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像一道光
“還不給我找一份工作,整個世界還有比你更懶惰的人嗎?一天到晚臉不洗頭不梳的躺在床上,像不像話!”即使二人相距十萬八千里,但面對着那頭的一陣憤怒咆哮聲,職鈺凝還是忍不住哆嗦。
她狀若委屈的堵了嘟嘴,靠在椅子上,俏皮的對着鏡頭拋出一個媚眼:“我的好媽媽,你就這麼忍心讓你家的寶貝女兒這麼早就踏入職場體驗這人間的艱辛嗎?”
“而且啊,我也有很用心的找了啊,之前的那個破公司成天讓人九九六並且工資低不說,那老闆還成天色咪咪的不懷好意,誰給他干啊。”
“職鈺凝,你還敢給我狡辯!”女子怒斥,隨後又是一陣咆哮聲起,“這個你嫌工資低,那個你嫌距離遠,現在居然還造謠老闆!合著就是不想干!成天就知道躺着睡覺做白日夢,我看你就是要去睡大街的節奏!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現在去給我找份工作踏踏實實的上度過實習期,要麼你就去給我找個男人把婚結了,讓我抱着外孫開心開心!”
對於此類言論,職鈺凝表示見怪不怪。掏了掏耳朵將腳放在床頭柜上,十分不雅觀的坐着。
“媽,我才二十五!”早已記不清楚這是第多少次提醒自家老母自己剛畢業還很年輕,不必過早的成為賢妻良母這個事實。
“你是要等着人比黃花瘦的時候結婚還是打算成為萬年單身狗啊…”電話那頭還在持續不斷的輸出,職鈺凝乾脆一動不動的裝卡,找了個恰當的時機將視頻掛斷。
唉,找一份踏實的工作,找一位稱心的男友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啊,只是…算了,還是白日夢比較適合她。
“佛祖啊,請您一定要保佑我後半輩子安然無憂,不必為這些瑣事所操心,最好是中個彩票還附贈男友的那種!”職鈺凝跪坐在床上,腰桿挺得筆直,無比虔誠的對着窗外祈禱!
祈禱完后她嘆了一口氣又繼續沮喪的攤坐在床上。
哪有這麼容易,人生若是當真是幾個祈禱便能如意的話,這世間又怎會有這麼多窮光蛋?
罷了,再過一天好日子,明天怎麼說也得去為了牛奶和麵包打拚了。想到這裏,她有些無奈的閉上眼睛。
……
職鈺凝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的世界是一片漆黑,四周都是壓抑的氣氛,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聽到遠處有人在說話,壓着聲音,好似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她還沒醒嗎?”
“還沒醒。從挨了一頓板子到現在,她一直在昏迷。”
“給她潑一盆水。”
話音一落,刺骨冰涼的冷水迎面向職鈺凝撲來,一些水珠順着發梢滑落。職鈺凝受驚睜開了雙眼,身上火辣辣的痛,動作稍稍大點,眼淚就要流了出來。
“這是哪啊?”撐足了力氣,她沙啞着聲音問道。
剛醒來,睫毛上還掛着幾滴水珠。她的頭髮隨意披着,臉色蒼白,面如土色,嘴唇還泛着青。
正在費勁的睜開厚重的眼皮打量周圍時候,餘光卻察覺到了一些異常。驚詫的四處一掃,只見她正被關在一間標準的小黑屋內,四處都是被封的死死地窗戶,只有那破舊的木門還隱隱約約的射進幾縷陽光。小小的屋子陰暗又潮濕,角落裏還長着一片苔蘚,有水珠順着破碎的房瓦滴在地上。非得要形容,那就是跟個鬼屋沒什麼區別。
但,這些都無關緊要。
重點是——她現在被人綁在屋內的木柱上,眼前還有幾位頭戴黑巾的人正拿着小刀危險的看着她。
這是什麼情況,她被綁架了?!不是,他們這群綁匪大費周折的綁架她幹嘛啊,瞧她那一窮二白的模樣,這群人究竟是圖她啥啊?
圖她脾氣大,圖她雞窩頭還是圖她三天不洗澡啊喂!她可不相信這群綁匪是因為生着一雙慧眼能夠一眼透過她那邋裏邋遢的模樣發現自己其實是塊璞玉,抓起來洗洗還能賣到深山裏給人當老婆。
正想着,那幾個黑衣人已經離她只差半米遠了,一男子低沉這嗓子說道:“把東西交出來!”
東西?職鈺凝趕緊點頭,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雖然她本身已經快要窮的揭不開鍋了,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這些都不算什麼。
“諸位大哥,錢放在我的包里,我的包掛在我家門后,銀行卡和現金都在那,家裏所有東西的密碼都是六個一,你們要多少就拿多少,不用客氣。”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職鈺凝飛速說完,生怕晚一秒自己就要被送去上路了。
“職鈺凝,你別給我們哥幾個揣着明白裝糊塗,快把藏寶圖交出來!”那人將手上的小刀一下一下的撫上職鈺凝的手臂,冰涼的觸感讓她的內心更添上幾分恐懼。
藏寶圖?什麼藏寶圖!
“我…我不知道什麼藏寶圖,給位好漢,你們若是閑錢少給我點時間…”職鈺凝有些哆哆嗦嗦,還帶着哭腔。
“夠了,我看你是不吃點苦頭不長記性。”那男人斜睨了她一眼,眼中帶着兇殘,“你說這小臉啊,潔白如玉的,倘若我在上面劃上兩筆,是不是又會有什麼特別的驚喜?”
看着他小步地向自己挪來,職鈺凝覺得她的那顆心恐怕是早已降至冰點,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着小刀將自己的臉龐劃出鮮血。
然而那痛楚並未到來,門“咔嚓”一聲被打開,素色的長袍在空中翻轉,在人群中交錯,銀白色的長劍果決的捅入人體,伴着時不時飛濺而來的朱紅,好似傳說中的白無常。
方才還在撲騰的黑衣人們現在早已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白無常”環視一周后發現在角落裏無助被綁的職鈺凝,趕忙兩步並作一步的向她走來。
像是劈開黑夜的那一道光,此刻所有的妙景在他面前都顯得有些黯淡,不過關的地板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他逆着光,向她走來。
職鈺凝不合時宜的咽了咽口水,耳根有些燒紅。她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那人蹲下為她解繩索時呼出的溫潤氣體。
“你是誰?”職鈺凝猜測面前的人應該是一位警察,不過真的有警察會在工作的時候穿古裝么?
管他的,沒準就有咧!
哪知,面前的男人只是稍稍一愣,頓時房間裏感覺冷下了好幾度,只聽那人緩緩說道,“死丫頭,我是你哥!”
哈?!