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因果因果
“鐺！鐺！鐺...”
十天之後的清晨十分，自武道山的紫霄宮內傳來了陣陣悅耳的鐘聲。
“鐺！鐺！”
七聲悠長的鐘聲響過，代表着道觀一月一度的論道大會的時間到了。
位於三清殿前方的小廣場上面，很快便出現了三十幾個同樣裝束的道士。
只是，從他們的面相上看去，最小的年紀應該也有四十多歲，最年長者看着也有六七十歲的模樣。
“都到齊了吧？”
雲陽道人端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上，然後掃視着下面已經坐好的眾人。
下面的三十多個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就聽到有個年長的道士扯着嗓子喊道：“師兄，應該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
“應該？”
聽到下面的聲音之後，雲陽道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可還沒等他說下去，便又聽到另外三個聲音。
“師伯，符籙殿的清石昨日下山去給那什麼張總做法事去了，估計明天才能回來！”
“哦，對了！師兄！我戒律殿的清木也在昨日跟着那青石去了！”
“師兄，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們丹砂殿的...那個誰來着？我也忘了，反正就是一個弟子，他可能一早下山去買菜了！估計中午才能回來。”
聽到下面三個聲音之後，雲陽道人差點罵出來，但他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只能婉轉的說道：“你們三個老糊塗，記性怎麼這麼差？不是早就給你們說過嗎？論道之日若有...”
“師兄，我剛想起來，清木下山之前，我明明給你稟報過的，好像還有張假條，當時你不是放在...額...放在你床頭了嗎？”
“你什麼時候...”
雲陽道人正欲開口反駁，腦海里卻突然想起了前天傍晚時分，好像當時真的有個師弟過來給了自己一個紙條...
誒？是誰來着？
紙條上面寫的是啥來着？
咦？怎麼想不起來了？！
“咳咳！算了，此事就過去了，那咱們接下來就開始本月的...”
“師伯！我師父好像拉肚子還沒來！能不能再等等？”
“噗！”
突如其來的一句喊聲，差點把雲陽道人體內的老血噴了出來，只見他黑着臉咬牙道：“你師父，是誰！？”
“師伯！我師父是雲塗！難道你忘了？”
“啪！”
雲陽道人直接被那句話給氣到了，只見他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師伯！你是不是頭疼病犯了？師侄我這裏還有幾顆上好的清明丹，快吃兩粒吧！”
下一秒，只見坐在最前面的一個年約六十，黑瘦黑瘦的，留着八字鬍的老道突然站了起來。
緊接着，又見他慌裏慌張的掀起了道袍的下擺...
“停停停！你這糊塗蛋趕緊給我坐下！我什麼時候有頭疼病了？”
“你不是...”
“不是什麼？！”
那黑瘦老道此時一隻手掀着下擺，一隻手已經放進了褲兜，聽到雲陽道人的話之後瞬間皺起了眉頭。
可雲陽道人看着他那發獃的模樣更是生氣，一句粗口也隨之爆出：“趕緊給我坐下！一個個都特么和傻瓜似的！我紫霄宮怎麼會有你們這幫子蠢貨？！”
“過幾年等老子死了之後，你們就特么給我捲鋪蓋滾蛋吧！老子丟不起那人！就算我紫霄宮就此...嗯？”
正握着拳頭瞪着眼睛破口大罵的雲陽道人突然聽到自己的腦海里傳來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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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好像在聽過似的？
“雲陽，入三清殿，本尊有事吩咐與你！莫要聲張！”
“這...！？”
正當雲陽道人糾結着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聽的時候，卻又再次聽到了那句話。
嗯？原來是他！
“今天論道大會就到此結束吧！什麼時候人到齊了再說！都給我哪涼快哪待着去吧！貧道不願意看到你們，哼！”
雲陽道人找了個理由吼了一嗓子，然後轉身便走向身後的三清殿。
“師伯！葯...”
“葯什麼葯！？留着你自己吃吧！滾蛋！”
當一條腿剛邁進三清殿的雲陽道人聽到身後的聲音之後，立馬回過神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恨不得能把對方燒焦了。
“砰！”
雲陽道人走進三清殿之後，立馬使勁把門關上了，然後把門栓也落了下去，當他回過身的時候便聽到了陌無雙的聲音。
“你這道觀...嘖嘖...真是讓本尊嘆為觀止啊！”
“額...”
對於陌無雙的這句話，雲陽道人當然聽得出其中的含義，經過短暫的尷尬之後，馬上將目光上移。
只見此時的陌無雙已經端坐在了已經煥然一新的供桌之上。
而陌無雙憋着嘴看了雲陽道人一眼之後才繼續道：“本尊原本以為你這道觀會是一個...算了，不說這個了。”
“本尊喊你過來原本是有兩件事吩咐，可經過剛才一幕，就多了一件，你且聽好了。”
雲陽道人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弓身一拜：“上仙有何吩咐，請儘管說，貧道一定儘力！”
不喊祖師爺，又改口上仙了？
算了，隨你這小道士吧！
陌無雙看了一眼低着頭的雲陽道人，然後輕聲道：“第一件事，本尊降臨此地之事，你切不可對外人聲張，只有你一人知曉便可！”
“第二，本尊隨後便會離開，也許過段時日就會回來，也許永遠不會再來了。”
“至於第三...”
說到第三的時候，陌無雙特意的停頓了一下，然後過了數秒之後才繼續道：“這第三嘛，本尊勸你一句，把下面那些...那些資質平庸的人驅趕下山吧，真的沒必要佔着...你說是吧？”
“啊？！上仙說的是，貧道謹記！明日...不！一會貧道就把那些傻...那些資質平庸的人驅趕下山！”
“嗯。”
陌無雙憋着嘴點了點頭，然後又道：“本尊在到此的那一刻，就與爾等沾染了因果，即是如此，本尊必定在某些程度上推爾等一把，你可明白？”
“回上仙的話，貧道明白！”雲陽道人雖然說話的語氣非常中肯，但他心裏其實還有一番小九九的。
什麼因果？
什麼推爾等一把？
還不知道你這廝是從哪冒出來的奪舍他人的老妖怪呢！
若不是貧道打不過你，早就把你給收了！
趕緊走吧！趕緊走！
希望你永遠不要回來！
這裏廟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該去哪霍霍就去哪霍霍吧！
“呵呵...”
就在這時，陌無雙卻突然輕笑了起來。
雲陽道人不知道陌無雙為何突然發笑，但他卻本能的感到一絲不妙。
“雲陽，看來，本尊與爾等的因果已經被你親手斬斷，本尊也樂的如此。”
“不過，你與本尊自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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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相見的一天，而且，到那個時候，卻是另外一種因果了，再見了小道士！”
就在雲陽道人摸不着頭腦的時候，陌無雙早已失去了蹤影，就好像從未重現過一樣...
直到不久的將來，雲陽道人才真正的理解了今日陌無雙臨走時那兩句話的含義。
只不過，卻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通過這些時日的糾結和思考，陌無雙已經下定了決心。
假如時間真的是回到了那個時代。
他決定要親自出手挽救曾經的自己和父母，到時候自己大不了以另外一個身份出現。
就算打亂了時間線又如何？
這畢竟是天道自己打破了規則！
自己只不過是順手為之罷了，最壞的結果又能如何？
又假如，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莫家三口，大不了順其自然，安心靜修，這樣也能早早地回歸仙界。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
洛綉奇，洛綉芝...
你們最好還活在這個世上！
通過前幾日的靜修，陌無雙也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不過很快便想通了那是為什麼。
奇怪的是，陌無雙猛然發現，自己如今能夠發揮出的實力連一個天仙都不如，甚至可能還不如人界的那勞什子大成境。
更奇怪的是，通過運轉功法卻又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依然處在混元大羅天仙的層次。
要不然，之前也不會讓道輪顯化了。
給陌無雙的感覺，自己就像是失去水壓的水龍頭一般。
蓄水池還是那個蓄水池，水位還是那個水位。
不過，以前的自己是十個壓，但現在卻一個壓都不到...
又經過一晚的思考之後，陌無雙終於明白過來。
這其實是天道的一種降維機制。
也是一種對人界位面的公平和保護機制！
簡單的來說，就像一個遊戲中的滿級大佬進新手村似的。
人家新手村裡都是0到60級的，你卻是一個渡劫飛升155的，而且還滿身神裝，這讓人家新手怎麼玩？
好，你非要進來，可以！
降級！只要你把等級降到0到60級之內就可以！
而現在的陌無雙，猜測自己就是那個做了降級處理的玩家，而且還不是60級。
也許，只有50到55級的樣子吧...
雖然如此，陌無雙並沒有絲毫的氣餒和糾結，反而很是欣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陌無雙離開三清殿之後，並沒有隱去多遠，大概也就是十五公里的樣子。
就目前陌無雙能夠隱去的最大距離，可能不會超過三十公里，這與他在仙界的時候能夠隱去上千公里的距離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儘管此術法消耗極小，但也有個短板，那就是極限之下無法連續使用，只能等待三個時辰之後才可以重複使用。
說起來，還不如飛行來的輕鬆愉快。
可，現在的陌無雙直接否定了直接飛往東海市的想法。
雖然他現在可以維持在千米高空飛行，完全可以放心不被人發現。
但是卻不得不重視現代的科技啊！
萬一被雷達發現咋辦？
萬一被當做不明飛行物讓導彈轟下來怎麼辦？
當然，陌無雙還是自信能夠以肉身抵禦導彈的轟炸，但他可不想到時候鬧得滿城風雨。
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