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別欺負她
顏氏集團年度宣傳片的拍攝進程絲毫不受外界影響，作為宣傳大使，清梓卿更是拍完了一組寫真，雜誌封面，與新季度商品代言。
“咱們可比不得人家，帝大校花，早早就能搭上方導他們的關係，又深的公司高層青眼。資源自是好的沒話說。”
“還不是生了一幅好皮相，不然憑她那出身，能混到這個地步？”
另一人嗤笑，“生意一定很好吧！”
幾人哄堂大笑，而被談論的女主角正在兢兢業業的配合拍照。
角落裏的人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顯然是懶得同她們計較，又有些忍不住。
清梓卿目光一掃，見她那幅神色，不禁失笑。攝影師助理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看向攝影師，剛想出聲提醒的話，也咽了下去。
攝影師眼疾手快的抓了幾張照片，休息間隙，他翻看着照片開心不已。“情竇初開”當然要配真情流露，高貴冷艷可不適合它！
清梓卿換好了衣服，又補了妝，和拍攝組交流了一些事情后，才有時間踱步到角落。
女孩驕傲的瞥她一眼，“大明星怎麼有空過來了，我在這，不會耽誤你的工作吧？”
“的確挺影響的。”見女孩面有怒色，清梓卿笑道，“按照工作安排，你要是再不去化妝換衣服，會影響後續的拍攝工作的。歐陽小姐，請吧！”
歐陽芷依嗤了一聲，“你一枝獨秀就好，何苦拉我作陪。她藺婭喬是沒有資格和你同框嗎？”
她這句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剛剛在一旁嚼舌根的一群人聽的是清清楚楚！
“做人不要太囂張！你不要以為自己搶了明瑞前輩的東西，就可以作威作福，驕傲自滿了！”
另一個女孩子像一隻炸毛的貓，“婭喬姐有作品有獎盃，你有什麼資格和她比？自己使了什麼不入流的手段搶了代言和宣傳，還敢糟踐婭喬姐！”
清梓卿面無表情，心下一陣無語，她歐陽芷依說的話，憑什麼只罵她呢？
“長的漂亮，和幾個導演有過合作，拿過提名，不擇手段的攀附顏董……這就是你的本事嗎？”
“說完了嗎？”歐陽芷依先是忍不住了，這位大小姐一臉的不耐煩，“顏氏集團年度宣傳大使，一開始就是想到了明瑞的。她明瑞有眼無珠，為著她那名聲忘恩負義，怎麼就成了卿卿搶她的了？”
她彷彿想起了什麼，“哦！是不是突然發現，柯林也加入了導演組，眼紅後悔了啊？嘖嘖嘖，吃相當真難看。”
這邊的衝突動靜不小，工作人員想要上來調停，卻接到另一邊的暗示，不得不止住了腳步。
“你說誰吃相難看？是她清梓卿為了上位不擇手段！不然就憑她那點資歷，她也配搶明瑞前輩的代言，讓婭喬姐給她做配嗎？”
歐陽芷依眉頭一皺，看着那個說話的女孩，“你是腦子不好聽不懂話，還是想藉著給明瑞打抱不平，逼我撕下她的臉皮？”
她站起身，一臉的無奈妥協，居高臨下，“宣傳大使的合同，是顏氏集團策劃部總監親自送到明瑞的手上的。你們的前輩呢，思前想後，還是認為，在顏氏集團現在這個多事之秋，實在不宜捆綁利益。然後就拋下了當初顏氏給她的恩情，選擇了隔岸觀火。哦，對了，我們趙大導演都沒能打動這位影后呢！”
顏嵐昀站在後方冷眼旁觀，平常倒真的沒看出來，某些人的手竟然伸的這麼長，而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這麼多吃裏扒外的人。
女孩們臉色鐵青，“你說的就好像你親眼看到的一樣，你又有什麼資格抹黑明瑞前輩！”
“嘖，你不會是以為，她清梓卿抱到了大腿，你在她面前搖尾乞憐，她就能拉你一把吧！”
“果然是物以類聚，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們是看成績來認定地位的嗎？我十歲拿下了小提琴全國大獎，三年蟬聯第一。十二歲用一架鋼琴拿下了全國大獎。十七歲憑藉原創大提琴曲目拿下了全國大賽金獎，國際賽道銀獎。”
“不知道這些成就，比不比得上你們的影后的成就呢？”
清梓卿失笑，好像吊打她都挺多餘的。
歐陽芷依看着她們，“按照你們的說法，不知道，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對我和清梓卿評頭論足呢？是家世高人一等，還是成績斐然，地位超凡呢？”
笑話，你歐陽芷依年少時過手的就是金獎銀獎，她清梓卿再不濟也有一座最佳新人的獎盃。她們一群十八線的小透明，又怎麼比得過？
“至於藺婭喬為什麼會突然銷聲匿跡，又突然紆尊降貴給她做配，她心裏清楚。至於你們，友情提醒一下，你們脖子上頂的是裝飾品嗎？是只能招蒼蠅，不能思考嗎？別人一攛掇就像一條瘋狗一樣到處咬人，丟人現眼。”
“你！”
歐陽芷依拿起紙巾擦手，淡然道，“我不是怕打疫苗，而是覺得被你們咬了很噁心。”
她瞥了一眼清梓卿，“戲也看完了，該去工作了吧！我去換衣服。”
甫一抬眼，看到不遠處的顏嵐昀，歐陽芷依心中暗罵一聲晦氣，面上不得不牽起一抹淺笑，“顏總！”
顏嵐昀卻沒有看她，而是盯住了那群做鳥獸散的小花們，“這是誰招進來的人？去問問都叫什麼名字。”
人事總監滿頭大汗的趕到，聽到她們報的名字，眉頭一皺，“這不是我們公司的新人！”
小花們想跑，卻被保安攔了下來，顏嵐昀輕笑，“報警吧，有人私闖華陽娛樂的拍攝場地，故意同我公司藝人發生矛盾，耽誤拍攝進程。順便查一下她們有沒有帶什麼拍攝工具，別泄露了公司的商業機密。”
嵐昀這話可不像是開玩笑，小花們慌了，她們拿了錢，只是為了來噁心一下清梓卿，順便敗壞一下她的名聲。眼下嵐昀說報警，一旦警察來了，可就不好解決了！
“顏總！顏總手下留情啊！我說，是方姐，就是明瑞的經紀人，她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到處散播謠言，敗壞一下清梓卿的名聲的！”
一個小花綳不住了突然反水，一下子拖垮了其餘人的心理防線，她們爭先恐後的說著實情。
嵐昀冷笑，“大家都聽到了吧！為了避免有什麼誤會，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挑唆，我公司已經報警了，具體事宜，交由警方處理。有關的侵權事宜，通知公關部和法務部及時跟進。你們工作繼續。”
這一段插曲沒有影響到這邊的工作進程，可是負責拍攝的攝影師卻是越拍臉色越差。
歐陽芷依心裏明白，卻沒有說破。明瑞成名已久，自然有許多擁護她的粉絲，和合作夥伴。她剛剛才當眾說了明瑞的不是，而她多年來積累的名聲和口碑，又不是她這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可以撼動的。
拍攝最後兩組照片的時候，攝影師終於忍不住了，他怒視歐陽芷依和清梓卿，“你們知道你們身上穿着的衣服的寓意嗎？你們知道‘情竇初開’詮釋的意義嗎？清純，羞澀，嚮往，甜蜜……你們是我拍過最差勁的藝人！”
她們拍寫真的衣服，恰是當年名動一時的“情竇初開”。
每一件衣服的主題，她們都在儘力貼近，好與不好，看一旁的工作人員的表情便知。
顏嵐昀在這裏巡視，雖不在這邊，歐陽芷依卻知道她沒有離開。剛剛她出了那麼大的風頭，現在卻顧忌着沒有開口為難。
清梓卿面上掛着淺笑，勸道，“我們的問題我們會學着改的。您大概是累了吧，您不如休息一會，我和芷依再交流交流。”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攝影師冷哼一聲，帶着助理走向了休息室，大步流星，怒氣沖沖。
“你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該不會還指望着本小姐替你出頭吧！顏嵐昀剛剛可是盯上我了，我得安分守己一點了。”
清梓卿失笑，卻沒有回答她，只是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另一個實習攝影師的身上。
“你好，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相貌清秀的男孩受驚抬頭，白皙的面上迅速染了紅暈，“我……我只是……實習生，我，不太會的。”
“沒關係。”清梓卿淺笑安慰，“剛好是休息時間，我想和她拍個合影，不知道你能不能幫這個忙。”
“那……好吧。”他鼓足了勇氣答應了下來。
進入工作狀態，男孩不再是靦腆害羞的模樣，他按照自己的思路和理解，指揮着燈光和兩個模特。
燈光柔和一點，光線再暖一點，表情再自然一點……
攝影師在休息室待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緩解了的脾氣，終是在看到這群人聚集在一起，又爆發了。
“你們都在幹什麼？工作時間和休息時間都分不清嗎？”
許多人做鳥獸散，唯獨那中心的三個人絲毫不受影響，依舊在聚精會神的討論着，相談甚歡。
“李先生。”歐陽芷依最先看到了他。
李濤哼了一聲，神色是不加掩飾的輕蔑，“怎麼？我不給你們拍，就想找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來打我的臉？”
“李先生多慮了。”清梓卿開口，“我看這位攝影師跟着您許久了，也想知道他有沒有學到您的真傳。不愧是名師出高徒，李老師名不虛傳。”
李濤並不接受她的奉承，“他才踏入這個圈子幾天？真傳？他這麼笨手笨腳的能學到我什麼真傳？笑話，他要是能比我拍的更好，我就辭去本次攝影師的職務！”
助理明白他的意思，接話道，“拍了這麼久，也拍了一兩張吧！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唄，你也跟着李老師學了這麼久了，是騾子是馬，給大家遛一遛嘛！”
眾人起鬨，男孩的臉都紅透了，緊張的抱着自己的攝像機，手足無措。
“拍差了也沒什麼的，畢竟是她們求着你拍的，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老師的珠玉在前，他不敢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以他的資歷，怎麼敢和李老師比較！”
“東施效顰！”
旁人越說越起勁，男孩卻是越來越緊張。顏嵐昀居高臨下看着這場鬧劇，不發一言。
清梓卿走到男孩面前，和他低聲說了兩句，男孩乖乖拿出了膠捲，輕車熟路的打開一旁的電腦。
他拍了不止兩張，照片導了出來，看戲的人立馬圍了上去，一群人俱是一聲驚呼！
他從光線入手，調整拍攝角度，一時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着這兩個懵懂無知的女孩，闖入那方禁地。
時而如同參與其中一般，向世人展示着戀人的純潔美好……
不得不說，禮服的主題，和拍攝的主題，他完成的很好，不過還是有些瑕疵，倒顯得更真實。
李濤的臉色鐵青，本想打一下這個實習生的臉，沒想到，人家作業完成的還不錯。
“不愧是李老師的學生，果真是名師出高徒！”歐陽芷依這句話，讓人聽出了嘲諷。
明眼人自然看的出來，剛剛李濤拂袖而去，並不是因為清梓卿與歐陽芷依的表現不好。而是那一場鬧劇讓他對眼前的兩個人有了芥蒂，心有不快，自然會雞蛋裏挑骨頭。
感受到一束探究的目光，清梓卿抬頭，不期然撞上了顏嵐昀的目光。顏嵐昀面帶淺笑，可眼眸中卻滿是探究。
她看不懂顏嵐昀，就如同顏嵐昀也看不懂她一樣。
清梓卿看着李濤那難看的臉色，問道，“李老師，我們可以開始工作了嗎？”
有人遞了台階，李濤便跟着下了，除了臉色依舊不好看，剛剛他說的話，也做了一縷微風，一拂便散了。
拍攝繼續，李濤依舊是那個首席攝影師，負責拍攝工作。而那個剛剛出了風頭的實習生，被擁護李濤的一眾工作人員排擠到了邊緣。
他抱着自己的相機，坐在角落裏，看着燈光下嬌艷奪目的兩個人，心中在構思着自己的拍攝想法。
拍攝結束后，他走上前去幫着李濤收拾東西，一旁的助理不動聲色的搶過平時需要他動手的活計。
他無助的看向李濤，可那人卻是和一位負責主管相談甚歡，連餘光都沒有分給他。
“哈哈哈，可不是嘛！”
那邊兩人不知道聊了什麼，李濤笑着看了他一眼，這才想起他這個人，“小年啊，你也跟着我很久了，今天你的表現很不錯，看的出來，我也教不了你什麼東西了。這也下班了，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男孩心下微寒，他也猜到了會有這個結果，可沒想到，李濤會這麼爽快。他看着李濤，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出什麼。
他抱着自己的相機，慢慢的向門口踱去。
“你失算了。”
兩人看着那個人的方向，神色淡漠，清梓卿看到一個熟悉的車牌，挑眉道，“未必。”
如同她們沒料到顏嵐昀對這個人無動於衷一般，這個女孩的出現，也是意外之喜。
失魂落魄的男孩撞到了迎面而來的女孩，為了扶她，摔了自己最寶貴的相機。
女孩給身邊的秘書使了個眼色，又低聲和男孩說了些什麼，那個男孩便抱着相機，乖乖的和她帶來的助理走了。
“顧筱無事不登三寶殿，而她親自來，顏嵐昀又親自迎接，你也猜到了一些。只不過，你的消息渠道，比我的還是差遠了。”
歐陽芷依看着那兩個人的方向，“華陽打算啟動一個劇本，目前在拉攏投資方，而顧筱又是見縫插針的想要攀着顏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看着清梓卿，“這次宣傳片的事情讓你撿了漏子，但這個劇本，我是不會讓你的。”
劇本？
“各憑本事，是你的，別人想搶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