依舊能夠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這股寒意很快就內斂,不再釋放,變得和一枚石頭一樣,再也沒有任何奇異之處。
“應該是一件寶貝。”柳雲捏了捏褐色圓珠,在心中暗暗想道。
收好圓珠,柳雲就用斷城風的衣物裹起了他的頭顱,動身向大殿外走去。
他來青山谷就是為了殺段成風,好從葛清明嘴中換取妖獸的信息,現在目的已經達成,自然無需再留在這裏。
柳雲沒有徹底搜刮青山谷的念頭,雖然青山谷就只有段成風一個高手,但是柳雲心中卻明白,段成風兩次外出,他所收的門徒都被屠殺的乾淨,以及他現在施展的各種魔門邪道手段,肯定暗中和魔道高手勾連。
說不定就有魔道高手,隱藏在青山谷,柳雲可不想在節外生枝,他可沒有要替天行道,剷除魔道武者的念頭。
剛一離開大殿,柳雲就看到大殿外面,聚集了不少青山谷的弟子,這些弟子個個都目光凝重,手持兵器將大殿圍住。
柳雲和段成風在大殿中打鬥的動靜,如雷傳道,青山谷門派駐地並不大,這點動靜輕而易舉就能傳遍整個青山谷。
這些弟子聞聲全部都趕了過來,只不過這處大殿,是青山谷的禁地,沒有段成風的命令,根本沒有人敢私自闖進去。
因為一旦私自闖入,就會失去成為段成風親傳弟子的機會。
青山谷的弟子個個都是帶藝拜師,都有武道修為在身,他們加入青山谷的唯一目的,都是覺得段成風時日無多,想要得起衣缽,
和他們殊不知,他們想要得到段成風的衣缽,段成風卻想要他們的命。
“你是何人,為何要夜闖青山谷?”
看到柳雲的身形,知曉不是青山谷的門人,在看起衣服破碎,就知曉來者不善,很有可能已經和段成風交手,有一位膽大的弟子怒聲喝道。
“青山谷,不是善地,段成風已死,你們都早日離開吧。”柳雲望着這些青山谷的弟子,提醒了一句,閃雷步運轉而起,柳雲就在青山谷的弟子的注視下,如同閃電一樣消失在了原地,再也尋不到蹤跡。
柳雲並不打算對這些青山谷的弟子動手,畢竟這些人,全部都是被斷成風哄騙而來的,和他可謂是無冤無仇,柳雲又不是什麼魔頭,他只是為了殺段乘風而來,自然不會血洗了整個青山谷。
柳雲離開青山谷,沒有直接返回黃石城,而是在野外轉悠了幾圈,察覺到並沒有人跟蹤他后,這才返回了黃石城。
“希望葛清明,沒有誆騙我。”柳雲回到黃石城中,直奔葛家而去。
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殺了段成風,幫助葛清明完成了復仇,實際上這場交易並沒有多少保障。
妖獸的信息都只是葛清明一言之詞,也沒有其他可以證明的東西。
葛清明也有可能是在說謊,只是為了騙柳云為其復仇。
但是這個可能性並不高,因為葛家所有人還都在黃石城,為女兒復仇,卻將整個家族都搭進去,葛清明要是這麼做的話,那就有些喪心病狂了。
如果葛清明敢誆騙他,柳雲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絕對會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貴客請進。”柳雲剛走到葛家門口,門兩旁的護衛認出柳雲,神情恭敬無比的開門,將其請了進去。
葛清明早就已經吩咐下去,如果柳雲返回葛家的話,一定恭敬請進來,第一時間去通知他。
很快柳雲就在葛家的接客大廳,見到了葛清明。
“嘭”
柳雲直接將段成風的人頭扔在桌子上,開門見山的說道,“這是段成風的人頭,你確認一下。”
“哈哈哈”
葛清明聞言神情萬分激動的去解包裹,當看到段成風人頭的時候,整個人都癲狂的大笑了起來,淚水滑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