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突如其來的命令

長安清晨的早點鋪子，西裝革履的露加和熾羽風炎一起坐在路邊的長凳上，就着胡辣湯拿着肉夾饃在大口朵頤，這種煙火氣息是熾羽風炎的最愛，露加和他們待久了，也習慣了。熾羽和風炎也藉此把最近的事情給露加說明了一下。“事情就是這樣，這事我們管了，朱頭的同學死了不少，基本上都是有錢人的孩子，事情鬧大了，死的還是你們家名下的學校學生，你和長安警察廳長可有的忙了，至於我，明天我陪王老爺子去延州黃帝陵，朱頭留在長安以防不測。”熾羽一邊說，一邊將一大塊牛肉夾饃塞到嘴裏。就在這時，熾羽的通訊器響起，是一封加密郵件，熾羽看完之後，湊近風炎和露加，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幾聲低語：“我明天有事，看來朱頭，去延州的事情，就只能拜託你了，老孫你能在長安幫我們看着以防復生門有什麼動靜嗎？”

本以為露加會痛快的應承下來，但是露加依然用那即使熱氣騰騰的辣湯都無法融化的冷漠表情說出足以凍結空氣的話語：“我很抱歉，這件事和我無關。”“不是吧老孫。”熾羽一下愣了。“老李，朱頭，你們兩個的實力我很清楚，不要說一個復生門，就是復生門的高手再來上一倍，都會對你們無可奈何，你們兩個沒有這個必要讓我出面。”

“老孫，這不是為了我們，是為了整個關中，你難道願意看到關中的群鬼再次肆虐嗎？而且他們還殺了你名下學校里的學生”風炎問道。“朱頭，我現在，可以說是一個商人，我要做的是，賺錢，只要復生門不打擾我，我永遠是脫離於一切衝突和矛盾之外，那些死掉學生的家長，只要把矛頭全部推給復生門就行，反正他們也是幕後黑手，警察那邊不是也為此事焦頭爛額嗎，處理安撫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把這事處理完，只要復生門不在找我的事情，我就不會去捲入這件麻煩事。就算是長安群鬼滔天，孫家也會不動如山，再說，死了多少人？和我有關係嗎？別忘了，我家的產業里，最重要的一項就是武器買賣啊，我的朋友們，如果你們需要金錢和物資上的幫助，盡可以來找我，但是，如果要讓我捲入這場和靈異教派的戰爭，恕我不能答應，更何況，我現在眼前還有一堆要解決的麻煩事。”聽着露加說著話，熾羽和風炎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了，露加除了在偶爾和他們之間用冰冷的語氣說一些冷笑話和嘲諷，這種幾率也不亞於發現活化石，剩餘的時間，露加就像一架會呼吸的處理器，冷酷，無情，理性。熾羽風炎不再自討沒趣，吃完早飯後各自離開

熾羽回到了位於長安城牆內老城區的家裏，這是一棟獨棟的三層老式別墅，別墅的主人是帝國開國五位令公之一，趙老令公，也就是熾羽的親姥爺。“姥姥姥爺，我回來了。”熾羽的聲音也變得活潑而富有朝氣，那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暴怒此刻已經完全被活潑和乖巧取代。

“你這孩子，平時不回家，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又不着家，昨天一天幹嘛去了？看這灰頭土臉的快上樓洗澡，衣服脫了我給你洗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催促着熾羽，讓他上樓洗澡，她就是熾羽最愛的姥姥，人們都尊稱她趙老令婆，雖然她本姓根本不姓趙。“好了好了姥姥，我知道了，我姥爺呢？”“你姥爺還沒醒呢，你們兩個一天天的，都只會給我找麻煩。”令婆一邊放下手上的掃把一邊把熾羽往樓上推。“家裏不是有掃地機械人和自動吸塵器以及人造保姆嗎？怎麼姥姥你還自己掃？”“你從露加那拿來的那一大堆機器那些邊邊角角根本掃不到，還不如我自己來，快點洗完澡你就回你屋去，別再亂跑了，等中午吃飯再下樓。”

回到自己房間的熾羽終於睡了一個好覺，午飯時，他就把這兩天的事情告訴了姥姥姥爺。他的姥爺，這明傳說中的戰士沉思了一會兒后說：“哎，二哥啊，熾羽你乾的很好，至於復生門，沒聽說過，但是，你見到了王元陵，他告訴你的事情是真的，當年，關中的確爆發了大規模的叛亂，也因此造成了群鬼橫行的局面，目前看來，這個復生門很有可能是想重現當年的情形，如果關中再一次陷入動蕩，那麼國家必定混亂，屆時，北方的羅剎一定會藉機南下，而我們新征服的安南，康科德，暹羅等地也絕對會再起波瀾，熾羽，你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當然知道啊姥爺，但是現在剛接到了一個任務，是樞密院經海軍部直接下達給我的，讓我明天一早去壺城衛戍司令部報道，有絕密任務。”

“又有任務？你這回來才幾天，又給你安排任務，你不是應該歸屬駐康科德海軍司令部嗎，怎麼讓你去壺城的衛戍司令部啊，這一天天的，到處跑。”令婆一臉不悅，給熾羽夾菜。“你孫子是帝國的軍人，你以為樞密院是我們家開的啊，他是要服從命令的。”令公勸着令婆。“不過你大哥飛雲怎麼不去？”令婆問熾羽。“大哥是帝國英雄，怎麼可能輕易行動，再說，如果大哥不在康科德，我怕康科德人可能會立刻反叛。”熾羽解釋道。“對了姥爺，我明天就走了，長安里如果復生門再有什麼動作，還需要您老出面啊。”

“不行啊熾羽，明天我和你姥姥就要去普魯士了。”令公低頭吃着飯回答着熾羽。“去普魯士？怎麼了？我姥姥哪能坐的了飛空艇？”熾羽的聲調一下升了起來。“你妹妹被日耳曼尼亞大學破格錄取了，你爸媽讓我們一起去慶祝一下。”令公依然低頭吃飯。“我爸媽早死了。”熾羽悻悻的說。“行了，別胡說了，再怎麼也是你父母。”令公呵斥道。“您見過打一生下來就說自己孩子被詛咒，然後拋棄的嗎？如果不是您把我接回長安，我可能就死在普魯士的哪個黑色的森林裏的野狼嘴裏了。就因為自己的一個不清不楚的夢，以及占星師的胡扯，就說我是被詛咒的孩子，然後現在他們既然生了一個妹妹，那就讓他們幸福生活吧，在我眼裏，他倆早死了，我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熾羽將筷子甩到一邊。“我要知道你這孩子脾氣那麼倔強，我就不該告訴你真相，算了算了，反正明天一早，我們坐秦城空港的頭一趟飛艇，票你父親都買好了，頭等艙，空艇上附帶醫生，保證你姥姥安安全全，無恙到達日耳曼尼亞。”令公搖搖頭說。“要我說最大的錯誤還是您，您說您當年為帝國立了不世之功，結果倒好，不說您不留下來繼續加官進爵，那一大筆退伍金，你就在這買了這麼一棟老舊的別墅，然後就去長安重機廠當了一名普通的吊車工，這還不算完，您還讓您女兒去赤帝漢國駐普魯士的重機公司當顧問，這不就嫁給了普魯士的聖龍裔大工廠主了，還是隴西李氏那一脈的，您說您多少能夠改變一點，都不會是現在的結果。”“你這個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耍貧嘴，所以你現在才是個少尉，就你的戰功，現在當個少校都綽綽有餘了，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是中校了。”趙老令公說道。“那您老到退伍的時候不也就是上校，那麼多年就升了一級，背的黑鍋比您的戰功還要多……”熾羽低聲嘀咕了一句。“你這臭小子現在耍貧嘴的功夫到是比你的戰術能力提高的多的多啊，等你什麼時候把你大哥飛雲打敗了再耍貧嘴吧。”

熾羽不說話了，低着頭吃飯，然後給風炎打了個電話，得知明天是風炎陪同，他的心裏多少也有了底，但是長安沒有一個靠得住的人，他的內心總是隱隱的不安。

此時，關中一處深山的內部，地下的某基地內，趙明城正站在那面如死灰的中年人面前。“明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和孫家沒有談妥嗎？”中年人問道。“事情有變，孫家並不想和我們合作，所以……嗯……而且，您知道我在孫家看到誰了嗎？”“誰啊？”“李熾羽和朱風炎，就是門內發佈的懸賞令里的那兩個人，他們好像和孫露加關係非常緊密。會不會，這兩個人背後還有孫家的支持？”趙明城分析着。“我倒是調查過朱風炎，的確，他曾經為孫露加做過事，兩個人關係也是親如兄弟，孫家一直不想有人染指關中的生意，這次把你拒絕了，目的也很明確了，孫家的實力足以養得起朱風炎和李熾羽這種萬里挑一的幹部。”中年人說道。“那裘魔沙先生，我們該怎麼辦？孫家我們現在的實力可得罪不起。”“我們躲在深山裏，孫家要找起來也不容易，再說，要解決掉孫家的少主，未必要用明面上的東西，那群關東的野仙不就可以用上了，打掉了首領孫露加，他們就會陷入混亂。當務之急還是先破壞掉明王像，反正關東人那麼多，現在是時候讓他們展現出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