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想回去嗎

高嵐看着眾人嚴肅的表情不知道為何，她自然不知道易所長口中說的“土夫子的盜洞”是什麼東西。易大川見他疑惑，就解釋道：“土夫子就是盜墓賊，這個洞就是盜墓賊打的。”

“怪不的，原來不是老鼠洞，我說怎麼有這麼大的老鼠洞呢”高嵐一臉的釋然。

“老易，我們來晚了，看着痕迹應該就是這兩天所打的，顯然為的就是蒙恬”李木森蹲下了研究一番開口道。易所長點點頭，四周看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麼“不正常，不正常，到底是哪裏不正常？咿！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麼大的盜洞，土呢？泥土怎麼沒有？大家四周找找”

眾人經過他這一點播也發現了異常，紛紛向四周散去。直到十五分鐘后又回到了原地。都是一臉失敗的表情，顯然他們並沒有發現所謂的泥土。高嵐學着一幅老教授的樣子樣子仔細的蹲在洞口，突然道：“你們發現沒有，這……這像是人用手抓出來的，你們看，這還有指印……”高嵐表情有些驚恐，指着洞口叫道。其他人都圍了上來，果然在下面有隱隱的指痕。不過他們隨即發現邊上有類似斧鍬發掘的平整痕迹，也許是盜墓賊自己用手抓土的。

沒有找到泥土，易所長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以為只是盜墓者將土帶着，或者全部塞到了下面的墓室中。說道：“大川，你用洛陽鏟把洞中的泥土帶些上來分析一下。易大川應了一聲，簡單的組裝一下就把洛陽鏟伸了進去。片刻就帶上了一堆土。

“是這裏。沒錯，就是這裏。你們看泥土的成色，完全符合秦漢時期的特徵，這一定就是秦國大將軍蒙恬的墓穴”易所長看着李木森，在這裏只有他兩個是考古界的前輩，大川與笑笑只是小生而已。李木森表情沉重的點點。思索了一下道：“得儘快統治當地的文館部門，對這座墓葬進行搶救性發掘。也許只是一次偶然，盜墓賊並沒有拿走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個想法顯然是那麼的無力，也許只是自我安慰罷了。他們心中都知道，盜墓賊肯定是沖了蒙恬的墓穴來的，要不然不會這麼巧趕在他們前頭將墓刨了。

……

大秦長壽山

又過了一日，匈奴人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只是派遣一些斥候在長城周圍偵察。而大部隊都駐紮在北約二十里的地方。顯然是等待後援的步兵，並不敢輕舉妄動。在兩日前他們已經吃了大虧，未進關內就損傷過半。現在也學的精明小心了。很多年匈奴沒有吃過這麼的虧，這次與犬戎聯合起來提前一個月南下大秋風，懷着滿腔的熱情。卻被人無情的倒空。相對於這邊的戰事，在東線。犬戎倒是大刀闊斧的向前推進。一直逼近關內三十里。蒙恬在援軍的到來之前只能被動防守。打的心裏甚是窩囊。不過幸好他接到西線大勝的消息，滿懷欣慰，對這個剛回來的弟弟很滿意。他知道，要是換做他打那場困龍谷戰役，結局並不會比蒙毅要好多少。

蒙毅站在天空之下。看着長壽山的方向心中略有所思，轉頭道：“將那兩個探子帶來”

很快，德香與另一個被俘的女子就站在了他的身後。這兩日，大秦士兵並沒有對這兩個匈奴探子做如何審問。也沒有動手動腳的，他們私下都在傳蒙少將軍看上了他們姿色。他們這些小兵當然沒有膽量動眼前這兩個大美人。

蒙毅轉過臉來，看着面色微微憔悴的德香，微微一愣道：“他們虐待你們了？”

“沒有，你的士兵對我們很好”德香說的是實話。這兩日來除了限制她們的行動，並沒有對他們做過什麼。

蒙毅點點頭，看向德香身邊的道：“這位姑娘是？”

也是德香對蒙毅印象不是很壞，就道：“她是我姐姐德蘭”

蒙毅恍然，發現這兩姐妹長的還真挺像的。指了指北方道：“想回去嗎？”

德香兩姐妹一愣，有些疑惑。她們搞不明白蒙毅的意思。難道要放她們回去？她們不相信會有這等好事。對於抓獲的密探在處理上與戰場上的戰俘是不一樣的。比如那兩千匈奴戰俘可以被匈奴的單于用馬匹換回，可是密探被抓獲絕大部分都是處死，還有一些做了開山的奴隸。

“將軍，你的話的意思是……？”姐姐德蘭終於開口，聲音很甜美，一點沒有草原女性的沙啞。

“我說我放你們回去。只要你們願意隨時可以回去。你們兩人的性命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而在我心中，德香似乎是我的老朋友。”蒙毅說的是真話。他並不想殺人，戰場上是不得不殺。現在不是在戰場上，他本就沒有打算殺了眼前的德香兩姐妹。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善良的心性，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兩個月來北岩給他灌輸的大量的儒家仁義的思想。在他看來，每一個人的性命都是寶貴的。而且他心中隱隱覺得德香他以前認識，至於是什麼時候的事他還沒有想起來。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記憶就會逐漸的恢復。

德香與她姐姐眼中都是不可思議，她們沒有想到世間會有如此仁慈的將軍，以往被抓的姐妹基本上被一些軍官玩膩了以後就集中在一起處決，可是眼前的蒙毅竟要放了她們，她們不敢相信。

“不。我們不能回去”過了片刻德香才開口。表情顯得很沮喪。一個很好的機會卻不能回去，她心痛。

“為什麼？”蒙毅也顯得有些意外。好似沒見過如此傻的人。

“以往被抓的人都沒有能活着回去的，現在我們回去。王會疑心我們投降了大秦，同樣會殺了我們的”德香淡淡的說道。她很聰明。比一般女子要聰明許多，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奧妙。她的姐姐德蘭身體一僵，顯然也知道妹妹說的話是事實。她們不能回去。回去只有死。

“哦，原來如此。那你們先跟在我的軍中，待這場戰爭結束了，你們的去留由你們自己決定。我一直都覺得德香姑娘是我認識的人。要不然當時一見到你就能喊出你的名字。不瞞你們說，我以前的記憶都想不起來了，只是最近才閃現出零星的片段。也許等我的記憶完全恢復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德香與德蘭聽着蒙毅的話，身體又是一僵，是感動還是憐憫？有感動或許更多的憐憫。她們本就認識眼前的蒙毅，只是對蒙毅的仁義感動，更多的是對他失去記憶的憐憫。一個人失去了以前的記憶，那是那麼痛苦的事，她們不知道。心中卻隱隱能猜的到。

晚上。蒙毅與德香德蘭兩位匈奴姑娘共進了晚餐，一旁的龐將軍吹鬍子瞪眼的，似乎與兩個匈奴戰俘一起進餐乃是巨大的恥辱。在他看來，不僅是他，大多數的人都認為匈奴乃是蠻人，完全不懂的禮節。只是最低濺的奴隸。與奴隸一起進餐，平起平坐乃是一種巨大的侮辱。

吃完飯後，兩姐妹主動收拾起來，頗有幾人關內女子的賢淑。着讓蒙毅又另眼相看起來。

“龐將軍。李將軍的援軍距離我這還是多少路程”蒙毅看着龐將軍問的道。

龐將軍看了看德香德蘭，用眼神提醒蒙毅，意思說有兩個匈奴探子在，等他們出去在稟報。

蒙毅豪不在意。示意他直說，德香兩姐妹已經被困在這裏就算得到情報也發不出去的。毫不擔心。而德香與德蘭卻甚是聰明，知道龐將軍的忌諱，告了一聲就退了出去。

龐將軍見兩人出去后才道：“李將軍丟棄大部分輜重，兵分兩里前來援助東西兩線。西線援軍最遲明天晌午就能到達”

蒙毅並不感到意外，他知道李由乃是大哥蒙毅的得意門生，現在東線吃緊，他一定會火速來援的“匈奴人的援軍呢？有沒有消息？”

“他們已經距離這裏不到一百五十里。加快行軍的一日便可到達”

“又是一場殘酷的戰鬥。哎……”聽了龐將軍的話，蒙毅低嘆一聲。他知道接下來將是面對面的戰鬥而不是伏擊戰了，這樣對於大秦士兵是一個嚴峻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