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第545章

「你竟然都在!」皇帝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隱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謝宴,「你當時才三歲!你怎麼……」

那麼一個小孩,怎麼能如此冷靜?

皇帝的疑問還沒說出口,便又聽謝宴冷聲道:「你弒父殺兄,不配為人!如今你也該將你偷取的東西還回來了!」

「胡說八道!」皇帝突然反應過來,聲音尖銳的打斷了謝宴的話,「朕何時做過這樣的事?朕當年分明是為了救下父皇,這才不得不出手!殺了皇兄!」

「你根本不是皇兄的兒子!」皇帝的神志已經混亂,他顛三倒四的說道,「你是從哪冒出來的人?你竟敢假扮皇兄的兒子!」

皇帝一口一個皇兄,加上他面上慌張的神情,已經足夠讓下面的人意識到真相何在了。

下面的大臣們一個個都沉默着,不曾附和皇帝。

大勢已去,皇帝倉皇抬頭,在大臣們冷漠的臉上清晰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死死地捏緊了扶手,咬牙道:「你們都是一群廢物!大敵當前!你們竟然認賊作主!你們對得起朕這些年對你們的栽培與信任嗎?」

「你!你!你們!」皇帝衝到了下面,指着黃大人、徐大人、唐大人等文官,面露猙獰之色,「你們的文人傲骨呢?你們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朕被逆賊害死?」

「不過是他的幾句胡言亂語,你們就信了他的話?」皇帝冷笑道,「逆賊謀逆,不都要編造一個借口嗎?」

「若是有傳位聖旨與傳國玉璽在呢?」

突然間,殿外傳來了一道清脆的女聲。

皇帝抬眸看去,只見顧寧手捧着兩樣東西,快步走了進來。

見到顧寧的這一瞬間,皇帝心中突然浮現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他不由得捏緊了一雙手,試圖開口說些什麼,但下一刻,他便因為顧寧手中的東西而將所有的話語都咽了回去。

他死死地盯着顧寧,彷彿要將顧寧的手盯出一個洞來。

顧寧慢條斯理地打開了其中一個盒子,上面明黃的聖旨有些微微發舊,像是被放了許久。

皇帝的心,砰砰的跳動起來。

這時候,顧寧將明黃色的聖旨打開,放在眾多大臣面前一一展示了一遍:「你們可都看清楚了,這是先帝的親筆詔書!要立佑德太子為帝!」

皇帝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是你們編出來唬人的!」

「三皇子此言差矣。」顧寧搖了搖頭,她對皇帝的稱呼,皇帝已經二十年不曾聽過了。

皇帝眼中充血,死死地盯着顧寧看:「你叫朕什麼?」

「先帝根本就沒有打算將皇位傳給你,你可不是當今皇帝,你還是三皇子,哦……」顧寧又搖了搖頭,輕聲道,「你不是三皇子,你是逆賊楚行端!」

皇帝的眼睛頓時睜大了:「胡說八道!來人啊!來人!將她給朕拖下去!什麼時候女人也能上朝堂了?」

「你只怕忘了,在二十年前,我的外祖母還在朝堂上議事呢!」顧寧冷哼了一聲,不屑道,「也只有你這樣小肚雞腸心腸歹毒的男人,才會用這些借口來趕我走。」

「既然你不信這聖旨是先帝親筆所寫,那我就請個人來認一認。」顧寧笑眯眯道,「將鄧大儒請上來!」

鄧大儒腳步顫顫巍巍,走到了眾人面前。

他雖說蒼老,但雙目卻十分清明,此刻緊緊地盯着顧寧手中的聖旨。

「鄧大儒。」顧寧在面對鄧大儒時,很是乖巧,「請您瞧上一瞧,這聖旨可是先帝親筆所寫?」

鄧大儒是先帝的老師,親手將先帝教導成了一代明君,他後來憤怒於皇帝登基,告老還鄉,但憂慮於國事,便一直在京城待着。

今日他被人請出來,聽說了當今皇帝是篡位所得的皇位,而佑德太子的遺孤已經率兵打到了京城,在那些人的一番話下,他遲疑着來到了這,在看到謝宴這張臉時,他立刻就相信了那些人的話。

顧不上心中的萬般激蕩,鄧大儒仔細地將這封聖旨瞧了一遍。

他越是看這封聖旨,神情就越是激動,在將這封聖旨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后,他高聲道:「是先帝親筆所寫!是先帝親筆所寫的遺詔!先帝說了,要立佑德太子為帝!」

「你是逆賊!」鄧大儒突然瞪向了皇帝,他一貫都是要風度的,但這時卻用粗魯的行動表示了自己對皇帝的厭惡——「呸!」

鄧大儒一口唾沫,吐在了皇帝的臉上。

若非他行動不便,已經需要人攙扶着才能站穩,只怕還要上去踹皇帝兩腳。

「你這個欺世盜名!陰險狡詐之徒!」鄧大儒罵道,「這世上怎會有你這等弒父殺兄的畜生?這二十年來,我們楚國從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國,成了一個被匈奴侵擾邊境都不敢還手的弱國!我們楚國泱泱大國!正是在你這等小人的治理下,才會變得如此膽怯!」

「好在是蒼天有眼!」鄧大儒高聲道,「還讓佑德太子留下了這一根血脈!不然的話,我們楚國都要毀在你這個畜生的手上!」

鄧大儒一口一個「小人」,一口一個「畜生」,讓一旁的人聽得心驚膽戰。

雖說現在皇帝弒父殺兄的真面目已經被揭露了,但在聽得鄧大儒這番話后,他們還是有些擔憂。

皇帝被鄧大儒罵得狗血淋頭,雙目逐漸變得無神,但很快,他又掙扎了起來:「你知道什麼?這皇位本就該是我的!」

「我是中宮嫡子!」皇帝罵道,「他不過是先皇后的遺腹子!憑什麼跟我爭?父皇是被他的表面功夫欺騙了!這才會以為他是端正無雙的君子!」

「佑德太子就是君子!」鄧大儒立刻罵道,「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是小人!」

「你給佑德太子提鞋都不配!」鄧大儒又罵道。

皇帝拚命掙扎,卻被李德海牢牢地扭住了雙手,他只能在原地掙扎:「你一定是與他們串通好了的!你向來都看不慣我,又怎會幫我說話?」

鄧大儒被皇帝污衊,氣得兩根鬍鬚顫抖起來。

見狀,顧寧立刻上前安撫道:「鄧大儒,您不必擔心,無論他再怎麼狡辯,都無法在此物面前狡辯!」

聞言,鄧大儒看向了顧寧,其實,他對顧寧上朝堂一事,也頗為不滿,這讓他想到了當年飛揚跋扈的大長公主。

然而想到顧寧手中的東西,鄧大儒勉強將不滿給壓了下去。

「既然你不肯承認,那老夫就要讓你徹底死心!」鄧大儒冷笑了一聲,「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

說完這話,鄧大儒就走了一旁。

顧寧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第二個錦盒打開了。

這錦盒一打開,在場的人便都沉默了下來。

皇帝離得最近,他目光獃滯的看着這個錦盒中的東西,突然間,他猛地眨了眨眼,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

但顧寧已經將錦盒拿走了,她站在了眾人面前,舉着錦盒一一從眾人面前走過。

那些曾經見過先帝的大臣們,在這錦盒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就怔住了。

「傳國玉璽……」黃大人喃喃道,「竟然真的是傳國玉璽!」

黃大人的眼中充滿了震驚,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傳國玉璽原來沒有被先帝拿去陪葬,竟然是被先帝偷偷給了佑德太子!」

「看來佑德太子果真是先帝屬意的人選!」

「不然呢?你以為哪個太子都有封號?」

皇帝的耳邊出現了這些聲音,他瘋了似的搖着頭,高聲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承認這些東西是真的,若是他承認了,那豈不是意味着他承認了自己得位不正?

顧寧看了眼皇帝,眼中蘊着冷意。

直到現在,皇帝竟然還抱有這樣可笑的念頭,難道他以為自己不承認,就不用從皇位上滾下來嗎?

不過沒關係。

顧寧眯起雙眸,目光落在了皇帝的身上。

見到顧寧這副模樣,謝宴心中咯噔了一聲。

他下意識朝着顧寧的頭頂看去,只見顧寧頭頂的數字飛快地跳動了兩下,再然後,顧寧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一瞬。

謝宴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顧寧身邊,一隻手攬在了顧寧的腰間。

鄧大儒見狀,眼皮狠狠地跳動了一下,但看到謝宴那張與佑德太子頗為相似的臉后,他到底是忍了下來。

而此時,皇帝已經說了起來。

「是朕殺的又如何?那老不死的一心只懂得讓他最愛的大兒子坐上皇位!絲毫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皇帝說完這話,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於是他飛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而他的嘴不受他的控制,仍然在往外說著:「皇兄對我是好,我也不想殺他的,但他太耀眼了!只要他在一日!父皇就不會看見我!」

「那日我騙他來太極殿,與外祖父一同殺了他,誰知道父皇竟然在那時清醒了過來,他見我殺了皇兄,開口便要將我處死!我沒辦法!我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對父皇下了殺手!我本是想讓他心甘情願的將皇位傳給我的!」

皇帝一連串的話,讓在場所有的大臣都愣住了。

其實在鄧大儒親口承認那傳位詔書是先帝親筆所寫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信了,更何況還有傳國玉璽在,鄧大儒不會說謊,傳國玉璽更加不會說謊——的的確確是皇帝弒父殺兄,奪了皇位。

然而他們誰都沒想到,在這樣的關鍵時候,皇帝竟然會親口將自己所犯下的惡行說了出來。

皇帝拚命的捂住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謝宴。

「你對朕使了什麼邪術!」皇帝聲音很是尖銳。

但謝宴眼神不變,他只顧着擔心顧寧了。

皇帝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可顧寧卻不同!

謝宴清晰地感受到了顧寧身體在這一瞬間變得十分虛弱,他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他將顧寧送到了春玉身邊,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曾給皇帝。

「將罪人楚行端押送至天牢。」謝宴沉聲吩咐道,「明日午時,城門斬首示眾。」

黃大人倒吸一口涼氣,有的老古板,已經指責起了謝宴的行為。

「到底是皇室子弟,怎能當中斬首?豈不是有損皇家顏面?」

「讓弒父殺兄的人做了二十年的皇帝,皇室的顏面早就蕩然無存了。」謝宴冷笑了一聲,「你們若是不肯做,那就由我親自動手。」

黃大人思考了那麼一會兒,便高聲道:「殿下所言極是!臣願意替殿下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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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炮灰女配不如嫁氣運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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